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朔笑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带着宿醉的双眼,微微眯着,敛去了眼里常年的锐利,看上去比平日还要慵懒了几分,他说:“等这么久,怎么不上去喊我?”
林夭然冷着脸看向他。
昨天,在宴会上,人多,她注意着给宫朔面子,没翻脸,结果他倒好,平常几乎不怎么喝酒的,昨天谁敬酒都喝,直把自己喝个烂醉,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哎?怎么?”
宫朔看林夭然秀目喊怒,笑着问了句:“谁惹你生气了?”
惹她生气,现在谁还敢惹她生气?不怕毒蛇宫少报复啊!
“宫少,酒醒了吗?”林夭然问。
宫朔嘴角的笑僵了僵,片刻后,喝了小半杯水,说:“嗯,差不多了,怎么?”
林夭然眉头微微蹙着,怎么?什么怎么!你说怎么!装什么傻!
“宫少难不成贵人多忘事,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
宫朔捏了捏眉心,看上去像是在回忆,林夭然好脾气的等他回忆,结果,瞪了片刻,宫朔居然拄着额头笑了起来。
林夭然登时气结。
端起茶几上,宫朔喝了一半,还剩一半的水,照头泼过去。
宫朔受惊,猛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你干什么?!”
易波正好有事要来找宫朔,走到玄关听到宫朔这一声,登时一惊马上就跑了进来,结果就看到宫朔满头水,林夭然手里拿着个空的玻璃杯。
易波:“……”
他是不是进门的方式不对?
林夭然冷着脸问他:“酒醒了吗?”
宫朔随手抽了几张纸擦身上和脑袋上的水,语气有些无奈的说:“我不是在想了吗,你泼我干什么!”
易波:“……”
他又不着痕迹的,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得,果然是进门的方式不对。
“想起来了吗?”林夭然放下空玻璃杯问,一边问还一边去拿那杯果汁。
宫朔脸登时拉了下来。
“呵,”他笑了一声,说:“我都把你惯坏了!”
林夭然浑不在意宫朔脸色的变化,面不改色的说:“那可真要恭喜宫少了!”
“放下!”宫朔眉心微微动了动,瞪着林夭然,说。
林夭然没放,只是看着他:“宫少想起来了吗?”
宫朔嘴角动了动,说:“又不是第一次接吻,怎么着?还要给你精神损失费吗?”
林夭然煞有介事的说:“也不是不可以,以宫少的身家,精神损失费给个一两亿也不算什么。”
宫朔看着她突然笑了,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件事是需要你……”
当天,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宫朔和林夭然恋情的绯闻。
照片也好,视频录像也好,反正所有证据都直指两人已然同居,就差当事人直接承认了。
可,偏偏,舆论闹的沸沸扬扬,当事人没有一个人发声。
问宫朔?
谁敢问他。
问林夭然,压根就见不到人好吗!
而且,就算有能联系上的,林夭然也都一股脑全推给宫朔,想了解真相,去问宫少,想知道细节,去问宫少,反正,想知道什么,都让去问宫少,还非常体贴的把宫少助理的电话告诉各个媒体。
这可忙坏了易波。
事情就往着异常诡异的方向发展。
易波都快搞不清楚,宫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了!
林夭然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这天照常和姚时碰头。
姚时见到她,脸色就不是特别好。
正事说完,姚时就问她怎么回事。
林夭然笑着看着他,说:“怎么连你也这么八卦,我还以为你不会关心这种事情呢?”
姚时眉头微锁,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打手势:“我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你。”
☆、617 各种反常
林夭然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我下个周要出国一趟,十到十五天,这期间有什么事你做决定就行,不用问我。”
姚时还是看着她,这一次,看她的眼神带上了压迫性。
可,这些,对于林夭然而言,已经没用了。
姚时名下有几家公司,名义上姚时是股东,实际上,真正的股东是林夭然。
而林夭然又把这些全权交给姚时打理,平时她也不问,要不是姚时硬是要求要汇报进展,她根本就不会去关心。
林夭然见一切都安排好了,就要走。
姚时拉住她,清隽的眉眼皱在一起,满是担忧。
林夭然推开他的手,勾了勾唇角,说:“我不是我爸。”
我不是我爸,我没有顾虑。我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在姚时手松开的下一秒他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你不必这样!”
比划这几个字的时候,姚时气息都不稳了。
林夭然看了姚时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姚时,你退出吧。你名下的那些公司算我对你这大半年的感谢。”
姚时握着她手的力道几乎要把林夭然五指捏碎。
林夭然笑了笑说:“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帮忙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情况比当初预料的好了太多太多,如果你还在我身边的话,我会缩手缩脚。”
姚时只是不松手死死盯着她。
林夭然眉心微微蹙了蹙,说:“你太用力了,很疼。”
听到这话姚时这才松开点,只不过他没放开她。
“或者说,你现在帮不了我什么忙了,”林夭然无所谓的说:“你退出,自然会有别人加进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姚时眉头紧紧拧着,好半晌,才比划:“行,等你说的那个人加进来的时候,我就走。”
林夭然:“……”
“你又何必?”
姚时继续比划:“我的决定,你改变不了。”
林夭然想了一下,也许是她提这件事提的太突兀了,姚时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她不能再说下去,再说下去,以姚时的聪明肯定会发现什么。
她顿了顿说:“那好吧。”
这一次她挣了下,倒是很容易就把手抽了回来。
姚时从包里掏了个盒子给她。
林夭然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姚时。
“童茜让我转交给你的。”
林夭然又愣了一下,才接过来。
她是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童茜了。
应该说,她已经脱离过去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止童茜,很多人,她几乎都没有再见过。
她好像,也……没什么怀念的……
林夭然走后,姚时一个人坐了很长时间。
越到最后,眉头越是紧拧,紧握的拳几乎要攥出血肉来。
她在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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