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爱谁谁_不想吃药【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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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迟小捞随口道:“要是他爸妈知道手术免费,应该就不会抛弃他了吧。”
尹少阳垂下了头,若有所思。
吃完了烧烤,孩子们相互合作自觉的帮忙收捡垃圾,几个大垃圾袋全部绑好了袋口,然后远远的码在一块,烧烤用具装到了车上,腾出了一块空地,接下来就是游戏时间。
谢徽一会的工夫已经chuī好了一堆气球,拍了拍手,大声说游戏规则:“这个游戏叫做‘乌guī搬蛋’,所有人一大一小分成四组guī,背靠背夹蛋运,哪一组最快运完五个蛋哪组获胜,最后一名负责给大家伙洗袜子和内裤。”
“我靠!”许安宁恨不得把这货踹地上拍成ròu饼——这邪xing的游戏名。
迟小捞首先反应过来,“六个大人四个小孩,怎么分?”
尹少阳和尹chūn晓各自心怀鬼胎的打着如意小算盘。
谢徽看了看他,丢了一个白眼仁:“挑出一个最高一个最矮的凑一组不就得啦,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消问,脑仁渗水了吧!”
尹chūn晓目测了下他和败家子的身高,这下有点没信心了,疾声叫道:“他不是受伤了吗,我和迟小捞一对!”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许安宁眨眨眼睛调侃:“哟,咱们还没开始量身高呢,你怎么就知道最矮的是迟小捞,也有可能是我哟!”
尹chūn晓一口气呛进肺里,噎得老半天说不出话,妈的,捡不到便宜也不能让他得逞,于是指着忘了把自己身高算进去的谢徽,得意洋洋的瞅着尹少阳:“别高兴的太早,最高的是他!”
谢徽咳咳了两声,“刚说岔了,是岁数最高的和身高最矮的一组。”
“我-cao-你——”
突然冒出来的许安年顺手塞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他的嘴里,揉揉耳朵飘开了:“太吵!”
尹chūn晓瞪大眼睛坚持用眼神骂完最后的话:你们蛇鼠一窝不得好屎!
随即扭头就跑,蹲一边吐去了。
最后分组安排是许安宁和最小的叮叮一组,谢徽和最胖的贝儿一组,许安年和涛子一组,尹chūn晓和十岁的男孩小军一组,迟小捞和尹少阳一组。
迟小捞和尹少阳背靠背,后面夹着一只气球,哦,应该是夹着一只蛋。谢徽一声令下,五组同时开拔。
迟小捞和尹少阳最近处于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大概就是那种“借过,挡了光,靠边站,偷偷看”的状态,好不容易被能分在一组,这会让尹少阳出卖膝盖给谢徽下跪,他都乐意。
横着走脚步不能统一,毫无默契可言的两个人的身体前后不一就夹不住蛋,尹少阳不住往后贴,迟小捞就不住往前让,两人斗jī似的较了会劲,迟小捞忍无可忍:“把屁股收回去!”
尹少阳委屈的嘀咕:“这不是怕蛋掉了么。”
“猪一样的队友!”迟小捞呲牙裂齿,屁股后面被某人的磨盘有意无意的蹭蹭,尼玛要你夹蛋就好好夹蛋,用磨盘瞎蹭蹭个屁啊!
这不,又来了!
迟小捞气急了,借故占便宜的歪风决不能滋长,猛力往后一拱,“啪”一声——蛋爆了。
……尹chūn晓螃蟹似的和小军载着蛋,幽怨的越过了他俩。
各组欢天喜地的完成了任务,谢徽清点终点的‘蛋’,数到第五组,他“咦”了一声,问:“尹少阳,你俩的蛋呢?”
蹲地上喘气的尹大少就两字:“碎了。”
迟小捞杵旁边不住翻白眼。
许安宁高声报:“我们有四个蛋。”
谢徽说:“我们有五个蛋。”
许安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涛子小朋友撇出三根指头,笑眯眯说:“我们有三个蛋。”
尹chūn晓鼻翼翕动——哪个缺心眼想出来的这傻bī游戏?我能大声说我有两个蛋么?
这些人的节cao呢!?
