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现代女尊]锄下有火_孢子叶球【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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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回来又勾搭了一把李有河,他心里还是有点儿欣慰的。这个俊俏的民兵队副队长平时都对男人不假辞色的,这回当了治安主任,倒是不得不对他好言好语地,还得给他笑脸儿看。这让三喜夫郎觉得他这趟倒也没白跑。

  听到他说就剩下一个了,李有河终于松了口气。如果再来上十个八个来反映的群众,她的嗓子肯定要说话说哑了。而秋花香偏偏还有点儿怕她,光给外面的群众倒水,却不愿意进屋给她也倒上点儿。

  三喜夫郎出门之后,把那最后一位来反映意见的群众叫了进来。李有河一看,却发现是之前参加了临时选举团的丁凤仙。

  丁凤仙就是那个在控诉秋云山的群众大会上第一个站起来发言的男孩儿,打小时候就被卖到一户富农家当童养郎,一直过得是当丫鬟般的日子①。虽然还没等真正成亲那家的女儿就死了,那户富农却不愿意把他还给他母父家,反而依旧硬留着他继续当丫鬟。直到新村公所成立,那户富农出于对村公所的畏惧才还给这男孩儿自由。

  不过在这次反奸运动里,丁凤仙已经被划分到受秋云山迫害第一级的家属里面,在分地的时候对于他家也有所照顾,按理来说不应该还不满意才对。

  他走到李有河面前,在秋云山家的红木椅子上坐下。李有河揉了揉有些不舒服的嗓子,问他道:“你有什么事儿要反映?”

  “我……”丁凤仙坐在李有河面前,却是低着头有些支支吾吾的,“我是想要……求村公所做件事儿……”

  李有河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却因为顾忌什么人而不敢说,于是立刻说道:“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村公所能帮的就帮了,帮不了的还有区里。”

  “我想要……”丁凤仙低着头,声音也越来越低。

  “想要什么?”李有河有些着急地接着问道。

  丁凤仙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积攒了一些勇气,才终于说了出来:“我想要财粮主任。”

  李有河以为他想当财粮主任,不禁有些诧异:“那你怎么不在选举提名的时候说?你不是就在临时选举团里么?当时不自荐,现在也没有办法。”

  “哎呀,我不想当——我只是想……”丁凤仙连忙说道,“财粮主任不是还没成家么……”

  李有河这才明白,他不是想当财粮主任,而是想嫁财粮主任,顿时有点儿想笑,然而还是说道:“那更不行了。这儿是村公所,又不是婚姻介绍所。”

  “可你不是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提吗?”丁凤仙有些不满地说道,“这女大当婚,男大当嫁,不就是人民群众最基本的需要吗?”

  一听到和“人民群众”这个词有关的事儿,李有河就不得不谨慎对待了。她思考了一下儿,这个丁凤仙说得也没什么错,然而心底下还是觉得不能答应,于是想了个辙:“这是基本需要没错,可是村公所也不能强行给干部安排婚姻啊,对不?”

  丁凤仙被她这话说得小脸儿有些发红,但却还是说道:“那你们也得关心关心干部的生活啊,是不是?再说了,你又不晓得秋主任会不会喜欢我,怎么就觉得这是‘强行’安排了?”

  由于丁凤仙长得的确漂亮可人,李有河对于这个观点倒真不好反驳。但她就是觉得绝对不能答应,想了想之后说道:“秋会计可能会喜欢你,但你不是已经有婆家了吗?”

  “我……”提到他从小被卖去的那户富农家,丁凤仙说不出话了。

  尽管新村公所成立之后就禁止了买穷人家的男孩儿当童养郎的行为,但在人们的观念里,被卖出去当了童养郎的男孩儿也就相当于是已经有婚约了,就算是还没成亲未婚妻就死了,他们也还是相当于是守了寡,而寡夫是不能改嫁的。

  注释:

  ①根据《翻身》对于王从来媳妇的记载(第43页),当时农村富人家买来的童养媳在正式成亲之前也是过着丫鬟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小剧场请勿当真)————

  凤仙:我有迫切的需要,我要嫁秋主任~

  有河:对不起,我们这儿是村公所,不是婚姻介绍所。

  有河[内心]:秋会计是我们村公所的公有财产,哪是你想要就能要的→_→

  ————(以下还是小剧场请勿当真)————

  [脑补]以后秋穆就是丘阳村解决群众问题的万能药……

  群众甲:秋云山抢了我家的簸箕没还。

  有河:对不起,簸箕已经坏了,要不我把秋会计借给你十分钟?

  群众乙:分地的时候短了我家一分。

  有河:对不起,地已经分完了,要不我把秋会计借给你两个点儿?

  群众丙:民团把我未婚妻打死了,能不能把秋会计赔给我?

  有河:……不能。

  群众丙:为什么?

  有河:秋会计只租不卖!

  ————(以上都是小剧场请勿当真)————

  ☆、第三十章:入库

  秋穆把从王高从家翻出来的东西扛回了村公所,而后再一件件儿地记账入库,每件儿东西都清楚地记录在案。

  丘阳新村公所的仓库每时每刻都需要两个民兵队员把守,不光是因为那里面暂时存放了这些从地主家翻出来的值钱玩意儿,更是因为村里的公粮和为支援解放军而筹集的物资都要存放在仓库。那些值钱的东西丢失了,只是村里的公共财产受损,但公粮和物资的安全与否,则就是关系到村里群众和前线战士们基本生存需求能否得到保障的大事儿了。

  在秋穆记录的时候,有一小群乡亲作为帮着参考估值的人在她身边儿看着,王高从也站在其中。作为普通农民的乡亲们一开始都不愿意和她站在一起,生怕她看到了村公所的什么机密,而后泄露给国民党和伪军——毫不夸张,现在依旧有国民党的势力在农村游荡①——然而王高从一再强调她现在不是地主而是中农了,他们才愿意让她也在周围呆着。

  不得不承认,王高从还是起到了很多积极作用的。中贫雇农出身的乡亲们很少有人懂得那些在丘阳算得上是奢侈品的东西该如何估价,很多时候他们认为那些“不起眼儿”的玩意儿的价值都比实际价值低得多②。但王高从则能够说出来那些东西的实际卖价,从而使得对于它们的估值不会过低。

  但王高从却经常故意把那些乡亲们没怎么见过的东西的价格说得较高,试图以此证明自己为村公所贡献了很多财产。例如对于那只很可能是国民党官员送给老地主的钢笔,王高从说它值一千斤粮食,甚至还能说出不少门道来。

  然而秋穆看了一眼它的牌子,说道:“这笔本身值四百斤粮食,如果算上是国民党特制的而有些纪念意义,那也顶多值五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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