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遭受了某种强烈的刺激之后,病人会在思想上潜意识选择躲避现实。
欧瓷被安排在一间VIP病房,路璟堔就坐在她的身边。
小女人此时已经穿上了医院的病号服,双眸始终紧闭着,眉心也是毫无松散的迹象。
脖颈上缠绕着一圈圈的白色纱布,更衬得她原本就失血的皮肤更加惨白如纸。
路璟堔伸了手指覆在她的眉宇间轻轻抚摸:“乖,没事了,放松,放松……”
欧瓷无动于衷。
一张小脸好像更有紧绷的迹象。
路璟堔只能换了一种方式,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吻着。
从手背到指尖,缱绻缠绵。
男人的声音也带着蚀骨的温柔:“小瓷,等你康复之后我带你回美国吧,西城不属于你,凌祎城配不上你……”
欧瓷的眼睫轻不可闻地抖了抖。
路璟堔接到路子谦的电话时,欧瓷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了十个小时。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人,这期间不吃不喝,安静得像毫无声息的布娃娃。
他握着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哥,你那边查到骆袁浩的踪迹了吗?”
路子谦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有着自己庞大的人脉资源,他在电话那边有些不悦:“璟堔,你为何与凌家的人卯上了?”
“哥,这些你别管,只需帮我找到骆袁浩在哪儿就行。”
路璟堔紧蹙着眉心在压制自己内心的焦躁。
路子谦略微沉思:“璟堔,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不过哥要提醒你,骆袁浩是凌祎城的小舅舅,就冲着这层关系,你动了他,不怕凌家人找你麻烦?”
“我就怕凌家人不找我麻烦。”
路璟堔微眯着那双湛黑的眸,眸色间温润全无,代替的却是一闪而逝的阴狠。
骆袁浩,不管他是谁,他都不会放过他。
路子谦轻叹一声,在电话里提醒了他一句:“真要硬碰硬,咱们路家也不怕,只是你办事还是要谨慎一点,别伤了自己。还有,你这边的事情忙完,别忘记你答应哥的事情。”
路璟堔淡淡地回:“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的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
看地址,那是西城的一处高档小区。
路璟堔将手机丢一边,俯身在欧瓷惨白的唇上轻轻一吻:“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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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祎城刚下飞机,宋川已经在机场外等候多时了。
他忧心忡忡地看了凌祎城一眼:“凌总。”
凌祎城因为没有休息,眼底一片青色,连带着胡渣都冒了出来。
他直接坐上后排座:“去医院。”
“好!”
宋川将慕尚开出了火箭的速度。
好巧不巧,去医院的途中会经过欧瓷的设计室门口。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放,各色霓虹都在夜色下努力地展现着自己最独特的妖娆魅惑。
欧瓷门店外的灯箱也不例外。
柯然然并不知道欧瓷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她和一帮工人们还在店里忙活着。
快开业了,事情多,加班是常态。
硕大的霓虹灯给她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添了一抹柔色。
慕尚从设计室旁的街道上疾驰而去。
凌祎城突然出声:“停。”
宋川摸不着头脑。
不是让赶紧去医院吗?
也没敢问,一脚踩在刹车上:“凌总,停,停哪儿?”
“倒退。”
倒退?
这是什么意思?
宋川知道此时的凌祎城已经处于活火山快要喷发的状态,不能碰,一碰自己铁定灰飞烟灭。
挂上倒挡,一边往后退一边小心翼翼看凌祎城的脸色。
凌祎城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宋川身上,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看着窗外的霓虹。
“一城布染。”
这是欧瓷给自己的设计室取的名字。
曾经凌祎城也问过她,打算取个什么名字。
那时候欧瓷眨巴着眼一脸茫然。
她问凌祎城:“赤橙黄绿?”
设计室本就要和各种颜色打交道,并且这个驰和她的瓷同音,名字也算别致,其实真的挺不错。
凌祎城揉了她的头发回了一句:“只要你喜欢就好。”
可现在欧瓷竟然一声不吭就用上了他的名字。
一城。
祎城啊。
她是喜欢自己的,不是吗?
男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高兴,反而更加心事沉沉。
☆、第95章 可他做了什么
某小区公寓楼。
骆袁浩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在他的身边不但有一个忙忙碌碌的美女,还有两位医生。
路璟堔的那一拳让他大牙掉了两颗,下巴也脱臼了。
医生正在给他做伤口处理。
美女则是在一边娇滴滴的伺候着。
“浩哥,要不要将枕头垫高一点?”
“浩哥,要不要人家给你揉揉腿?”
“……”
骆袁浩脸部肿成了包子,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将手伸进女人的衣服里狠捏了一把,口齿不清的说道:“过来。”
女人忍着疼,将自己柔软的身体蹭到骆袁浩的胳膊上:“浩哥,我这样会不会压到你的伤口?”
女人说的是实话。
骆袁浩伤得很严重,她就担心一个不慎得罪了这位财神爷。
骆袁浩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巴掌就甩到女人脸上。
打得女人傻傻地愣在一旁:“浩哥……”
骆袁浩不耐烦地挥开身边的医生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指向那女人:“刚才你在笑话我,是不是?嘶,你这个女表子,有什么资格笑我?”
话说得太快,扯到他唇齿间的伤口疼痛不已,骆袁浩干脆捂着嘴,一脚踹到女人的小腹上。
女人被踹得摔倒在地,也不敢发怒,只能拼命的摇头:“浩哥,我怎么会可能笑话你?我是爱你的啊……”
这个女人其实挺乖巧的,也还听话温柔,是骆袁浩平时最喜欢的。
他让她过来陪着也是为了舒缓一下心理的憋屈和紧张。
结果,女人不知好歹,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或许并不是幸灾乐祸,但他就看得很不顺眼。
这会让他想到之前栽在路璟堔手里的那副狼狈样。
当时,欧瓷被路璟堔和穆司南急匆匆送走后,出租屋就剩他一人。
房门没关,他浑身赤果,又是昏迷不醒。
待他被一阵剧痛戳醒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酒气熏天的男人。
骆袁浩一辈子骑人,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被人骑的时候,关键是他的脑袋晕晕沉沉,根本没力气反抗。
只能那样手脚无力地趴在地上像一条狗一样任由那位酒鬼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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