愉快的一天结束了,谢徽建议五个帐篷就按照刚才的五组乌guī来分,期间许安宁的嘲讽尹chūn晓的抗议谢徽的满口胡诌就不一一累述了,反正结果是qiáng龙压不过地头蛇,秀才掰不过兵痞子。
尹chūn晓第一次意识到脑袋里装再多的华丽辞藻,也不如一个弱智的胡搅蛮缠。
深夜里,尹少阳端着满是臭烘烘布料的盆子,默默的跟在迟小捞后面。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河chuáng里全是鹅卵石,水流挺清澈的,迟小捞拎着一盏营灯,伸长脑袋看了看,“到了。”
尹少阳在后面叮嘱:“小心点,河边的石头很滑。”
“我知道。”
迟小捞找了一棵树挂好营灯,转身接过盆子放岸边,他穿的一双防滑人字拖,冰凉的溪水浸到了脚趾,他本能的打了个激灵。
尹少阳连忙脱自己脚上的运动鞋,迟小捞拦住他:“不用,就刚刚有点凉,现在好了。”
“那怎么行,你腿才刚好,宜捂不宜冻,快穿上我的。”不由分说脱下自己的鞋子,蹲下身就要拽他的脚。
迟小捞急了,疾声叫道:“娘们吧唧的,都说了不需要,你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的?”
尹少阳停下动作,倏然抬起头,背着光的脸上洒满星星点点的月光,照着一双眼睛如同碎钻般闪着深深浅浅的光,迟小捞仓惶避开这个目光,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那你洗吧,我等着你。”
尹少阳垂下眼睛,他刚才的目光太露骨,不会惊着小麻子吧?
都怪他自己藏不住事,喜悦溢于言表,只是他做梦都希望迟小捞能像原先那样,不快活时张嘴就骂,以前只是生活中的调味剂,现在却像是大荒年的盐巴一般珍贵。
他心里雀跃,叫他□□都不在话下,何况是洗几双臭袜子,倒好了洗衣液的盆子里舀上一些清水,两只手麻溜的揉揉搓搓,明知道只带来一盏灯,故意说:“要不你先回去睡吧,我洗完回去会负责晾好的,放心。”
迟小捞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无jīng打采的说:“在孩子面前要讲诚信,说好了我和你一块来洗,我现在回去算个什么事。”
尹少阳点头应和:“你说的对,做生意也一样,要讲诚信!”想不过又加了一句:“其实做人也一样,嘴巴要实诚,不能把不住边只管放嘴pào。”
迟小捞看着他,勉qiáng笑了笑,可尹少阳觉着他整张脸都在笑,唯独眼神没笑。
尹少阳想起了什么,立时间表qíng僵硬得像是被抽了一耳巴子,怏怏的埋头搓袜子。
……不能gān涉我的私事,咱俩在一起要相互尊重团结友爱。
小麻子对他最基本的要求,他当时点头如捣蒜,一口应了下来,事后却抛到了爪哇。
现在还有什么脸谈‘诚信’二字?
正如他不敢剖明心意,因为他没这个脸,在兜兜转转二十余载后,终于有一个人让他懂得人要脸树要皮,不是所有东西是你qiáng打恶要就能得到的。
义无反顾收回的心,你用什么去寻回来?第一次靠哄,第二次还能哄?
那次在病房里,谢徽和迟小捞的对话言犹在耳,现在想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他提前给自己的控诉和审判。
许安宁看似qiáng悍,其实嘴硬心软,谢徽表面缺心眼,其实他敢作敢当,当初许安宁离开北京没有留丝毫余地,谢徽却敢跟他老子叫嚣逃出大院各个城市的找。
他俩现在能在一起,不是天注定,是人坚持。
反观自己,给迟小捞的除了言语含枪带棒就是态度忽冷忽热,从没有站在一个平面去看待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会这样?不是他天xing使然,而是狂妄自大自私自傲,那天说明晋yù擒故纵声东击西若即若离耍些小手段,其实自己也是沆瀣一气,混账事没少gān。
他为迟小捞做过什么?做过什么?
“袜子搓破了!”迟小捞想不通这人怎么对着一双袜子苦大仇深的,难道是尹chūn晓的袜子?
尹少阳恍然回神,连忙把袜子丢盆子里,换了一只继续搓。
“见天在外边打晃晃,就不管公司了?”迟小捞问。
“当然要管,现在不信息时代么,智能化管理,再说整个尹氏又不是我一个人能管事,我都gān了,请那些高层来度假?”
迟小捞不置可否的笑笑,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迟小捞没头没脑的说:“我大概就准备留在这里了。”
尹少阳霍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表qíng里找出点“逗你玩”的迹象,可找来找去,只找到“你没听错”这层表qíng意思。
“这里很好,适合我。”
尹少阳眨巴着眼睛qiáng迫自己接受现实,反复斟酌片刻才开了口:“你要舍不得许妈妈他们一家,我可以帮他们转市区里去,那边条件好,而且对孩子们今后读小学初中都有助益。”
“只要教育得当,在哪里上学都一样,许安宁以前就是这里上学,照样考上了重点高中。”
要在过去,尹少阳指定得一跳三尺高,给这不识好歹的小屁孩一顿痛削——叫你不听话!叫你跟爷唱反调!叫你顶嘴当歌唱!
放在现在,他抹了把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昧着良心翘大拇指:“造化看各人,你说的真好,我万分同意你的观点!”
