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冬平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负责这里的巡视警察,这里已经如同一个死城一样了。
他无奈地走回车旁边,这边的线索断了,他只能去医院看看徐末的父母,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孩子,下半辈子都指望着他了,如今也不知道受了多大打击。
他的车子是停在小区楼下的,因为门岗室里面没有人,负责拦车的拦车杆也不见了。
云层厚厚地堆积在头顶,天气闷热得不像话,郎冬平摸了摸额头的汗,手握着车钥匙按了一下。
就在他靠近车子的时候,突然警觉地后退了一下。
脚下只觉得一凉,一只骨瘦如柴的爪子挨着他的腿擦了过去,还带着一丝血迹。
很快那东西就从车下爬了出来,是一个人,也不能说是人,瘦的如同干尸一样,皮肤瘪瘪地绷在身上,浑身的血肉都消失不见了一样。只有那双眼睛,还依旧饱满又充满了嗜血的欲/望。
飞身一脚将人踹了出去,只是他的动作快对方更快,又是一爪子挠在了他胳膊上,瞬间他的胳膊上就出现了几道爪痕。
郎冬平浑身肌肉绷紧,他学过跆拳道,只是似乎这东西不怕疼,脚踢在他身上像踢在一块坚硬的铁板上一样。
好在始终是骨头做的,他不顾被对方抓伤的危险,直接往腿一下猛踹,将那两根支撑的腿踹断了。
断了腿之后,干尸的速度也慢了许多,郎冬平将他踢到了墙上后,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去,在对方又一次爬起来之后,开着车直接撵了过去。
远远地还能从后视镜上看到就算全身粉碎性骨折,也依旧撑着身体在地上爬行的怪物,郎冬平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现在待得地方还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么,这还是他熟悉的地方么。
没有去医院,他直接开车又回到了研究所。
热感病毒通过空气传播就可以传播,他绝对不相信自己被那怪物抓伤了之后,还能安全无恙。
见他胳膊上都是抓痕,接他进来的人大吃一惊,立马将这事情告诉了郎鹰。
原本还呆在1号实验室观看实验结果的郎鹰,三步作两步的小跑着出了实验室,第一时间到了郎冬平身边。
他已经躺到了手术台上。
“怎么弄成了这样?”
“遇见了一只干尸一样的东西,被抓了几下。”他举着挂着红痕的胳膊没事人一样地笑了笑。
郎鹰眼神阴鸷地瞪了他一眼,一巴掌又扇在了他脸上,他的半边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如果确认没事,就立马给我滚出国去不许回来了。”郎鹰厉声道。
郎冬平捂着脸眼神平静地看着他:“要是不好呢?”
“不好就治好了滚回去。”
然后伤口化验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确实不好,很不好。
郎冬平被感染了,并且这种病毒还跟被热感病毒感染的患者不一样,也就是说,这又是一种新型病毒,要治愈,也需要一段时间。
但相同的,这种病毒也具备传染性,暂时已知的是通过接触传播。
郎鹰的心情瞬间就沉到了低谷,他使劲甩了搁在角落的花瓶,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拼命咳嗽起来,咳嗽的肺都快要出来了,听着有些撕心裂肺的味道。
郎冬平有些担忧地想上前安慰他两句,只是一想到万一自己传染给他了怎么办,也只能站在后面忧心地看着他。
咳嗽终于平息了一些,郎鹰嘶哑着嗓子低喃喃道:“报应,这都是报应啊。”说完他就迈着蹒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被确诊之后,郎冬平的活动范围就急剧缩小,只能呆在一间屋子里不能出去。他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有些无聊。
这种情况下,负责他的医生就被他当做了解闷工具,都是认识的,又是自己老板的儿子,这医生也不敢像对待别人一样闭口不言,反而是郎冬平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当然,绝对不能说的东西还是不能说。
然后郎冬平就知道了,自己肯定不会死,治疗的方法也简单,只要换一次血就能解决大半。
而这个要跟他换血的人,医生只是含糊的说,是个非常珍贵的实验体,能完美地抵抗几乎全部病毒,所以要他不要担心。
然后郎冬平就对这个抗体拥有者好奇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神奇?
☆、第三十二章
自己的儿子,郎鹰自认为对郎冬平还是很了解的。
郎冬平与他不一样,虽是个富二代也爱玩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是他骨子里很善良重情孝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抓了徐末做实验的事,那郎冬平绝对敢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于是为了怎么让儿子既能得到治疗又不发现徐末的存在,就成了郎鹰现在要头疼的事。
而这会徐末还不知道自己如此接近自己的朋友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被拉出去,他正在拼命抑制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为了晚上的出逃顺利进行,他需要全程保持清醒,只是往常没有清醒过这么久的时间,这会有些撑不住了。
徐末单膝跪在地上,五指成爪,死死地抓着自己的额头,因为太用力,额头被抓出指印。大脑里又出现尖锐的嗡鸣声,折磨得他烦躁不堪痛不欲生。
黑猫担忧地站在一边,来回踱步了几次,这种情况他知道,因为实验造成大脑神经紊乱,以至于大部分试验品都因无法承担痛苦而陷入疯狂,最终死亡。
徐末能撑到这时候他已经非常惊讶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失去意识,否则他们还没出去就已经死光了。
黑猫轻巧地跳到徐末身上,被靠近,徐末警觉地将撑在地上的手抓了过去,速度快到黑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面前。
他惊骇地趔趄了一下,好在徐末还有一点意识知道这是现在的盟友不能杀,让黑猫躲过了一劫。
这种情况并没有撑多久,就在徐末即将陷入疯狂的前几分钟,兽笼一直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之前每一次打开门,就是有一个人被推了进来,而这次,并不是送人进来,而是要将人带走。
进来的是张一决,他仍然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熨烫的一丝不苟毫无褶皱干净如斯的西装,脚下的皮鞋光可鉴人,白色手套上也一尘不染。
他面无惧色地走到徐末身边,嗅到兽笼中令人几欲作呕的味道也能毫不在意地踩上去。
他并没有伸手去抓徐末,瞥了眼蹲在徐末身上的黑猫,他手一横,指缝中一道锋利的光芒闪过,竟是一根细长的只有一厘米左右宽十厘米长的刀片。
黑猫嗷一声跳到了地上,张一决抬眼看了看周围隐隐有合围过来的野兽们,轻蔑地笑了笑,手一翻,朝徐末喷了什么烟雾,烟雾隐隐有股清香腻人的味道。
猛地抬头,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正要攻击过来的徐末,在这道烟雾中没撑过两分钟,在靠近张一决之前,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张一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上前执住徐末,将他抗在肩上就出了兽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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