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这老俩口稍稍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后,傅真真疑惑地发问:“什么账单?”
她有些不明其意,自从冉昊宸和简惜澜结婚后,他们一家三口基本都是简惜澜养着,尤其是冉昊宸,这些年来,简惜澜简直是当他阔少一样养着了,要真算起来,这笔账单卖了是个冉昊宸都还不起吧?
冉昊宸的脸色闪过愧色,很小声地开口:“我给时佳妤花的钱……”
这两人顿时脸色就难看了,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字一顿地开口:“你、说、什、么?”
眼见父母摩拳擦掌又有揍人的意思了,冉昊宸下意识地护住脸,忙不迭地解释:“我这都是有原因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最烂的理由!”冉祁唯平常很少生气的,这会也给儿子激到了。真想撬开儿子的脑袋,看看他脑子里一天天的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冉祁唯和傅真真一致认为,他们俩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初尝禁果在十六岁那年弄出了人命,有了冉昊宸这个除了脸还有臭脾气啥都没有蠢孩子。而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有了简惜澜这个万能的媳妇儿。
如今他们衣食无忧,都是托了这个儿媳妇的福,不然,就凭他们高中都没毕业的废材水平,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么安逸的生活?
盯着父母狼样的目光,冉昊宸只好一五一十地事情和盘托出来,听完后,傅真真和冉祁唯看他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智障,格外地让他无地自容,低着头,闷闷地没出声。
“冉昊宸,你脑子是被门夹过了吗?”傅真真最先发话,毫不留情地抨击这个儿子,“你想引起小澜的注意我们支持你,但你怎么就偏偏选了最烂的这个?”
冉昊宸头压得更低了,抿了抿唇,想想又有些不服气,说道:“是她先惹我的,我不高兴,就、就这样了……”
冉祁唯冷着脸地问他:“哦,你倒是说说,她是怎么让你不高兴的?”
冉昊宸咬了咬唇,过了好一会,才别扭地说道:“我生日那天……她连一句话都没有……完全忘记了……”
被他这么一提,傅真真这才像想起了什么,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我就说好像忘记了什么,上个月初是你二十三岁的生日。”
她不说还好,一说冉昊宸就更郁闷了,郁郁地瞪着自家的老妈,“谢谢你啊,难为你还能想起来。”
“阿真,阿唯,晚上你们想吃什么?”
温和的女声冷不防地从后面响起,把三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后的简惜澜,她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顿了顿心神,傅真真扬起笑脸,“都可以,我们不挑食的。”
正文 021 我并不望你成龙
简惜澜进了厨房去吩咐黄姨,看着她离去背影,冉祁唯心有余悸,压低了音量问道,“小澜会不会听到我们的话了?”
“谁知道呢……”傅真真也是心有余悸的,她很快将这份苦恼归罪于闯祸的儿子,扭过身就是一顿痛打,“总之,都是你不好!你说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那边的人,你不知道小澜跟那边的人有仇吗?”
冉昊宸默默地忍耐老妈的暴力行为,心里也是憋闷的不行。他当然知道啊,就是因为觉得普通人可能刺激不了她,所以他才会选了时佳妤做实验对象。
知子莫若母,傅真真看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立即就猜到了什么,又气又无奈地推了把他的脑袋,咬牙切齿:“你哦!都什么脑子嘛!难怪考了三年才考上大学!”
吃过晚饭没多久,傅真真和冉祁唯便回了自己的家,临走前,傅真真饱含深意地扫了冉昊宸一眼,眼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威胁,冉昊宸被她看得不自然地抖了抖,强装镇定地扭头过去。
回房洗了澡,冉昊宸将自己抛上床,在上面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呼地一声猛然翻坐起,挫败地撸了一把头发,起身耷拉上鞋就往外走。
到了隔壁的房间,习惯成自然地去旋转门把,却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连着两天偷袭,房间的主人显然已经提高了防备。
这问题没困扰他太久,他迅速转到隔壁阳台,灵活地爬上围栏,毫不费劲地越了过去。这房子原本外面装了防盗网,趁着简惜澜出差不在家,他让人给全部拆了下来,方便自己想现在这样翻过去。
跳下来后,冉昊宸拍了拍手,拉开落地窗的门就走了进去。
简惜澜正躺在床上翻书,听到阳台进来的声音,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反正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爬过来了。
等他走近了,她放下书本,抬头迎向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所以,你是因为我忘记你的生日,才会赌气跟时佳妤好上的?”
冉昊宸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她还真听到了自己跟父母的对话听。反应过来后,跳起来反驳,“我才没跟她好上!”
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否认,简惜澜低下头,重新翻起书页,面色很平静,声音却冷冷的:“没跟她好上,却愿意为她花这么多钱,陪她去各种各样的地方看风景看月亮。”
“那、那是……”他的脸瞬间涨红了,张着嘴,急于辩解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仿佛不管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似的。
“是什么?”简惜澜的声音更冷了,“不要告诉我说,你只是想玩玩而已。”
冉昊宸咬着牙,玩玩,在她心里,他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吗?
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话,简惜澜将他的沉默理解为承认,缓缓地抬起脸,表情冷峻,“冉昊宸,这些年来,你读书都读到肚子里去了吗?我并不望你成龙,但至少,我希望你能认真做人。”
正文 022 陈年旧事
冉昊宸脸色沉沉的,唇也是抿得紧紧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企图给给床上的女人制造压力,可是简惜澜却根本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近似于无情,像是带了面具般漠然。
一股尖锐的情绪,慢慢地从心底深处涌上来,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转身,一言不发地迳自往门口走。
淡淡地收回视线,简惜澜将书本合上,等着他关门准备睡觉。
打开反锁的门,冉昊宸微微顿住了身形,紧紧地握着门把手,迟迟不肯松开。
僵滞了一会,他猛地转身,大踏步地折了回来。
简惜澜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刚想抬头,就被他用力推倒在床。
她皱了皱眉,刚想撑起身,一具年轻而充满力量的结实躯体重重地压了下来,与她紧密贴实,卯足了劲似的不让她动弹。
简惜澜静下来,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暗暗运气,正打算给这个忽然抽经的人来个致命一拳,仿佛察觉到她的意图,身上的人突然吼了起来,“你打吧!打死我好了!我正好可以去找奶奶诉苦,说你这些年都是怎么冷落我的!”
乍然听到已故的亲人,简惜澜一下愣住了,刚想开口说话,他却迅速地低下头,重重的吻又压了下来,密密实实堵着她,令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