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更有理由对迟小捞隐瞒自己的xing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扰,为了维护这种亲人的相处模式,也为了早已经进驻心底深处那个男孩。
理清了心绪,应chūn晓头也不回的蹬上了公jiāo车。
一连四个星期应chūn晓都没有回家,迟小捞开始后悔那天晚上的试探,真是得不偿失,自己憋得像只忍者神guī让那小子舒服了不说,还被他避而不见这么长时间。
刚开始是手机欠费,他去帮着jiāo了话费,却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关机,每天打每天都是那句: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这句英文他已经能麻溜的倒背如流了。
其实他没那么缺心眼,应chūn晓的逃避就是无声的拒绝,虽然失望但他还不至于死缠着不放,况且原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
迟小捞想了想,他和晓晓就像是亲人一般无二,却不知道他学校的门从哪开,就连寝室楼的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唯一能维系他俩关系的,大概就是那只十八岁生日时送给他的手机,还有那个窝棚。
“喂,该你上场了,发什么愣呢!”
Dana打断了他的沉思,忙挂上了走道里的公用电话,带上了面具。
舒缓的开场音乐就如同大餐的开胃酒,首先吸引了客人们的注意,舞台上的灯光随着渐急的音乐节拍一盏盏熄灭,让等待的客人们在期待中调整好视野,霎时间一道灯柱突然亮起,还没看清舞台上的人,第一个鼓点响起,灯柱下那具静立的修长身体也跟着动了。
音乐的节奏震撼耳膜,而那个人舞蹈的节拍却震碎了全身的感官,他的每一支舞都能带动现场观众的qíng绪,舒缓的民族舞让人无限洋溢,古典的军舞似要惊起一顶肃杀残阳,而今晚的街头劲舞,金属质感的音乐被演绎的如同一场飓风和cháo汐的jiāo战,磅礴不息却又惊艳绝伦。
欢呼和喝彩声几乎要掀翻顶,舞台上的人很懂得怎么和观众互动,舞姿中加了几个飞吻,让见识过明晋冷艳的客人们,像是捡到了宝一样,嗓子都要喊哑了。
专属包房这一连三十天都点上了勿扰的红灯,在夜总会gān了几年的人都知道,这间包房是老板的,至于说老板是谁,谁都没有见到过,稀奇的是一直空着的包房,最近居然开始被低调的老板使用。
从包房的整面玻璃观看舞台的视野极佳,旁边还有一架巨大的高清电视,舞台上舞者身上每一个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那张脸隐藏在面具后面,也幸亏是带了张面具,否则尹少阳也不会按捺这么长时间,和明晋玩这种你追我躲小孩过家家的游戏。
“叫的最嚣张的那个!”手指在挺直的鼻梁上摩挲着,只是用下巴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身后负手立正的廖洪波已经锁定了那个叫尹大少不高兴的男人,不用他jiāo代怎么教训那家伙,这人今天的命运就是横着进医院,谁叫他对着明晋少爷流口水都不知道抹一抹。
十五分钟的舞蹈结束了,廖洪波退出了包房,径直来到后台拦住了下场的明晋。
“明少爷,尹少在等您!”
明晋脸上还带着喷雾喷出的汗珠,手里拿着面具,一个月前被廖洪波堵在这里他还有一丝慌张,现在已经能平静应对了,冷冷的看了廖洪波一眼,语气寡淡又带着明显的命令,“不要叫我少爷!”说罢绕过了廖洪波往包房走去。
廖洪波讪讪的跟了上去,前面这位不幸沦落风尘的少爷,像是跟全世界有仇一样,每天都要横着眉毛说一句“不要叫我少爷”,愣像是很认命现在的状况却又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廖洪波觉得智商不够用,想不明白。
包房的门哐当一声将廖洪波关在了门外,他转了个身背靠着门站岗,无意间捕捉到一个身影在后台的走道上一闪而过,要不是明晋在他眼皮子底下进了包房,他真会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迟小捞和往常一样,下场后躲在幕布后面十分钟,然后去更衣室换衣服,其实以前没这么麻烦,自从明晋来了以后总有人把他们俩的背影弄混,然后经理gān脆将错就错,对于客人的对面具舞者的猜测不解释也不否认,最后就跟唱双簧差不多,别说这法子还真不错,夜总会每天一刻钟的面具舞现在是最来钱的节目。
正抱着衣服推开更衣室的门,后台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迟小捞敏捷的闪身进了更衣室,惊出了一背心冷汗。
廖洪波探身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就退了出去,他过来看看也只是职业本能而已,其实也没多大事儿。
包房里尹少阳正抱着明晋在怀里安抚,有些心猿意马,刚才那舞就已经挑起了他勤劳如同小蜜蜂的yù望,现在人在怀里却看得吃不得,还真是对大少爷人品的严峻考验。
妈蛋,真不该听廖洪波那小子的,什么先约会再亲小嘴,亲了小嘴再十八摸,整一场纯洁的恋爱,等安抚了明少爷脆弱了心灵,再迈小步走向xing-爱的温chuáng。
尹少阳心里那个悔呀,用象嘴都说不完,bī格已经摆开了,不可能现在再脱掉衣服亮出禽shòu本□□!
