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微叹:没文化是真可怕。
可她还是淡定地忍下了。并且,很快表现出四肢无力的样子,软绵绵地瘫倒下去。为了演出逼真的效果,江柔手里的酸辣粉也就此牺牲,回归大地。
很快——她倒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
身体的触感令江柔心生疑惑。
是个女人?
江柔没有睁眼,任凭那人将自己拖进旁边那条小巷中。
她和那个男人是一伙的吗?她会把我带去见那个男人吗?
这附近有他们的据点?还是说她会马上把我转移呢?
一面这么想着,江柔一面将手不动声色地贴紧了裤子口袋,一只拇指慢慢探进去,以最快最熟练的速度调出李明恺的电话,拨出。
这段时间,江柔练习了在各种姿势、各类情况下给李明恺打求救电话,现在实操起来,简直是行云流水。
江柔知道李明恺接了电话会安静地等三秒钟,如果她不出声,或者她的电话被突然挂断,李明恺就会立刻追踪她的定位。
江柔默默地在心里读秒。
她心里颇愉悦,数过三后开始继续往下数,到八的时候,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站住!”
江柔心里一紧。
她怎么把聂希泽给忘了!
聂希泽原本只是出于好奇,在江柔走后才跟出去的——他想看看这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是谁知道,他出了门后,却没看见江柔。
他只在路口处看见一滩肥肠酸辣粉的“尸体”。
聂希泽心里隐有不好的预感。这路口附近人本来就极少,且越往里越没有人烟,很容易发生那种事……他觉得不对劲,便立刻顺着小巷跑进去了。
没等他跑出两百米远,就看见一个老妇人半拖半抱着江柔,往巷子一角的破落屋子门口走去。
聂希泽大喊一声,也顾不得其它,便飞快地冲了过去。
江柔心叹不好,聂希泽这么一喊,怕是要坏事。
一面又想着,陈探那家伙死哪去了,这么长时间,该到了吧。
果然,她明显感觉到正拽着自己的妇人突然紧张了起来,她很快就把自己往地上一扔,并迅速地离开了。
江柔心中微微失望,觉得这条意外而来的大鱼恐怕是钓不到了,她刚想跳起来将那妇人制服,却突然听见聂希泽的另一声断喝:“你是谁?!”
重音在“你”而不是“谁”,从这语音语调上判断,显然是聂希泽面对另一个人所发出的质疑。
那么,还有谁来了?
江柔觉得自己的“晕厥”算是一手王炸,不能过早丢出去,便佯装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却耳听八方,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很快,她听见另一个沉重的脚步声。
江柔感觉有一个人快步走到自己身边,挡在了自己身前:“你别过来。”
她心里不由有点感动,聂希泽这孩子还是不错的,也是知道知恩图报啊。
“滚开。”
这声音江柔耳熟,她心里一紧——正是那天在一栋在电梯里堵自己的男人。
好啊,他们果然是一伙的。
江柔暗想。倒是有一点小聪明啊,知道自己的模样已经暴露了,还晓得换个人来对付自己。
可惜队友还是蠢。
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用湿布沾□□来晕人,一看就是没有放倒人的经验,恐怕是《故事会》看多了吧。
“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聂希泽挡在江柔身前,面向来人,他微微皱眉:“欠了你钱,还是欺负过你?”
江柔听见聂希泽的猜想,忍不住腹诽:我在你心里的形象还真是不堪。
“如果是前者,多少钱我可以替她赔给你。如果是后者……”聂希泽接着说,“那我也能替她还。”
这话听上去或多或少有点中二,江柔心里微动,不由地想:滥好人。
平时一副老子很有钱老子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可是什么都要管。阿猫阿狗要顾着,路上碰到宋琦偷钱也要帮一把,现在还这么言之凿凿地说要替自己还?
这二货……是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还是一直被保护得太好了,根本就不晓得人心险恶。
男人嗤笑一声:“你谁啊你。”
“这个你管不着。”
男人似乎在打量聂希泽:“手表不错啊。家里挺有钱嘛。”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会报警的!”
不知道男人又做了什么,聂希泽微微后退了半步,出言道。
他的脚后跟已经快要贴在江柔的胳膊上了。
江柔预判着形势,慢慢绷紧身体,等待最合适的时机,保证自己随时可以一跃而起将敌人一举拿下!
“不许动!”
就在这时,从巷外传来陈探的一声怒喝。
男人一愣,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飞起一脚先将聂希泽踹翻,随后弯腰一捞,想要把地上的江柔一下子拎拽起来!
他的手刚刚搭在江柔的衣服上,还没使上力气,江柔已经瞬间睁眼!
她猛然出手,率先握住他的衣袖,豹子似的弹跳而起!随后向下狠狠一扯,肘击男人的胸口!紧接着提膝掷地,直击男人的下三路!
“呃啊!”
伴随着这声惨叫,江柔立时将男人的左胳膊往上一提,跟着抬脚狠踹,将他整个人翻过去、脸朝下压在了地上。
全过程不过十几秒钟,等到一旁的聂希泽爬起来、外头的陈探冲进巷子里时,两人双双便看到这么一幕——
江柔整个人完全凌驾于一个身穿黑色工装服的男人身上,她整个人都压在男人被迫扭至后背的左臂上。
这小丫头头发微散,迎风微动,一只黑色木簪斜斜插在她的头发上,有种不真实的、奇异的美感。
在那个当下,聂希泽和陈探不约而同地琢磨起同一个问题来——
这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能有这么大力气?
“陈探!拿人!”
江柔听到动静,立刻大声道。
她不过是钻了出乎男人意料的空子才能一下子制服他,但她很清楚凭借自己那点伎俩根本不能一直压制着他。
陈探连忙抢上去,言语间早就没了初见江柔时的不屑,而是带上了堪称敬畏的谄媚:“我说江爷,你这简直是深藏不露啊,又立一大功!”
“少来,你刚刚跑哪里去了?”江柔把人移交给陈探,白了他一眼,“我可差一点就被拐走了。”
陈探忙说:“那哪能啊,要说到巾帼英雄,我陈探墙都不扶就服你。”
江柔不跟他瞎贫,没好气地跑去察看聂希泽:“你没事吧?”
聂希泽揉着发痛的胳膊,摇摇头,目光却紧锁在江柔脸上:“这是什么情况?你刚刚,是假装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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