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钟女士不至于对自己亲女儿太心狠,起码留了余地。还有就是这个安妮,如此精心的安排,八成就是家里不省事的那两个安排的眼线,得防着。
出了浴室,傅霏非拿起桌上泡好的牛奶慢慢喝着,却忽然觉得小腹坠坠的痛,长那么大,这种感觉怎么会陌生?
她亲戚来了。
傅霏非从小身体就属于比较寒凉的体质,为此傅家甚至请了中国极为著名的中医专家给她调理身子,后来才稍微好些。只是每次来例假前身子都会觉得寒津津的,今天晚上便有这种感觉。但她的经期向来比较准,这个月起码还有十几天才会到,今晚突然驾到,搞得她始料未及。
大概是最近忙着婚礼的事,又换了地方,亲戚才会搞突然袭击。
见傅霏非忽然捂住肚子,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莫之寒见状关切地问道:“身体不舒服?”
已经发生了太多尴尬的事,傅霏非实在没勇气告诉他自己来例假了,只朝着他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去找安妮。”这种事还是找女同胞比较好。
莫之寒微微皱眉,没说什么,便看着她走出了卧室。
安妮拿来卫生用品,傅霏非在外面的洗手间清理完毕才回房。
莫之寒看她手捂着的腹部位置,再看她脸上那细微的疼痛表情,已经猜出了她的情况,也不多说什么,道了句晚安便关了床头壁灯与她各自躺在床的两边睡下。
傅霏非睡得很不安稳,每次例假都痛得要命,以前在巴黎,菲欧娜都会给她煮一些有益止痛的东西来吃,晚上拿来暖水袋给她捂在肚子上。这里安妮不了解自己的情况,她也不想大晚上的麻烦,这屋里现在可多了个名义上的丈夫。
前面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她怕极了尴尬出糗,尤其是在莫之寒面前。
肚子很痛,但傅霏非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吵醒身边人,只能极力忍着,手一直捂在小腹上,身子蜷在床的一角,黑暗里死死皱着眉头。
光顾着忍痛,她没有注意到床的另一边,男人低低叹了一声,将身子挪到她身后,自然而然地伸手贴在她的小腹上,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凉。
手脚冰凉是傅霏非来例假时的特征,所以每次才那么痛。
莫之寒的手掌却异常地温暖,那只温暖宽大的手掌轻轻地在自己小腹上揉着。傅霏非早已在他将手伸过来的瞬间僵住了身子,愣愣地接受他手掌的按揉。
“好些了吗?”他的胸膛就这样贴在她的后背,说话的时候,轻柔的鼻息喷在她脑袋头顶,有些微□□。
这样贴近的动作,仿佛最最亲密的恋人紧紧相拥的姿势,可是他和她,明明是只有最亲爱的名义却有最遥远的距离的陌生人。
他们,原本连朋友都算不上。
“好些了吗?”傅霏非完全呆住了,根本没有回答莫之寒的话,他只好又问了一遍,手掌不厌其烦地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
“好……好些了,谢谢……”果然,温暖的东西一旦靠近,那疼痛便减少了些,至少,到了她能忍受的程度。
然后,她才有心情想着,她竟然一点都不抗拒他所有的接触。
婚礼上的握手甚至亲吻,游轮上他给她披衣服,再就是现在,第一次,如此贴近的距离。
他的容貌是完美的,背景是完美的,举止更是完美的,连心思也可以做到耐心体贴,始终带着最让人觉得舒服惬意的态度,那么任何的距离举动,都无法让人生厌。
第二天早上九点左右,傅霏非才从梦中幽幽转醒,然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件糗事。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笼,她来例假,该死的还让莫之寒知道了,之后……他……莫之寒……莫氏的CEO竟然给她揉肚子?
这不是最糗的,最糗的在此刻现在当下,她,正双手抱着昨晚给她揉肚子的男人的腰,一只腿甚至搭在了人家的大腿上。
她睡觉都爱抱着自己床上的史努比,来这个岛上的第一夜,她抱着一天被子醒来,被新婚丈夫看尽糗态。第二夜,更过分!她居然是抱着并不熟悉的新婚丈夫醒来的!
咳咳咳,她都快忘记昨晚怎么睡着了的,只记得意识渐渐模糊之前,身后的男人仍旧在不紧不慢地给他揉着小腹,疼痛感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然后……她就睡着了……
看来是睡后失态,她把离自己最近的“东西”当史努比了。
悄悄抬头,正落入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莫先生充当临时抱枕当了一整夜,竟还能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弧度对着她。“早安。”
傅霏非反射性地回了个“早”字,忽然发现自己还八爪鱼似的缠在人家身上,于是赶紧松了手脚,慢慢挪动身子往后缩去。
“小心!”她本来就睡在床边,一整夜抱着莫之寒也没移位,这一松手再一往后缩就该滚下床去了。
莫之寒连忙伸出手圈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傅霏非后知后觉,感觉到马上滚下床却无法后悔时又重被带入温暖宽厚的怀抱。
“谢谢……还有昨晚……”如果莫之寒低头捧起那张脸蛋儿,一定可以看到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的非非女王此时此刻脸颊一片绯红。
“不必这么客气。”可惜他没捧,自然没看到。“肚子还痛吗?”
“好多了。”
*****
今天的天气倒是晴朗的很,万里无云,丝毫没有要下雨的征兆,可惜老天故意和傅霏非作对,她来例假了,根本不能去冲浪滑水,只能坐在客厅里看书打发时间。
壁炉仍是燃起的,主要是考虑到傅霏非来例假身体寒凉不能受凉的缘故。
正低头百无聊赖地翻着书,莫之寒端着一碗颜色棕黄的汤水递到自己面前。
“先喝了吧。”
“啊?”傅霏非瞧见那颜色再问问味道就知道是什么了,“你怎么知道要喝红糖水?”
“我妈咪在经期经常喝。”
“哦。谢谢!”傅霏非真诚地道谢,端着红糖水小口小口地拿勺子喝着。
“我第一次煮,不好喝别介意。”
“你……你煮的?”傅霏非惊讶地抬起头了,对上莫之寒含笑的眸子。
这一次,她有一种错觉,他的笑意,似乎到达了眼底。
“嗯。”
糖水煮了都差不多,无所谓好不好喝,傅霏非一口一口慢慢喝完,莫之寒就站在她面前看她喝完才把碗拿走。
殊不知,傅霏非靠在壁炉旁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慢慢的,升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她从小就被放养,十岁开始学会独立,十五岁因为梦想和妈妈闹翻独自去意大利学习时装设计,也是在那里认识了陶希。十八岁妥协,只身去巴黎攻读工商管理的同时做过两年模特,二十岁开始接手傅氏在欧洲的分部,优渥的家庭环境以及丰富的阅历造就了她过人的能力和目光,过早的成为上位者,一身的支配者气息随之而来,在她的世界,没有男人所扮演的角色,家里有管家仆人打理,公司有助理顾问团出谋划策,她只需要下命令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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