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凌头痛地揉了揉眉角，责怪和谴责不能将问题马上解决，只得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一共挪用了多少？”
他心想着两人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高层，如果他将手下的所有资产变现，凑个几千万应该还是勉强够得上数的。
戚舒薇吞咽了几下口水，低着头，很小声地报了一个数，“五亿……”
付凌面色蓦地苍白，比起刚刚的震惊，他现在心情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也不为过。
五个亿，多么让人崩溃的数字。
戚舒薇眨了眨眼睛，努力挤出两地清泪，楚楚可怜地说道：“亲爱的，我知道这笔数很为难你，也知道你现在没办法马上凑到这笔钱，但我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不如这样吧，你先去跟简惜澜借，回头等我的股票回本了，我马上就还给她！”
“你在胡说什么！？”付凌无法抑制地怒了，“你让我去简借钱，为了弥补你挖出的洞？”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戚舒薇泪汪汪地看着他，“公司限定我在月底之前就把钱还出来，可那些钱都被深套着，我就算全部抛了，也远远凑不齐数。”
付凌定定地盯着她的脸，良久，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就是死，也不会跟简借钱。”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座位。
戚舒薇瞪着他的背影，暗恨地咬住唇。
事情被曝光后，她也怀疑过是不是简惜澜下的手，后面转念一想又否定了，简惜澜这人做事很谨慎，不会忽然之间就来这么一出的，就算是要打压自己，她也不会选在照片还没到手的情况下。
戚舒薇神色阴晴不定地了半天，良久，她拿起手机拨到了简惜澜的电话，“简惜澜，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简惜澜刚挂断左欣玫的电话，冷淡地反问：“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戚舒薇咬牙切齿，“我要听你一句真话。”
简惜澜觉得无比可笑，“戚舒薇，你之前为了升职出人头地无所不用，做了这么多恶心人的事，究竟得罪了谁，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戚舒薇心情更抑躁了，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听自己最讨厌的女人的奚落，冷着脸哼道：“不是你最好。要是我发现是你搞的鬼，小心我……”
“你如其在这里跟我放狠话，不如想想怎么把洞补上去吧。”简惜澜打断她的话，直言不讳道：“我先前跟你签的那几个项目还没有完成，你现在出了事，我也会很伤脑筋。”
戚舒薇气急，“还用你教！”
说完，“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简惜澜放下手机，靠在皮椅上沉思了一会，将赵武的电话找出来拨了过去。
“我要知道戚舒薇的详细近况，尽快查证谁是曝光她的幕后主使。”她没有废话，言简意赅地清晰表达了自己的要求。
赵武闻言就乐了，这对夫妻还真有意思，两个都跑到他这儿查探同一个目标女人，现在老婆要开始查老公了。
正文 197 你会帮她吗？
之前和冉昊宸有协议在先，赵武当然不可能直接告诉简惜澜爆料搞事的人就是她老公，为了不让对方起疑，他只能先暂时把工作接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立即给冉昊宸通风报信。
“拖着啊，有多久能拖多久，千万别让她知道！”冉昊宸急火急寥的，要是让简惜澜知道自己偷偷瞒着她做了这一切，多少个胳膊都不够她拧的。
赵武也理解冉昊宸的焦虑，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难处，“冉先生，简总只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就是想帮你拖也拖不了多久。如果我迟迟给不到她想要的信息，她会怀疑，很有可能还会另聘别的调查公司。”
不用他提醒，冉昊宸也知道时间紧急，“知道了，你先帮我兜紧了，千万别走漏风声。”
放下手机后，他将通话内容告诉了旁边的顾明熙，最后总结道：“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我们得加快进程了！”
顾明熙盯着电脑上的股票界面，抵着下巴沉吟道：“戚舒薇的股票全部在深套中，缩了将近七十个点。这几支股票都在底部吸筹调整，她应该不舍得在这个时候出来。”
“她不是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呢？会不会帮她还？”袁成显纠结地皱着小眉毛。
“会，”顾明熙早就分析过了，淡定地应着，“但凭他目前的资金状况和信贷能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凑齐五亿，除非他找到资金充足肯借钱的人。”
提起这个，深知付凌和简惜澜关系的在场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冉昊宸。
冉昊宸立即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挥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我已经让赵武把付凌所有的通讯工作都监控起来了，但凡他有跟简惜澜借钱的苗头，我立即去打爆他的狗头！”
这男人简直就是烂好人一枚，以前留学时，戚舒薇偷了简惜澜的论文占为己有，被简惜澜发现后死不承认，后面证据确凿实在逃不掉了，她便让付凌去求简惜澜放自己一马，当时也就是看在付凌的面上，简惜澜才没有将事情曝光出来。
这个男人就是个糊涂蛋，如果不是因为他从前救过简惜澜，冉昊宸真想和他干一架！
虽然已经把付凌的通讯工具监控起来了，但是冉昊宸还是觉得放心不下，简惜澜现在和付凌是合作关系，两人除了电话联系，平常还会时不时开会研讨见面，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要真想找简惜澜帮忙，机会多的是。
为了预防万一，冉昊宸决定从侧面敲打敲打简惜澜，万一她这次又对付凌心软了，他辛苦了这么多天不就白费了？
这天晚上，他没跟平常一样宅在自己的书房里办公，就抱了笔记本，大大咧咧地坐在简惜澜对面。
简惜澜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不在自己那边呆着，跑我这做什么？”
“我今天不语音，就在这边。”他应得很理所当然。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总有一对理由，简惜澜都懒得跟他扯，埋头看自己的资料，装模作样地敲打了一会键盘，冉昊宸偷瞄了一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最近的报纸，我都看到了。”
简惜澜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敷衍地“嗯”了一声，没什么想谈下去的欲。望。
冉昊宸又瞄了她一眼，佯装不解。“戚舒薇真贪污公款了？”
“不知道，也许吧。”简惜澜的语气还是很淡。
“你怎么都不关心？她不是你的学姐吗？”冉昊宸继续装好奇，“报纸上说成远公司要求她在月底把钱补上，不然就法律起诉，以涉嫌侵占转移公司财产微抿拘捕她。她会不会坐牢啊？”
简惜澜顿了几秒，不置可否地回道：“如果她真做了，这个牢她坐得并不冤枉。”
冉昊宸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会不会帮她？”
她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不会。”
冉昊宸撇撇嘴，语调能酸死人，“但她不是付凌的女朋友吗？女朋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付凌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如果他到时找你借钱，你会借吗？”
简惜澜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今天特意换到这边办公，前面又扯了这么多，这才是他真正要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