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盯着钱的眼神,就像饥饿的老虎看到了生肉一样,满眼的冒光,像他这种在逃人员,最缺的就是钱了!但我更怕他见财起意!我又不经意的握了握袖子里的刀,我知道独自这样贸然来找他有多危险,可是我无法遏制心里的那份猜忌与愤恨。
他抬眼瞄了我一眼,又把茶几上捆成扎的钱挨个拿起来翻了翻,然后摔在桌面上。
“你就不怕我见财起杀心?”他仰躺在沙发上,挺着他那硕大的肚子。
我强壮着胆子勾了勾嘴角,“估计你也懂得杀鸡取卵的道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用钱来引诱他,不要对我下手,杀了我他顶多也就只能拿到五万,放了我,或者和我合作,他能拿到更多!
张鲁的房间真的是破烂不堪,只有最简单的陈设,家具也很简陋。
他捡起桌子上的钱,当成扇子一样扇扇风,“你知道吗?我特别想杀你!”我的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儿,心说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看我有些畏惧,笑的更甚了,“别怕啊,那是以前,谁不知道钱是个好东西?而且,有人不是已经当了你的替死鬼吗?”
我皱了下眉,替死鬼?他说的是欧琪?!
张鲁那天是想撞死我?结果看到了和我穿一样衣服,头型身材都差不多的欧琪,以为是我,就撞了过去……
那欧琪就和他不是一伙的?!
那她干嘛打扮成我的样子,还挂失了我的电话卡,给韩子耀发短信?
她还是对韩子耀不死心?
呵,痴情种,痴的已经发了狂。
“那其他的呢?不打算跟我聊聊吗?”我开始有些放松的倚靠在破旧的家具上,想听听他的故事。
张鲁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变了形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放到嘴边,刚要点燃,眯起眸子看我,“你能给我多少钱?”
果真,这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开个价。”
“十万。”
“好,不过要等几天。”
“你要不给我怎么办?”
我笑了笑,“你做的恶事还少吗?我不怕你报复吗?再说,就算我不给你五十万,不是还有那五万呢吗?五万块钱换几句话,难道不值得?”
张鲁点点头,“也是,那我就信你一回!”
他缓缓道来,大概六年前,斑斓要去国外念书没有钱,亲戚朋友都借遍了,突然有个好心人资助,供她念完大学,回国后,斑斓找到那个人说要报答她当年的资助之恩,那人就交给了她一个任务,勾/引苏睿宸!当斑斓把苏睿宸勾到手的时候,那个人给了斑斓一大笔钱,张鲁看着也挺眼热的,也想从那个人身上捞点,他的任务就是撞死一个叫白琴的女人。他说,当时真的是被钱蒙了眼了,想都没想就做了,结果一错再错,走上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那个人用他和斑斓做的这些事,一直逼迫他们,后来斑斓在一次意外的时候,发现那个人有个儿子,竟然和苏睿宸长的一模一样。她开始暗地里调查这个男人,和这个一直支配他们的人,最终她零零星星的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那就是那个人想让自己的私生子获得现任丈夫的大笔财产,可现任丈夫突然半路杀出个私生女,她就只能让自己的儿子整容成私生女喜欢的男人的样子,博得她的欢心,从而娶了她。
事实,和我猜测的不相上下。
而我也知道了,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杨敏菊。
不论我的孩子是不是她流掉的,我妈的账我也是要和她算清的!
我眯着眸子,“如果你能帮我再办件事,我就给你一百万!”
张鲁斜了斜嘴角,点点头。
我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就走。
猜测终于被证实了,杨敏菊你的羊皮披的也太久了,久到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我找了个餐厅吃了点饭,又在咖啡厅的落地窗边坐了一下午。
看着阳光午后,变成灯火阑珊,心里格外的凄凉。
直到华灯初上,我才缓缓起身,打了个车回韩家。
一进门,发现韩家已经吃完晚饭了,佣人在收拾桌子。
“少夫人吃过晚饭了吗?厨房还留了点。”
韩硕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报纸,而杜欣钰刁蛮的瞥了我一眼,“不用给她留,一看这样就是在外面吃完回来的!刚流完产,就出去浪!”剜了我一眼,讪讪的走了。
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可又不想再听到她嘴里说流产的事,我迈开步子,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回了房间。
韩子耀今天竟然回来的很早,我有些欣喜,跑过去看他。
原来,他睡着了。
浓密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整张脸还是那么帅气。
我已经好久没这么观察过他了。
眼神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他睡衣的扣子都扣错位了,这家伙得困成什么样了?衣服因为扣子扣错了,拧巴的很,看起来不立整,穿起来也不舒服。
我把他的扣子解开,想要帮他重新扣好。
他却像诈尸一样突然一睁眼,捉住我解他衣扣的手,“你干什么?”
我被他吓了一跳,他这是怎么了?就帮他系个衣扣用不用这么吓人?搞得好像我犯了什么错误似的。
“我看你扣子系错了,想帮你重新系一下。”我指了指他胸口的扣子,他低头看了一眼,快速的系好。
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拽住我的双手,眼睛半闭半睁的看着我,困倦的很,“老婆,我真累了,早点睡吧。还有,医生说你还没恢复好……”
“我知道了!”我有些气愤,将我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在他的眼里,我只要一靠近他,就是为了那事儿吗?
我喝了杯热水,又泡了脚,等我从浴室里出来,他又睡着了。他难得回来这么早,我还想和他好好聊聊呢,自从小产后,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聊过天了,他父母对我也没有以前好了,杜欣钰总是冷嘲热讽的,我们也该规划一下,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啊。
现在看他一天天累成这个样子,我也不能怪他,毕竟以后韩氏和沈氏都要让他来打理的。
韩子耀也说过,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好,等好了以后再规划也还来得及。我关灯,钻进了被窝。
******
天气越来越暖,我找出几件衣服,想洗一洗,然后过几天就能穿了。大概翻出几件,我顺手拎到楼下,想给佣人让她们洗洗,可是这里罗了好多的衣服,佣人说干洗的机器坏了,还没修好,所以攒了这么一大堆。
我从衣服篮里看到了好几件韩子耀的衣服,拎起其中一件看了看,这是参加宴会那天穿的那套西服!这都有六七天了,还没洗呢?这机器坏了多少天了啊?
我告诉佣人赶快修,少爷的衣服都快放臭了。
佣人应承着,说修机器的人这几天请假了,今天下午就能修好,我把韩子耀的衣服扔进衣服篮,猛然间看见他的西服领子上有一个浅浅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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