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花朝:“明天你们就回知道啦。”她眨了眨眼,“我们公司的微博明天下午五点会发一条微博,希望大家能够关注一下。”
“现在不能透露吗?苏小姐?”
苏花朝笑着摇头,再也没有回答其余的问题。
·
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翅膀偶尔振动,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也是俗称的,蝴蝶效应。
很多年后苏花朝都会在想,当初,她要是低调一点,再收敛一点就好了。
让那只蝴蝶在她睫毛上停留,她伸手握住,将它放于玻璃瓶中。
可她没有,她让那只蝴蝶停留,再展翅离开。
苏花朝接到宣志译短信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在短信里简洁道:“我在军总医院住院部十二楼,走廊尽头的病房。”
语气十分的,傻逼。
苏花朝礼貌回到:“请问有事吗?”
宣志译:“我要见你。”
可我不是很想见你。
“你不想知道吗,我当初为什么会出现在锦市?”
苏花朝盯着那条短信许久,最后,她收了手机。
小左进来敲门:“老大,我想和你聊聊,我现在好紧张哦。”
苏花朝拿起自己的大衣,她拍了拍小左的小脸蛋,用哄小孩子的口吻说:“乖哦,我得出去一趟。”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苏花朝停住脚步,她扭头看她,“放心,在晚五发布之前,我一定回来。”
·
苏花朝很快就到了军总医院。
宣志译到底是贵公子,连住的地方都是军总医院最豪华的病房,但再豪华也不过是单人病房而已,一层楼没有什么人,苏花朝今天穿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哒哒哒的声音像是古老城堡的钟声。
在催促着人前行。
她推开病房,宣志译坐在窗台上,双腿悬于半空,一晃一晃的。
像秒针,滴答、滴答。
苏花朝关上门,缓缓的走向他。
宣志译的头上绑着绷带,脸稍稍消肿了一些,能看得出眉眼的清俊,而且多日不见,苏花朝发现他头发的颜色染回了黑色。
“你来了。”
苏花朝双手环在胸前,靠着墙,看他,“说吧。”
宣志译身子往后一靠,靠在那湛蓝的玻璃窗上,他的身后是一望无垠的蔚蓝天空,他一声轻叹,像是空中吹来的温柔春风。
他确实是少见的,在经历尔虞我诈之后,身上还带着那么一丝纯真的少年气息的人。
少年阖上了眼,无不哀伤的说:“她终于和我说结束了。”
苏花朝静静在看着他,不说话。
宣志译说:“我和她在一起半年,那半年是我人生中最好的半年,即使我知道她不怎么爱我,可我还是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她。”
苏花朝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是谁了。
“后来她回国,说要回到霍大哥身边,让我帮帮她,我当时就在想,帮……就帮吧,如果和霍大哥在一起她能开心的话,我真的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他说着说着,忽的佝偻着上身,双手捂脸,声音里带着丝丝哭腔,“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为什么这样都不行呢?苏花朝,为什么这样都不行?她让我离他远一点,她说她……恨我!她怎么能恨我呢,我那么爱她啊……”
苏花朝静默无声的看着他。
宣志译却倏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他看着苏花朝,眼里有那么点悲伤与难过,“我听说你和霍大哥在锦市,那时我在想,或许我能帮她得到霍大哥,可是在最后的时候,苏花朝,我特么的竟然怂了!”
他吼着,“我不敢撞你,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苏花朝很久以前想问宣志译这么一个问题,——“宣志译,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刻的心软?”
现在,她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了。
以前他可能对她是真的厌恶,但在那一刻,他是真的对她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没课,尽量给你们写个肥章。
么。
☆、晋/江/文/学/独/家/发/表
饶是他再说, 苏花朝仍旧是静默无声的站着,得不到任何的回复, 像是一场戏。他在台上搔首弄姿用尽毕生所学诉衷肠, 可台下的观众从未有过一次的感同身受。
她冷眼相对,她束之高阁。
宣志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浑然的倒在病床上。
他整个人埋在那纯白的床单上,闷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这很可笑是吗?”
苏花朝终于开口,“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没有什么好说的。”苏花朝拉出一条椅子,坐下,“那是你的感情, 不是我的。”她不喜欢对他人的感情做任何的评价, 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对待感情的方式也截然不同。
宣志译问:“如果你是我, 你会怎么做?”
苏花朝说:“我不会是你。”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从床单上抬起头, 露出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如多年前苏花朝与他相见时, 他哭着鼻子跑来找霍绥, 双手在脸上擦, 苏花朝在远处看,只看到他那双湿漉漉的双眼。
她微低下头,“如果我是你,宣志译……我不可能允许自己爱上一个对我根本没有感情的人。”
宣志译,他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
宣志译苦笑几声, “我从一开始,原来就做错了。”不似之前的低吼,这次的流泪,他显得十分的平静,眼泪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泪痕,他眨着眼,安静的淌着泪,没有痛苦的嘶鸣,也没有挣扎的不堪。
他只是沉默。
陡然,他说:“还记得那个赌吗?”
苏花朝:“怎么?”
“我输了。”
苏花朝的眼皮跳了一下,她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宣志译起身,跳下床,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一叠东西,递给苏花朝,“这是当初的赌注。”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苏花朝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他的手,他的皮肤比她的还要白一些,骨节分明,白皙纤细,很好看。
苏花朝说:“不必了。”
他坚持:“拿着吧,反正我也用不到了。”
苏花朝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这家餐厅开了这么多年,你也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他向来挥金如土,此刻对着自己白手起家赚的第一桶金的餐厅,也仍无丝毫的留恋,苏花朝看着他,甚至都有一种,他是不是对所有东西都没有任何的感情?世上再也没有能够吸引他的东西了吗?
宣志译把文件扔进她的怀里,低笑一声:“连霍绥都舍得把隋家搞垮,这么一家餐厅,我还有什么不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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