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骆荨耳尖地听到了。
骆荨转头过去盯着许妍专心开车的侧脸,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啊。”许妍有些心虚的不敢看骆荨,只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方向盘上,“当我什么都没说……”
……
车内突然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默。
“我没跟你说不是因为你不重要。”良久之后,骆荨突然开口道,声音有点低沉。
五年前突然一言不发出国的事情,这么久她是第一次开口解释。
骆荨一直就是这样的性格,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懒得给别人解释,即使被误会了也一样。因为她认为很多事情解释与不解释其实都是一样的,如果有人相信,有人在乎根本不会在意这一两句解释。
不管是友情还是感情,她都是一直觉得重要的藏在心里就行,互相知道就行,因为成天挂着嘴边的不一定真的是喜欢,不一定真的就是爱,而她对于重要的人的做法,从来就是将他们放在心底最深处。
可是很显然许妍并不是这样想的,许妍的个性就是喜欢就要说出来,爱更是要用行动表达,如果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你不说出来,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人之所以能成为灵长类的高级动物,就是因为掌握了语言。
第一百四十二章 都给我涨涨记性
有了语言,只要说出来,别人才会知道在你心里是很重要的人。
骆荨和许妍,这方面完全是两个极端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好朋友的。
“当年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了,我爸爸妈妈突然就不在了,我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他们已经去世的现实,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所有的决定都是在一时冲动的时候做的。”过往的事情即使到现在提起,也依旧十分沉重的压在心上,骆荨忍不住长长的吐了口气。
那张出国的机票是他爸爸提前一个月买好的,一直催着她出国去玩,可是那个时候家里还有公司还有安习之等等都发生了大小不同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还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逍遥度假。
现在想想当时发生的一切真的太多疑点了,与其说爸爸提前买好机票是想让她去度假,不如说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所以想出来的支开她的行为。
可惜她当时太过沉迷于儿女情长,很多事情都没发现。
“之所以没有通知你们,一是害怕你们会将我的下落透露给安习之,当然并不是怀疑你们没办法帮我保密,我只是不想让你们被安习之为难。另外一点就是我真的害怕看到你们就再也没有那个独自一人异乡的决心了。因为你们的存在,恰恰就是最容易动摇我决心的力量,所以……”
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迷茫的时候了,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变了。相比较钱财的匮乏,她更不能接受的是一出门就被各式各样的商业记者围着询问她父亲骆文昌挪用公司公款的问题,也不想一回到家看到的冷战的父母,以及突然就很忙,忙到不能回家的安习之。
“根本没有我们,我是在你走才知道的,但是文渊一开始就知道你要走的。而且我也觉得很遗憾,尽管回家了可是还是没能说动爸爸出手帮忙。”许妍低声说道。
骆荨一愣,真的完全没有料到那个时候许妍竟然还为了她家的事情特地回去了见了十几年不曾见面的父亲,心里一暖,突然就笑了出来,玩笑道:“所以其实你是在吃醋,因为文渊料到了,而你不知道?所以你以为文渊在我心里比你更重要。”
“当然不是!”许妍大声抗议起来,“我承认我的脑袋没有你们聪明啦,想不到也预料不到谁谁的想法和行动。我就是觉得不爽,为什么我会这么不聪明呢,为什么我没办法像文渊那样可以知道你的想法呢?”
车子随着谈话渐渐开进了骆荨所住的小区。
对于许妍的抱怨,骆荨有些无奈,也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女人今天怎么会突然在这方面特别在意起来啊!
并不是说许妍不聪明,而是本身每个人的长处都会不一样的,而之前许妍是从来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比别人差,是不是别人更聪明的问题。
“你今天好像特别在意你的智商哦!怎么是在哪里收到了打击吗?”骆荨不想去想那段压抑的时光,也不喜欢许妍一直纠结这个问题。
“我当时就是怕你会哭着嚎着说舍不得我,哭的涕泗横流,丢脸死了,所以才没有跟你说的。”
听到这话,许妍一时语噎。其实许妍也知道按照自己的性格,一定会舍不得骆荨离开,一定会阻拦骆荨离开的。
骆荨正是因为了解她知道她所以才没有通知她,许妍自己是想得通的,可一开始就是不想承认这点,包括现在她也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所以假装要停车的样子,认真的开车倒车。
骆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知道了吧!”
许妍翻了个白眼,明显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也不想就这么结束话题,所以就一直抿着嘴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突然她提高声音大声道:“哟~你看,那边是哪个书呆子来了。”
什么书呆子?
骆荨还没有明白过来许妍话里的意思,转头一看,一眼就看见了靠在车门口的文渊,突然一愣。
文渊怎么会过来?
“你还通知了文渊?”骆荨有些诧异的开口。
许妍脸上也是十分疑惑的表情,“没有啊,我接到你的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哪里还想的起来给他打电话。不过说起来倒确实是应该先给他打个电话的,万一你身体有个什么事,身边有人好跑腿办事。”
好吧,已经来了,也就没其他办法了。
骆荨咬牙,下了车。
许妍跟着就下来了,冲着文渊嚷嚷道:“你来了,快过来扶着小寻子!她被人下药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骆荨立刻伸手捂住了许妍的嘴巴,转头对着文渊不好意思地笑,“我看她精力旺盛,故意吓她的,结果她还当真了。你看我整个人都好好,哪里像是有事情的样子?!”
文渊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道:“上去再说吧。”显然是根本不相信骆荨的话,并且那些也不是可以随便部分场合说的事情。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银白的月光之下,朦胧的树影中却意外的让骆荨从文渊脸上看到一抹森然。
看到文渊森冷的表情,骆荨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文渊这次来的目的恐怕不简单。
骆荨和文渊都有心思,气氛也有些沉重,只有许妍依旧没心没肺没发现什么问题的样子,一路叽叽咋咋的控诉着骆荨对自己的心灵以及身体的压榨。
三人一同到了骆荨的家里,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许妍这才发现文渊那张木头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连忙问道:“文木头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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