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出手往筱闹钟的胸口一按,问:“痛吗?”
痛你姨姨啦,隔着百层纱布呢。筱闹钟摇摇头。
何欢花把手掌往左偏移,脸上浮出了狡黠的笑容,这回,直接对准她左胸上一按,再次问:“痛吗?”
筱闹钟是何等敏感的人,这一下就意识到了不对,无奈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只是右手中指又竖起了。
何欢花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接着把手掌移向她的右胸,眯着眼睛问:“痛吗?痛说明有乳腺癌。”
好,给我等着,等我自由了,让你下半生感受一下霍金下半身的感觉,想碰我的人都在棺材里。
何欢花脸上露出了猥亵,仿佛玩弄马路边的雕塑,把手贴着她的大腿,说:“这个地方痛说明有病根。”
筱闹钟是美丽的仙人掌,内心深处绝对长满了刺,这点何欢花就算认识她时间那么长,也看不穿。她平时再怎么玩怎么闹,可是身体不容许被侵犯,哪怕隔着纱布感觉不到,那对她来说是一种羞辱。
而益母草早已经看穿了,他却对此另有一种体谅,他认为:老大是小螃蟹,坚硬的外表下藏着柔软。所以,这份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步子,每进一分都像跨过一格琴键,而不是在爬楼梯,每一次的浇灌都不是一盆营养液,而是一滴水,也因此,益母草虽然起初并不讨筱闹钟的欢喜,但是在她身边的寿命长,像蜗牛一样慢慢趋近她。许多言情小说轰轰烈烈,益母草却热爱这种慢热,坚信长久的坚持必能最终打破防护,开出花朵。
不知是因为裹得太紧还是气愤郁积,筱闹钟的脸色突然变得血红起来,脸上露出很难受的样子。
何欢花没有察觉,还依然故我地在当流氓医生,益母草一个箭步冲到筱闹钟面前,用手掌往她的气海重重地推了几下,筱闹钟轻轻打了个小嗝。
益母草把她从轮椅中抱出,转移到空地拆绷带,项日葵等人见状也过来帮忙,白馒头焦急不安,却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觉得这都是男人们的事。最终,由益母草扶着筱闹钟不让她摔倒,而项日葵则扯着绷带的一头,不停地绕着人转圈拆卸。
等到绷带都拆除结束时,我们的小言女主,以极度影响地球环境的频率打出一个个重嗝跟放屁。她脸上、脖子跟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印满了勒痕,甚至嘴角也暂时扭不回,那样子显得特别的狼狈。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吐槽自己几句掩饰落魄,在旁人看起来依然很拽,这才是符合妖女的性格。可是今天她表情很严肃,眼眶甚至发红闪着悲光,何欢花还陶醉在戏份中,却见女朋友手指着自己,“你,从此给我滚远一点”。
这算是一句分手的话语,说完,迅速地转身离开,在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之前,离开众人的视线,在夕阳底下感受着孤单。
益母草最近一直在发觉,相比于何欢花的长不大,老大有慢慢成熟的迹象,哪怕她不屑表露出成熟。以前他把她当作小孩子,把她和何欢花看作玩伴,认为他们不管怎么胡闹,既不会分开也不会亲热。可是,今天老大的反应让他讶异,她已经开始质变了,比起一个玩伴,她更加需要心灵的依恋。
第28章 石头相伴鸟分离
就在不久前,何欢花还说着“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我和闹闹吵架是家常便饭,增进情趣”,可是这回,他所有联系方式都被筱闹钟拉黑了,他到吃心绝对来找过她几次,有一次看到了她,但是她根本不想理会他,为了让他滚,她甚至不惜大声喊一句“妈,有客人来了”,听到这一句,何欢花根本就不敢走近,看来他们是彻底结束了。
益母草从此少了一个蛋壳情敌,当然是开心的。
这天,何欢花又来店里,没看到筱闹钟,只看到铜板在店里,店里没客人,铜板靠着墙壁休息,把一枚五毛硬币放进嘴里,用舌头反复搅拌着,排遣无聊,何欢花近段日子总是受筱闹钟冷落,当然很不是滋味,这回,看到穿着蓝制服的铜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的身材其实不错。
他叼着半根断牙签,说:“板板,你交不到女朋友吧,最近闹闹老不理我,以前都是吵两天合四天,我的心里感到寂寞得很,要我看,女人都不可靠,干脆咱俩搭伙过日子呗。”
铜板懒得看他一眼,说:“你又不是王思聪的弟弟,我跟你搭伙有什么赚头?再说了,我是痴心绝对,本心早已许给了孔姐姐。”
何欢花说:“不想就算了,交女朋友是漫长的事业,你才刚过二十,未来还有几十年的光阴可奋斗,等几十年以后,你尘霜裹面,会发现,曾经有一份唯一的爱情摆放在你的面前,你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以后,才发现,几十年后依然是单身狗。”
铜板说:“想嘲笑我就滚,好像你有多能耐,我跟你说句实话,我觉得你是癞□□,闹闹是天鹅。”
何欢花放下轻佻的姿态,说:“哦?你说的正是我当前的疑惑,一直以来,我认为我是脓,闹闹是痘,我们俩是天生一对,可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何,闹闹的痘突然破了,里面的脓渐渐排了出来,我也就不再是她的痛了。我觉得一切都是益公草那个老神棍给我捣的乱,自从他到吃心绝对以后,简直成了闹闹的小老爹。同样是亲昵的动作,他吻闹闹,闹闹没有生气,我碰了几下闹闹的身体,闹闹就铁心要跟我分手。你有没有感觉,益公草来以后,闹闹变了好多?”
铜板说:“这跟益哥哥没有半点关系,闹闹本身处在每天都成长的年龄,有所改变难道不是正常?”
何欢花说:“你要这么说,那我跟闹闹的成长应该是同步的,依你看,我这几年有没有什么变化?”
铜板说:“有,变化很大。”
何欢花大喜,说:“真的?那你说我主要变了什么?”
铜板说:“变得不如从前了,虽然从前也不咋滴。”
何欢花收起笑,说:“我讨厌你这样子拐弯骂人。”
铜板说:“不拐弯骂也行,我是觉得,你跟益哥哥比起来,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猪倌,益哥哥才是最适合闹闹的,应该退出的是你而不是益哥哥。”
何欢花说:“你还是喊他交子吧,益哥哥益哥哥,叫得我浑身不自在,他又老又没读书,好在哪?哼,女孩子只要变了心,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筱闹钟从厨房里走出来,她今天头上戴着一朵新买的大白花,显得素雅,这是她以前从不见戴的。
何欢花以为她会退回去,追进店里几步,叫她道:“闹闹,你真的不理我了吗?闹闹,活泼的闹闹,贪玩的闹闹,可爱的闹闹,不喜欢人群的闹闹,在我眼里,现在的闹闹,跟五年前的闹闹也一样。”
筱闹钟却没有再退回去,而是径直地走到他面前,昂起头,指着头上的花,说:“美吗?新买的头饰。”
何欢花点点头,说:“嗯,美透了,闹闹不管穿什么戴什么,一样那么美,就像一个漫画里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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