明晋家原先也是朱门大户,小时候明晋就是出类拔萃的一个,漂亮gān净气质忧,不知道闪瞎了多少人的眼,尹少阳的眼睛就是被他给闪成了半盲,这些年了也就只能看的进他一个人。
两小无猜竹马竹马的往事,是尹少阳这种自己都觉得烂的人唯一能谈得上诗意的记忆,因为父亲贪污落马而不知下落的明晋,就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掌心的白月光。
尹少阳其实也想得通廖洪波的这个求爱计划ABC,就是yù望上来时头脑发热,有些埋怨罢了。
明晋虽然是MB,但在他心中永远都是纯洁的,为什么呢?qíng人眼里出西施以外,明晋也是受生活所迫,有出路谁会愿意卖屁股?
之所以没有替他清债,是因为要照顾到他的qíng绪,反正夜总会是他的,这人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还有点小小的心虚,怎么说明晋被bī良为娼,这里面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所以他现在不能急,凡事只能顺着小qíng儿的意思来。
怀里的人留着眼泪睡着了,小巧的鼻翼还在翕动,尹少阳心里那个疼,真恨不得把自己给撕了,再塞嘴里经肠道消化成一摊屎。
这间包房设施很齐全,是个套间,里面有卧房和洗浴间,关上门外面的嘈杂全部隔绝。
这一个月他都陪着明晋睡在这边,两人相敬如宾之乎者也,在一张大chuáng上各占半壁江山,尹少阳就差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在中间划出一道‘我很纯洁’的三八线了。
才把人放上chuáng,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老爷叫他立刻回去,给明晋盖好被子偷了个吻,才念念不舍的出了门。
门外的廖洪波立即跟上了他,两人走安全通道到停车场,刚跨出后门走下台阶就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是两个人同时发出的。
尹少阳呲牙裂齿的从下水道里拔出自己的腿,就着污脏的脚狠狠踹了那偷井盖的贼一脚,那家伙先被他踩了手,又被他一脚踹出几米远,蜷在地上咕容。
“妈的!叫人来卸了这小贼的俩胳膊!”
本来想装装可怜压下这事的迟小捞听到这话再装不下去了,比鳝鱼还灵活了揪了起来,一把抱住尹少阳的那只脏腿哭天喊地的求饶,“我不是贼啊,饶了我吧啊啊啊……求求大爷饶了我吧啊啊啊……”
空dàngdàng的停车场里,哭声悲切凄惨,间或几声抽搐,愣像是下一秒就要翻白眼子断气一样。
尹少阳的怒气梗在胸口还没发痛快就被弄蒙了,这场景演的是哪出?怎么跟话剧里的白毛女哭爹一样,那为富不仁的huáng世仁该谁演?
“嘿嘿嘿!”尹少阳抽抽自己的腿,“放手!我说别他妈嚎了,丫是男人么?能捋直舌头说句人听得懂的话么?”
迟小捞见这人气消了些,装模作样的抽搐了几声,然后收了声,不是他孬,走这条安全通道进停车场的不是经理就是老板,他要不说卸了了两胳膊,自己也不会哭爹喊娘的叫,顶多赔个礼就算完了,人家也不会脱下裤子光着屁股叫他去gān洗。
幸好刚才把掉进下水道的那张钱给捞了上来,前边车轮下沾的一张毛爷爷好巧不巧在下水道旁边落了下来,他的五百米冲刺愣是没跑赢那股yīn风,眼看着票子钻进了下水道,不撬开井盖拣出来那就是对人民-币的侮rǔ。
尹少阳眼尖的瞅到了他手里的票子,火气又上来了,敢qíng就为了这么一张破纸破坏公共财物还害得他臭的跟厕坑似的?
这种人就算是挨一顿胖揍也解不了气,但看他畏畏缩缩的孬样,尹少爷的孽根xing就这么上来了。
他开始脱裤子!
廖洪波见怪不怪的杵在后面,大少爷疯起来连luǒ奔都敢,在停车场里脱个裤子完全是小case。
尹大少脱得那叫一个流畅,三两下蹬掉那条沾满地沟油的西裤用脚勾着往迟小捞头上一甩,“送去君悦gān洗,丫没意见吧?”
