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该找人先来打探打探情况。”
“不行。”李明恺说,“生人进村,难免不被怀疑,再打听这种事,很容易打草惊蛇。”
说完这一切,陈探心里大致有了点谱。
“恺哥,咱们这次,要是能成就好了。”他说,“你能找到小萱妹子,而且李叔叔也能明白你其实是很有能力的。没准一高兴,就让你以后去搞刑侦了。”
后者倒是其次。
如果这回能把小萱找回来……李明恺深深呼吸。
一定,一定要把小萱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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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会儿,车子驶上一条高低不平的土路,江柔在后面被颠得七荤八素,冷不丁一头撞上了车座。
她有点忍不了,想着反正已经到这儿了,李明恺怎么也不可能把她再送回去,于是默默地捂着额头爬坐了起来。
“什么声音?”
几乎在同时,陈探奇怪地回过了头——
刚好对上头发散乱,一脸幽怨地怒视前方的江柔。
“我滴妈!!”
陈探陡然发出一声尖叫,惹得李明恺平地一个刹车——
“你叫魂呢!”
陈探颤着手指着后座的江柔:“这、这、这特么的是什么!”
李明恺回头看去,眼睛都要瞪圆了:“江柔?!你怎么在我车上?”
江柔慢慢把头发重新盘好,插上簪子,对李明恺露出一个堪称乖巧的微笑:“我来帮你呀。”
“你给我回去!”
李明恺才不吃她那一套,朝她吼完才发现这不现实,顿了顿,又道:“一会你别想下来,给我老实呆车里!”
“李明恺!我是认真的。”江柔不急不忙,给他分析利弊,“从体格上来看,你们几个壮汉实在是太引人注目,很容易就让人怀疑啊。而我的目标就很小,就算被看到了,只要不看清脸,很可能也就被当成是哪家的小丫头乱跑着玩了。”
李明恺没有急着打断她的话。
“其次,这只是普通的村子,对付村民之类,我这点你所谓的三脚猫功夫好歹是能派得上用场的。”江柔说,“再者,就算我现在缺乏经验,但是我脑子不笨,起码从我刚刚听你们的谈话来看,我比这个陈探脑子要好使。你们要商量什么事情,带上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
陈探急了:“恺哥,她、她一个小毛孩,她居然……”
“行了,就你最能。”
李明恺思忖片刻,说:“你说的不是没道理。不过有一点,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擅作主张!安全至上。”
“Yes,sir!”
江柔高兴起来,端端正正坐在后座上大声道。
李明恺重新发动车子。
陈探看看后面,又看看李明恺,深深地觉得自己被这两人联手侮辱了。
……
李明恺的车子目标太大,于是他把车停在“小村”西边的小树林里。
几人借着月色从车上下来,自村西口潜入。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村里人作息大都规律,大多数人家都已闭门熄灯。
偶有几家点着灯的,要么是在跟邻居搓麻将,要么是家里有孩子在念书。
李明恺和陈探他们兵分两路。
“你们先去姓方的那一家。”李明恺指挥,“这家只有夫妻俩,也没有什么亲戚来往,只要你们看到第三个人,就给我发短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好。”
李明恺负责去另一户探查。几人约好碰面时间地点后,就散开了。
村里99%的房子都是砖瓦平房,仅有两家盖了小二楼。大多数房子因为不是统一搭建,也没有什么排布规律,零零散散地左一间右一间。
屋子和屋子之间很多都是泥土地,靠踩出来一条条“路”,为数不多的铺了点碎砂石。
陈探带着江柔来到方家的平房后头。
他小声对江柔说:“我说,你就在这呆着等我啊。”
他还拿江柔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江柔不跟他一般见识,顺着平方墙根走。有简单抽油烟风扇的是厨房、农村里大多是用痰盂上厕所所以没有洗手间……
江柔停在一间屋外——那这一间窗户最大的应该就是卧室了。
陈探说:“这家就一间卧室,应该不会多出一个人来。”
江柔可不敢这么保证,她上下看看,发现这老式的窗户都时兴里面一道玻璃外头一道铁窗网。可往往最上头都留有一排不焊铁栏杆的窗户。
她转头对陈探说:“我上去看看里面。”
说完这句话,不等陈探反对,她已经伸手攀住铁窗最粗的一根铁条,脚尖搭着窗台,轻身一跃就窜了上去……
☆、第六章(2)
“喂!”
陈探目瞪口呆地看着江柔一顿操作,就轻轻松松地将自己挂在了最上面那一排窗户边。
这俗话说得好,艺高人胆大。陈探心道怪不得这丫头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连他恺哥都敢怼,敢情是有两把刷子呀。
屋里黑灯瞎火的,江柔借着稀薄的月光往里探看,却发现屋里一张双人大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却并没有人入睡。
没人?
江柔伸手推了推窗户——没有推动,看起来是怕灌风已经从里面扣死了。
她重新回到地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声对陈探说:“屋里没有人。”
陈探说:“那一准不是这家了。”
江柔也觉得不会是这家——这么小个屋子,根本藏不下一个大活人。
“那咱们走吧,去跟李明恺会合。”
两人预备要走,还没动身,远远地就听见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
他们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蹲下身子,隐在屋后墙角边。
冬夜的风呼啸而过,江柔缩缩脖子,瞅着被陈探挡住的一块“避风港”,默默矮身钻了过去。
陈探看她一眼,说:“你倒晓得神*1。”
江柔说:“资源不利用就浪费了。”
陈探轻哼一声,身子倒是直了直——给她挡了更多的风。
这时候,那个女声越来越近了,他们这才听出,慢慢靠近的是一男一女。
陈探用嘴型对江柔说:“他们回来了。”
江柔也觉得是,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的对话。
“一天到晚就晓得打麻将!又赢不到钱你怎么好意思?”
女人一边数落男人,一边摸出钥匙开门。
“你还讲我,你自己不也上了麻将桌子就下不来?”
“回嘴是吧?我这几把都赢了。你呢?你都连输几天了!”
想来是麻将打完,这对好赌的夫妻一起回来了。
陈探觉得这个墙根不听也罢,努了努嘴示意江柔从另一条路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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