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间……”秦纵顿了顿,“杂物间,没什么可看的。”
他是这样说了,可一个手贱的男生仍是拧开了门。
“哇!!!!!!”这次大家发出的惊叹声比之前都要整齐大声,连在楼下玩耍的同学都好奇地仰头看着楼上。
“……”秦纵扶着门框站稳身体,钟叔!!!!!你为什么没有把这间房锁起来!!!!!
“这么大的鸟笼是干什么用的啊?”那个手贱的男生问道。
秦纵一脑门心虚的汗水,心中无声地呐喊:“钟叔,你干的好事,快来救场!”
钟叔正在厨房榨果汁,一点信号都没有收到。
“这还用问,”闻晋霖鄙视地看了那男生一眼,“当然是用来养鸵鸟的啊。”
“哇!!!!!”同学们又集体震惊了,原来在有钱人的生活里,鸵鸟也是可以做家养宠物的。
“可是,那里面还有马桶耶,鸵鸟会用马桶吗?”男生疑惑地问道。
“和猫猫狗狗一样,多训练一下就会了。”闻晋霖说。
闻学霸的话相当有威信,同学们立马就被说服了,但他们仍是舍不得走,纷纷走进房间里细细打量这个笼子,甚至打开笼子门自己跑进去感受感受,“哇,这笼子真漂亮!感觉用来养孔雀更合适。”“哎,穷人家的孩子不如有钱人家的鸵鸟啊,这笼子比我房间大多了,我到现在都和我弟睡上下铺呢。”
被解围的秦纵感激地看了闻晋霖一眼,发现对方兴致缺缺地转身下楼去了,连忙跟上。
闻晋霖看他一眼,打趣道:“所以说,你当初怎么就选上我了?刚才那伙人里随便挑一个,我看他们会高兴得不想走。”
秦纵默默在心底答道:“你好看,他们伤眼。”
“哟,你还嫌弃他们配不上你那笼子是吧?”本想做一个和蔼后妈的闻晋霖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撇下他挤到沙发里看电影去了。
秦纵:“……!!!”为什么闻晋霖和他爸一样都能看穿他的内心?
到了晚饭时间,钟叔给每个孩子发了一个盘子一双筷子,在桌上摆满了各种孩子们爱吃的菜色让他们自选。刺身、寿司、披萨、煎牛排、炸鸡排、薯条、甜品、意大利面……满桌的菜色堪比自助餐厅,自助餐厅还不会摆得如此密集。
所有人都大快朵颐时,秦纵伸长脖子四处看了看,“闻晋霖呢?”
王骁杭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回答道:“他刚才和我说他有事要先走,说完就上楼找你告别了,你没遇到他吗?”
秦纵失望地摇摇头,胡乱戳着盘子里的三文鱼,一口都吃不下了。
主人的低落没能影响客人的胃口,钟叔忙忙碌碌地添了好几菜才喂饱这群青春期的饕餮。
吃完饭同学们纷纷表示:“秦纵家太好玩了,以后还要来。”
秦纵惨白着一张脸将他们送走,留下残局给钟叔收拾,躲进房间暗自伤心。是不是那个笼子又勾起了闻晋霖的难堪回忆,所以他才生气地不告而别啊?他要把那个笼子拆了,不,他要把那个房间封起来!
第10章 你养我
实际上,闻晋霖就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地方酣睡——秦白阳的衣柜里。
他原本是想进来偷一件衣服的,可一打开衣柜的门满满的秦白阳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整个人都陶醉了!闻晋霖一跃而起扑进这个可供他横躺的大衣柜里,从里面把门关上,睡在那一排面料柔软的衣服底下,感受衣摆轻轻地来回扫过自己的身体。在这个密闭空间里,秦白阳所特有的那股草木混柑橘的清香更加明显,闻晋霖感觉自己好像正和羊羊叔叔躺在一间关了灯的小屋子里,床很窄,羊羊叔叔半抱着他,手指轻抚他的身体。这感觉太舒服,连续几晚上都胡天作地的小狐狸竟然慢慢睡着了。也怪这房子的隔音太好,外面其他同学们闹哄哄地吃了晚饭,闹哄哄地离开,闻晋霖的美梦依旧。
秦白阳回到家时,钟叔正在用吸尘器吸地板。
“孩子们都走了?”秦白阳问道。
“是的,聚会办得很成功。”钟留关掉吸尘器,“就是晚饭前那个男孩子不告而别,少爷又在房间里伤心呢。”
钟留口中的那个男孩子就是闻晋霖了,秦白阳不由得问道:“秦纵又干什么蠢事了?”
钟留一脸伤心,“秦爷,你不要这么说少爷,他是个好孩子,今天表现得很好,热情又大方,他的同学们都玩得很开心。”
在钟留眼里秦纵连绑架同学都是痴情一片,秦白阳自然对他说的“表现很好”持保留态度。可他在外面忙碌了一天,也没什么精力去细问一群少年少女们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说了什么,只吩咐道:“钟管家,你要是觉得累就放下吧,等明天家政过来清理。”
“这点小事那至于就累到我了,倒是秦爷你看起来很疲惫,赶紧回房间休息吧。”
秦白阳冲他点点头,回到房间里脱下外衣,进卧室冲澡解乏。温热的水柱冲走了一天的风尘,也冲走了他的疲惫。从水下走出来,秦白阳赤身裸体地站到等身镜前打量自己。他还不到四十岁,可以说还在男人最好的年华里。因为良好的生活习惯和规律的锻炼,脱发、啤酒肚、皮肤松弛这些困扰中年男人的问题并没有来打扰他。秦白阳知道自己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非常有魅力的,秦纵的母亲去世后,向他示好的女人络绎不绝,其中也不乏二十出头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但他态度平淡,暂时没有再婚的打算。在他的观念里,结婚和繁衍是一种责任,他的责任已经尽到了。
“秦白阳。”他对着镜子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心底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有很多人都会在沐浴完对着镜子释放自我,唱一首歌演一段戏,与那些相比他的行为万分平淡。话音刚落,脑海里便跟着响起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羊羊叔叔!”
秦白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名字是秦家老爷子早早定好的。老爷子是一个外表高大冷峻内里传统保守的男人,妻子刚刚娶进门便计划好将来要养育一儿一女,儿子要像太阳那般耀眼,女儿要像月亮那般娴静。白阳一词,意指太阳亮得发白之际,亦是如日中天之时;墨月一词,便是着重于意境了,墨色铺成的天幕上,那一轮月亮或圆或弯,俱是力压群星的美景。可好事成双,等秦太太进了产房,竟一次生下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秦老爷子想了想,觉得墨月这名字也并不女气,便给第一个面世的儿子用了“白阳”,后面出来那个用了“墨月。”秦白阳长大后有些庆幸自己从娘胎里早走一步,“墨月”这个名字着实有些难以形容。秦墨月被“月月”“小月”地喊了十几年,终于忍受不了,顶着老爷子的怒气,自作主张地将“月”字去掉,变成秦墨。原先相对而言充满男子气概的“白阳”反倒成为秦墨的笑柄,“明明是只笑面虎,装什么小绵羊呢?”现在更是成了小狐狸挂在嘴上卖萌撒欢的利器,可见风水轮流转,世事总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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