迟小捞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抬起头,他想胖着胆子给点意见,能不能diy用手洗算了,但看到头顶上那人一双带着戏谑和威胁的眼睛,硬生生把拙见给吞了回去。
停车场本来就暗,加上他蹭了满脸的污渍头上还蒙着裤子,尹少阳还真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觉得这人除了有点孬,但是嗓音软软糯糯的还有那么点意思,加上这匍匐在脚下的小身板看上去还行,这几天被明晋勾起来的□□似乎找到了宣泄的途径。
不过要回家见他爹,他也不是那么猴急的人,权当放两天醒醒酒把。
“后天下午三点,送到君悦1808!”
迟小捞扯下头上的裤子后,只看到那人耸着□□的屁股上了车。
“啊呸!”对着嚣张的车屁股他喷出一口浓痰。
这两天对着洗衣收据上的三位数,迟小捞也提不起劲头给应chūn晓打电话了。
捡芝麻丢西瓜应该就是说他这种,洗一条破裤子要花他一个月的生活费,穿了不怕烂-裆!?
三点差五分,他走进君悦酒店,到gān洗部领了裤子乘电梯上了十八楼,1808在左边最顶头,在门口他停了下来,光滑的门板上映出一张紧绷的脸,活动了下脸部肌ròu,给自己笑了一个,随即按下了门铃。
隔音效果很好的套房听不到脚步声,门在打开的那一刻,迟小捞本能的缩了下脖子,还没匀顺气儿就被一只大手给拽了进去。
房间里拉着窗帘没有开灯,撞进一个火热的胸膛时,迟小捞已经意识到不妙,他没那人劲大,上半身被禁锢在铁钳一样的手臂中挣脱不开,他想也没想膝盖往上一顶,正好顶到实处,“哎哟”一声后紧接着就是咬牙的谩骂,肩膀处一声脆响,他整个人撅了下去。
尹少阳是有那么一点qiáng制的爱好,挣扎抵抗是qíng趣,却没想到这小破孩来真的,刚才那一顶差一点就顶到了尹家的子孙根,麻辣个巴子,自己死乞白赖送上门来了竟然还装雏儿!
他也不客气了,扭打了这么一会趣味还真上来了,一把拎起疼的缩在地上的迟小捞丢上大chuáng,他张开手臂一脸悲壮的扑了上去。
“放开我,你个王八蛋guī孙子!”
迟小捞腾出没受伤的右手就是一拳头。
☆、第三章
尹少阳又挨了一下,气的反手就是一巴掌,迟小捞哪里经得起手背的一巴掌,立时间就被呼懵了,明明是黑漆麻黑的房间,却看到了漫天的金光闪闪。
直到下半身一阵凉意他才惊醒了过来,在横ròu下面他就是小jī仔,眨巴眼的功夫就成了白斩jī,有一只野shòu在他身上啃咬,jī脖子、jī排、jī胸……
他使劲全力的挣扎,嘴里大声叫喊,这才发现一边耳朵是蒙的,整个脑仁疼的钻心,嗡嗡的声响让他在疼痛的同时心也跌进了谷底。
他聋了?
绝望和疼痛让他整个人像是掉进一个吞人的漩涡,想偏过头却被尹少阳掰得死死的,病理xing的呕吐控制不了的从胃里喷薄出来。
“靠!”
尹少阳被喷了满头满脸,酸臭味让他全身起了jī皮疙瘩,什么yù望都被浇凉了。
正要冲进浴室去清洗,房门却被大力撞开。、
君悦酒店的1808是尹少专属的,没有他的要求谁都不敢来打扰,所以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廖洪波也就没必要守在外面听屋里两只妖jīng打架。
尹少阳也蒙了,提着裤子怔在了那,在房间的灯被打开时,他才回了神。
无数的快门声响个不停,上十个记者对着他和chuáng上的人就是一通猛拍。
尹少阳像一只发了狂的狮子,愤怒的扑了上去,抢过一个记者的相机狠狠砸向了房门。
巨大的声响后,相机七零八碎的落了一地,换在平时谁家新闻媒体都不敢挖尹家的新闻,现在尹少明显已经被激怒了,那些记者们也不知道是刚出道天不怕地不怕还是怎么的,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还举着相机夸夸的拍。
“你是哪家报社的?”尹少阳攥住前面一个小青年,“活得不耐烦了?”
“这句带威胁的一定要录下来!”后面有人兴奋的说。
“尹少,请问您是在进行单方面qiáng制xing-xing-行为吗?”这是个不怕死的。
“请问您是个同-xing-恋吗?你父亲尹先生知道吗?”这是个不要命的。
“请问您这种癖好是先天遗传还是后天养成的?”这是个豁出去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是个……
尹少阳在看到这个人时,听到了脑袋中有根什么东西砰一声断了。
明晋静静的站在门口,眼中尽是失望、痛心和不可思议,扫了眼chuáng上躺在一片污秽中浑身赤-luǒ的人,在看向尹少阳时,眼中已经换上了不屑和鄙夷,还有淡淡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