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不是让他过来的吗?
人呢?
又去哪里耍脾气了?
骆佩娟不知道的是凌祎城就在医院楼下的车里呆了一晚,现在,某人还红着眼睛不停地抽烟。
只要欧瓷偏头往楼下看,就能看到慕尚的车窗里冒出来的袅袅白雾。
欧瓷自然也不知,她此时略显委屈地看了骆佩娟一眼,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伯母,你也别怪祎城了,我估计他应该是身体不舒服。”
“抽烟抽那么多,活该。”
骆佩娟满眼都写着怨愤。
欧瓷知道时机到了,小心的侧躺着,以便能完完全全看到骆佩娟的表情:“伯母,四年前祎城车祸受伤,应该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所以,昨晚的事情真不怪他。”
说到四年前的车祸,骆佩娟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
准确的说,她并不知道欧瓷也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
老夫人端了椅子坐到欧瓷身边,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小瓷啊,伯母知道你是一个善良体贴的好孩子,祎城这辈子要是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如果祎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看在伯母的面上多担待一点。”
老夫人说着就红了眼眶:“哎,其实祎城他在四年前就差点死去了,你想想,我这个做母亲的像是从鬼门关里捡回来这么一个儿子,说不心疼吧,不可能,是不是?”
欧瓷乖巧的点头,然后继续引导四年前的话题:“真没想到他伤得那么严重。”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伤在哪儿。
骆佩娟赶紧接过话:“可不是严重,脊柱受损,双腿瘫痪,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年。”说着,老夫人还伸手比划了两个手指头:“那两年里我都不知背着他哭过多少次,哎,幸好老天有眼。”
欧瓷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大概雏形,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伯母,四年前我还在纽约的医院做实习生,说不定他当时住院的医院和我是同一家医院呢。”
“真的?”骆佩娟并不知道欧瓷在给她下套,还很配合地说道:“要是那样,你们还真是有缘分啦。”
欧瓷白皙的脸颊终于微微泛了红,她这样欺负一个老太太真的好吗?
可为了事情的真相,她不得不继续,想了想,说出了自己住院的医院名称。
骆佩娟听得睁大了双眼,然后一拍自己的膝盖:“哎呀,那可不是同一家。”
欧瓷又皱眉了:“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骆佩娟神秘兮兮地将椅子拉近,以便更靠近欧瓷,她小声地说道:“你不知道也正常,我听纪言卿说祎城住院的那段时间将整层楼都严密封锁起来,说是不让消息外泄。不过这事我也有些想不通,我家老二为什么要这样呢?转院后到了另一家医院是我去照顾他的,也没见他要求封锁什么消息啊,按理说那时候他瘫痪在床更应该注意影响。”
欧瓷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伯母的意思,祎城刚住院的时候他还能走动?”
骆佩娟摆摆手:“也不是能走动,他坐定制的轮椅呢,后来病情越发严重,他才瘫痪的。”
欧瓷越听越糊涂了。
怎么可能在治疗期间病情越发严重了呢?
“他手术过?”
很有可能因为手术失败,他才会瘫痪在床。
“手术?”骆佩娟想了想:“他刚出车祸的时候我还在国内,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但听言卿说他的确是手术了,后来因为休息不好才延误病情的。”
说到这点,骆佩娟就有些生气:“老二啊,有时候性子倔得像头牛,你说动了手术就好好休息呗,我就不明白他都干了什么?言卿说,要是他不劝着,说不定他已经到阎王那边报道了。”
提到往事,骆佩娟唏嘘不已:“那两年医生都说了他瘫痪的几率非常大,小瓷啊,伯母也不怕你笑话,当时伯母都怕他娶不上媳妇,所以,乱点了鸳鸯谱,虞青青的事情吧,唉……”骆佩娟叹息一声:“没想到那孩子竟然心术不正,真是为难你了。”
……
骆佩娟絮絮叨叨了很久,她的想法是要缓解欧瓷的心结。
而欧瓷的心结却飘到了更远的地方。
凌祎城身受重伤,他的治疗和她在同一家医院。
可她明明去查过资料,里面什么都没有记录。
如果她没有记错,在她生病住院期间整层楼都格外的安静,如此是不是可以说明凌祎城其实就是她所在的楼层,由于整层楼被隔离开来,里面就他们两位病患。
照顾她的也是几位固定的医护,当然,还有路璟堔。
想到路璟堔,欧瓷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是她忽略了很久的事情。
那杯带着薄荷味的橙汁,自从和路璟堔一起后,她再也没有喝到过。
而她在住院期间,每天都会有一杯。
甚至在她回西城刚碰到凌祎城之后,她因为受伤住院,第二天醒来床头柜上也有这么一杯橙汁。
而那时候路璟堔并不在。
前前后后的事情经过细细分析,再一个一个串联起来,欧瓷就觉得有什么答案从她的脑子里呼之欲出。
世间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你好,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怀疑凌祎城之前是不是认识她,或者,他的身份真如她想象的那样?
为了确保万一,欧瓷又试探地对着骆佩娟抛出一个引子。
“伯母,祎城从小到大也是让你操心不少,我听说他小时候还差点掉海里淹死?”
☆、第141章 他的魔咒
欧瓷说到小时候的凌祎城,骆佩娟好不容易稍微平复的内心又开始波涛汹涌,她一把抓住欧瓷的手,指尖都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小瓷,你不知道那次才真是差点将我吓死。”
如果说凌祎城四年前的车祸将骆佩娟吓得魂不附体,那二十年前的落水事件则是直接将骆佩娟吓得灵魂出窍。
小小的少年就那么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的样子,拿医生的话说,还是赶紧准备后事吧。
那时候凌家并没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是骆佩娟不愿意放弃,急匆匆包了一架专机飞到美国才让凌祎城捡回来一条命。
欧瓷担心骆佩娟太过于激动,柔声安慰:“伯母,都过去了,不急,不急啊,咱们慢慢说。”
骆佩娟点头:“我是不想急的,可当时太吓人了……”
也就是在骆佩娟的回忆里,欧瓷终于完完整整知道了那场她从不曾知道,却又刻进她骨子里的往事。
二十年前的某个冬日,凌祎城早早就起床了,他翻出昨晚已经准备好的一套白色的小西装穿得中规中矩,脖颈上还刻意系了一条酒红色的蝴蝶结以示喜庆。
穿戴完毕,小小的少年对着镜子照了几圈,嗯,不要脸的说,里面的人还挺帅。
随后,凌祎城更不要脸地跑去问骆佩娟,如果他要送女孩子定情礼物,该送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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