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的!”
“妈!”
“你好好休息,再见!”
周毓刚走,靳之支开邵小姐,失望的对母亲说:“妈!人家是我请来的,你这不是下逐客令吗?”
“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应该走太近!她要是脑子清晰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话没说完被靳之打断:“妈,你不能太现实!”
“我是为你好!”
门外“咣当”一声,而后是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
靳之的日子倒是清静了几分,只是母子两人赌气,谁都不肯让步,将近一个月,两人愣是没说一句话。眼看儿子越来越消瘦,顾夫人嘴上不说可心里很是着急。
睁开眼,窗帘拉开,周毓沐浴在秋后碎金子般的光线中,浅笑盈盈的在一束光中走过来,犹如一股清新之风吹散了靳之愁闷的心情。
事后才知道是靳之的父亲亲自登门请周毓过来照顾他,当然顾夫人是同意的,先把儿子的病养好了再说。
心情舒畅,身体自然恢复的很快,靳之惨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荣徵前来看望,惊愕的发现周毓在念财经报道,还有说有笑,并未曾留意到他的到来。靳之转过头看到荣徵,乐呵呵的说:“来了也不进来,你要当门神吗?”
“当门神好呀!总比当电灯泡强,周毓你说是么?”
周毓一看,荣徵一脸严肃,冷冷的看着自己,心想,干嘛说话夹枪带棒的,好像所有人都得罪你了。“当门神,那你应该长得有点像李逵才行!”
“周毓,扶我起来。”
“啊!”周毓看着靳之一脸迷糊,看见他硬撑着要坐起来只能搭把手,靳之表面脸色如常,看似轻松实际上在极力支撑,荣徵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愣是坐在那一动不动,两个人暗自较劲。
正好看护进来,周毓拿起包包笑着说:“你们谈,我先回去了。”
等电梯的时候,荣徵快速的跟了进来。
“你怎么不想想,靳之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同意你来照顾他?”
周毓一脸迷茫。
荣徵率先走进电梯,本就有点生靳之的气,洵美走了,退而求其次,周毓也是好的,看见她呆若木鸡,不明白其中的原委,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不进来吗?”
“进来就进来,又不是你们家的电梯!”
荣徵居高临下,挑剔的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见他如此,周毓也懒得搭理他。
第39章 逼退
想通过周毓走关系的人络绎不绝,方法层出不穷,真是无孔不入,怕给顾家惹麻烦,周毓索性关闭公司,先把靳之照顾好,然后再做打算。
稍稍稳定,靳之回家疗养,因为有周毓的陪伴倒也是恢复得很快,他教她赏古玩,字画,下棋,弹钢琴,纵论历史,谈经济投资,周毓越来越觉得靳之表面的玩世不恭,实则学识颇丰,两人坐在一起即使一言不发,也是如沐春风!
天色渐晚,周毓和荣徵在院门口差点撞上,她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一只有力的手臂很自然拉住消瘦的手臂,却被她触电似的挣脱,见她如此抗拒自己,荣徵脸色一凛,靳之听到声音,从窗户探出头,微微一蹙眉随即笑着说:“喂!怎么还不进来?”
“真是钱维城的画?”荣徵不好意思的笑笑,掩饰尴尬,边走边说。
“原来喜欢西洋画,现在觉得水墨画更有意境!”
“从哪弄来的?”
“我用一对玉瓶和一套双桃红碧玺从一个姓金的书画商换的!”
凑近一看,双钩的树干几乎不加皴法,山势逶迤,云霭雾罩,山间飞流,古意盎然,旷达宁静。
靳之满脸喜色,赞不绝口:“难得一见的珍品吧!”
“你是说人呢还是说画?”
“什么意思?”
“……”
“徵,你我都阅人无数,周毓不是贪慕虚荣的人或者说她根本不屑于你那样看她,无论是你还是我,她都拿得起放得下,你不觉得吗?她的行事做派很决绝,你是聪明人,她既然在你最困难的时刻弃你而去,为何每次见你都毫无愧色,你觉得她已经圆滑到可以逃过你我的眼睛?你不觉得她身上的那股傲骨,坚毅的眼神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很少见的。她从来都没有完全显露真正的个性,你不完全了解她,我也一样!我有兴趣,也愿意花费时间来探寻!”
振聋发聩,醍醐灌顶,荣徵一时无语,他差点脱口而出为什么你原来不仔细分析。想起那天在病房靳之表面轻松却带着伤硬撑的情景,声色如常的他眼里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
听到轻快的脚步声,一脸平和的他们不约而同的一回头,周毓从外面抱着一盆君子兰进来,嫣然一笑,娇花照水,怎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看着他喜滋滋的神情,荣徵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心情欣赏名画了。
“周毓说,在那个位置摆放盆花这个书房更为雅致!你觉得呢?”
“都好!”荣徵随意的敷衍。
方寸之间欣赏一幅画,看着眼前的两人,一言一语皆是默契,温润的灯光点亮了她那清澈的眼眸,隐含在背后的底蕴是自己从未认真揣摩领会的,自负的他认为早已看穿读懂,细想之下,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竟然先入为主,武断的肯定自己的臆想,脑中不断的游离那晚分手的情景,一个念头飞闪而过,荣徵眉头一拧,却被周毓的话打断思路。蓦然发觉,她的仪态神情皆是好的,是的,在靳之的□□下,玲珑剔透的女子已是精进了不少。
时间不早了,周毓走后,没多久,荣徵也从顾家出来。
坐在车里,不经意的一回头,发现周毓隔着玻璃就在旁边,他慵懒的靠在后背就着幽暗的灯光注视着她开着车飞驰而去……
坊间传闻,靳顾伯父又要高升了,顾家门口更是车水马龙,来往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知道周毓不喜欢浮夸的场合,靳之带着她到山间别墅去度假。
气温又低了几度,寒风萧瑟,天地苍茫就剩下两人并肩而走,靳之随手折下一枝梅花,摘下一朵,温情的放在周毓耳旁的头发上,爱怜的抚过周毓的发丝。
客厅的壁炉里烈火熊熊,时不时听到清脆的“噼啪”声,她坐在厚厚的毛毯上斜靠着抱枕看书。靳之揽过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用下颌顶在她的头发上,柔声说:“这么枯燥的书看得这么专注!”
“难得这么安静所以抽出来看看,西方经济史,上面有你做的标注,你经常来这里吗?”
“偶尔,喜欢这里吗?”
“喜欢!”
“春天的时候这里更美,漫山遍野的花,你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是吗?”
靳之喝了一口咖啡,把咖啡送入了她的口中,她不禁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捶打着他,他却不放过她抱得更紧,深情凝视着她,微微一皱眉,闷哼一声却不说话,她不禁有点慌乱:“怎么了?伤口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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