“我妈妈有心脏病啊,我怎么能不担心。”陆七眼眶发热,自责不已,“也怪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妈妈。”
如果她没有冲动的从婚礼现场离开,妈妈也不会因为着急突发心脏病。
姚若雪手掌落在她因抽泣而起伏不定的肩头,“小七,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们耐心等待。”
急救室的走廊里静的令人可怕,良久,陆七抬起头,她揉了下红肿的眼,“我爸爸呢?”
“陆七。”姚若雪心疼的喊她,同样的双眸泛红。
其实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陆七比谁都明白,又何必去问。
陆七鼻尖一酸,她深吸口气,像是忽然才明白过来,喃喃道,“是啊,他怎么可能会来,我和颜家的婚事泡汤了,陆自成现在估计已经去巴结陆舞那个狐狸精了。”
但是陆自成,妈妈才是你的结发夫妻啊,你这样做,都不在乎外人怎么说吗?
“陆七,别怕,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不是怕,我是怕……”陆七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她心如刀割,“我是怕妈妈醒来没看到爸爸,会伤心。”
她是在乎妈妈的想法啊,亦是明白妈妈对爸爸的那份情感。
“没事,伯母也是明白人,有些东西看透了也好。”
看透?
是该看透了,只是她担心妈妈能不能继续的坚强下去,她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颜家,她在陆家的地位肯定会受到威胁的。
陆七靠在墙壁上的身子渐渐下滑,她双手捧着泪流满面的脸浑身瘫软,暗黑的视野,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边的深渊,无论她多么努力都无法继续向前。
两个小时后,陆妈妈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陆七拖着酸软的身躯冲上去,“医生,我妈妈情况怎么样?”
病床上,陆妈妈还未清醒,脸色苍白可怕,看的陆七心都要碎了。
医生摘下口罩,神色沉重,“情况不是很好,建议尽快做手术,病人发病率较高,每一次都会有生命危险,长此下去,说不定下次发病就抢救不过来了。”
轰。
这个消息对于陆七无疑是五雷轰顶。
“好好好。”反映过来的陆七胡乱的抹了把泪,“你说什么时候做手术合适?”
“这个得有合适的心脏,我们医院暂时做不了,还是建议找专家吧。”
医生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不换心脏,陆妈妈很有可能……
可是合适的心脏又该到哪里去找?
陆七不敢往下想,她拉着若雪的手急急道,“若雪,你帮我看下妈妈,我去找我爸。”
不管有多难,她都必须想办法。
“陆七,别去了。”若雪唤住她。
陆七抬出去的腿收回来,怔住。
一晚上的奔波,到这会儿她的腿还是软的。
“陆七,你这个时候过去只会让陆舞更得意,你爸爸也不一定会帮你。”若雪追上去,“小七,我们想别的办法,你别着急。”
在若雪看来,陆自成这个时候肯定不会伸手管这些。
很多事情,旁观者清。
“可是妈妈等不了,等不了啊。”陆七咬唇颤抖着挤出这句话,哭的撕心裂肺。
她比谁都明白这个时候过去陆家只会吃亏,但是,妈妈要怎么办?
是面子重要,还是妈妈的命重要?这个,她还有考虑的余地么?
第006章 羞辱
京都的凌晨下起了小雨,陆七回到陆家的时候天还未完全亮,连佣人都没起床。
按了不下几十次门铃,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陆七只能给陆自成打电话。
细雨稀稀落落洒在她身上,很快浸透她单薄的衣服。
电话打出去三个,没有任何反应。
陆七咬着冰凉的唇,继续按陆家大院的门铃。
她不相信,陆自成会这么狠心。
大约十分钟后,终于,那座别墅的大门开了,陆七眯起迷糊的眼,看到有人撑着一把伞从这边走来。
她收回僵硬的手,疲惫的缓了口气。
“哎呀,小姐,是你呀!”佣人一边说一边开门,“怎么在外面淋雨呢,快,快进来。”
佣人说是这样说,但是手里的伞并没有撑向陆七这边。
陆七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水珠,她没有开口,径直绕过佣人踩着高跟鞋往里走,此时她修长的腿被已然湿透的紧身裤包裹,显得十分性感撩人。
佣人跟在陆七身后,瞥见浑身湿透她的,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活该!
推开别墅的大门,陆七来不及处理身上的湿衣服,她一眼看到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男人,几乎是跑过去,而后当着几个佣人的面——
砰。
膝盖摩擦地砖的声音让陆自成成功抬起了头。
“爸爸。”陆七跪在他面前轻轻喊了一声,红透的双眸再次湿润了。
“先去换衣服。”陆自成把手里未看完的报纸丢在茶几上,言语已经不复之前那番温暖。
陆七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良久她把头埋在地砖上,“妈妈在医院,求您救救她。”
她是他的女儿,她的妈妈是这个男人的妻子,陆七不知道怎么了,如今却要她这般低三下四的去恳求。
曾经,她是人人羡慕的陆家千金大小姐,她的妈妈出生金贵,是陆自成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的身份地位在名流圈里也算的上是不错的,之后和颜家的联姻,让她的身份在圈子里更加尊贵。
却没想到,她会在结婚的那天成为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这事我知道。”陆自成淡淡道,也没开口让她起来。
陆七抬起头,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突然插入一道不和谐的女音打断了他们父女的谈话。
“哟,是小七啊,怎么会跪在地上呢。”女人穿着敞开的睡袍从楼上下来,她嘴角挑起的笑意自如,“自成,你也真是的,小七身上还是湿的呢,怎么不让她先去换衣服再说话?”
看到她,陆七僵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才一个晚上,她和妈妈的地位在陆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女人是陆舞的母亲,胡碧柔。
嘴里的话陆七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让她来的。”陆自成替胡碧柔接过口,说这话时身子特意往左边挪了下,好方便女人坐在他身边。
陆七闻言从地上站起身来,气愤的指责,“爸,这是你和妈妈的家。”
胡碧柔是什么身份,凭什么住进来。
“哟,我当是谁在嚷嚷呢,原来是姐姐。”身后,不知何时响起了陆舞的声音。
陆七没有回头,心思细腻的她还听到了另一道沉重的脚步声。
她爱那个男人爱了四年,就连他的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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