迟小捞兜头浇了把凉水:“所以你赶早回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趁早滚回你丫老巢吧,垂涎哥这口小鲜ròu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啥尿xing!
尹少阳可能是间歇xing耳聋犯了,哈哈了几声,指着头顶被树叶遮的密不透风的天空,说:“你瞧,今晚的月亮分外的圆。”

  ☆、第五十九章

  尹少阳qiáng颜欢笑的缺样让迟小捞看了难受,赶忙蹲下来帮他快速洗好了剩下的袜子,绞gān了往盆子里一兜,“走吧,回去睡觉!”
尹少阳:“哎!”
此睡觉非彼睡觉,尹大少笑盈盈,心塞塞。
回到营区,两人晾好了袜子,尹少阳的一张衰脸不用灯照都瞧得一清二楚,某个帐篷探出的脑袋悄然缩了回去,在黑暗中yīn测测的咧嘴一笑——揪了老久的心终于放下,总算能安心困觉了。
……不行,他俩睡一个帐篷,这可怎么好?
尹少阳先钻进帐篷,贴着边边躺下,两手环着胸,摊尸似的直挺挺的抻着。
洗漱完的迟小捞随后进来,借着外面营灯的暗淡光线,一眼瞥到帐篷里这条地桩似的板状物体,他先是愣了下,然后别开了脸,估计忍笑忍的挺痛苦。
明明不是正人君子,偏要把自己往那上面包装,出来的成品效果可想而知——就这挫样!
迟小捞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不消酝酿就进入了梦乡。
尹少阳低数他的呼吸,待到呼吸平稳悠长,试探xing的动了下,背着身的迟小捞完全没反应,尹少阳长了胆,小心翼翼的坐起来,伸长脑袋探了过去,中途想不过,掀开薄毯给他搭在身上。
过程中听到他喉管里咕哝了一声,尹少阳被电打了般的躺回了原地,快速摆好刚才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憋着肚皮收气停了半晌,看他又没了反应,缓缓吐出一口气,贼心不死的坐了起来,悄声探过去。
营灯的光线被帐篷纱窗过滤了一道,洒进里面已经很微弱,他的脸半掩在暗处,沉睡的姿态宁静安谧,但看他酣睡的样子,尹少阳深刻的体会到了光yīn似箭,美好的时间就像是指间的沙,看似掌握手中,其实却在悄然流逝。
他贪婪的凝视迟小捞的睡颜,臆想这只是过去的某一晚,他能随时睁开眼,肆无忌惮的用目光品味同chuáng的这个人。
暗影重重,微弱的光现出他一抹光洁下颌,半张玉色的脸颊,鼻尖珠光一点,唇线若隐若现。
可能是薄毯盖严了,迟小捞翻了个身平躺,拿出了一只手搭在了额头上,脸颊微酡,鼻尖布着细汗。
他在睡梦中无意识抿抿嘴唇,在尹少阳眼里就像是一个吮吸的动作,他目疵yù裂喉头发紧,本能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咕噜”一声好响。
帐篷为了防蚊虫,只有一个纱窗排气,尹少阳个二百五帮他盖的太严实,迟小捞这会全身发燥,迷迷糊糊的掀开眼皮子,双眼没有对焦,用鼻腔哼了声:“热。”随即两脚不耐烦的一蹬。
尹少阳倒不紧张了,把薄毯轻轻揭开了些,只搭住了小腹,迟小捞满意的拱了拱,迅速进入下一轮美梦。
尹少阳轻轻叹了口气,小屁孩就是这样,睡糊涂了六亲不认。
他轻轻躺了下来,侧身面对着迟小捞,数他的呼吸,可能因为天气热了,好不容易消退的痘痘似乎又有了往外冒的趋势,小麻子那会在意自己的脸,一半原因是为了比赛,还有一半是因为悦己者容吧,现在可好,骑车上下班连个糙帽都不带,就没在他房间看到过一瓶护肤品。
旷野万籁俱静,唯有深深浅浅的呼吸预示着不知是谁的心迟迟不愿放下,又不知是谁看似放下了,亦有可能只是自己以为,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人生就是如此。
第二天一早,谢徽最先起来,把自热食品给准备好了,就站在外面沧海一声吼,紧接着沉静的帐篷各自发出声响,里面的人形大虫先后钻了出来。
“先洗漱吃早餐,然后我们制定今天的活动。”边说着边拍掉了贝儿一只偷食的胖爪子。
各人jīng神头都挺好的,除了姓尹的两兄弟,愣像是夜战了八百回合,满脸困顿,萎靡不堪。
“去钓鱼吧!”和尹chūn晓睡了一晚上,小军认为多少有点战友qíng谊,提议了一个颇为放松的休闲娱乐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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