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才片刻时间,欧瓷发现穆司南的脸上,脖颈,包括露出的手臂上开始冒出了大块大块的红斑。
看样子应该是过敏了。
“你对海鲜过敏?”
欧瓷绞紧着眉头问他。
穆司南点头:“所以,我需要你的照顾。”
“明知过敏还吃?”
“你给的,即便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真是个疯子!
欧瓷学医十几年,知道有些人的过敏症状其实不止就浑身发痒起疹子那么简单,严重的还会发生窒息,休克,甚至死亡。
她现在有点进退两难。
粥是她买的,男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夏辉已经将车开到两人身边了。
穆司南打开了后排座的门:“老婆!”
他的手一直牵着她,掌心不似凌祎城的那般滚烫,甚至还带了丝丝的凉意。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几分隐忍几分期盼。
欧瓷一咬牙却是转身就走。
穆司南的手落在半空中,心脏在那一瞬间像是被谁一点一点撕碎,再捣烂,连呼吸都会牵扯着疼。
他笔挺的身姿斜依在车门上,眸子再看向欧瓷的背影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这个女人是真狠。
有那么一刻,他想拖着她一同下地狱。
至少,他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夏辉从驾驶室出来,看到满眼寒霜的穆司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他还是冒死提醒他:“穆总,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能回别墅。”
夏辉知道穆司南其实过敏很严重,小时候吃海鲜差一点没命,他即便刚才吃了药,万一不行还得输液才能缓解。
欧瓷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医院的大厅里,穆司南眸色清寒,他朝着夏辉挥手:“走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无可奈何。
如果真要让她下地狱,他还是舍不得。
夏辉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将后排座的车门打开。
“穆总!”
他还想进行最后一次劝说。
☆、第49章 真是找死
穆司南疲惫地捏着眉心:“死不了。”
夏辉:“……”
即便死不了,也相当于大病一场。
他是真为穆司南愤愤不平。
两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纤柔的身影,身影带着淡淡的馨香随风潜入穆司南的鼻息间,熟悉得让他有些不可置信。
再回头,他就看到欧瓷的手里拧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一支治疗过敏的外用药膏。
穆司南伸手指了指自己:“买给我的?”
欧瓷淡淡的点头:“你应该用得上。”
穆司南脸上的阴霾一扫而逝,再看向夏辉时眸色里都是神气。
夏辉:“……”
不就是一支药而已,得意什么劲儿?
有本事拿走欧瓷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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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凌祎城临窗而立正在打电话:“言卿,明天穆氏财团的股票我要它开盘就跌停。”
开盘跌停?
穆氏财团的股票市值三千亿,想要开盘就停,得砸多少钱?
纪言卿挑了眉梢:“祎城,你这是在感情用事。”
凌祎城不置可否。
他任性一下又怎么样呢?
比起任性,其实他现在更想杀人。
在凌祎城的麾下有一家顶级的投资机构,这是他的隐秘王国,也是他庞大的隐形资产。
机构见缝插针,不光争对中国的股票市场,包括海外,欧美只要有利益就会有它的身影,他们做期货,抄黄金,无所不能。
为了遮人耳目机构的法人代表不是凌祎城,而是他的一位好友,纪言卿,也是纪怀恩的儿子。
纪言卿的提醒没让凌祎城心里烧的那把火熄灭,反而越来越旺。
手机里有消息陆陆续续传进来。
“凌总,欧小姐上了穆司南的车。”
“凌总,欧小姐和穆司南回了凤凰湖。”
“……”
凌祎城额头上青筋暴跳,眸色阴鸷。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没有心。
……
凤凰湖小区。
穆司南的过敏症状真的有些严重,他此时躺在床上明显呼吸不畅。
欧瓷站在他身边:“穆司南,你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去医院。”
穆司南淡淡地挑着眉梢:“老婆,你陪陪我就好了。”
今天的穆司南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以至于欧瓷始终狠不下心。
想了想:“我去医院给你拿药。”
穆司南阻止了:“我让夏辉去。”
他将电话拨通交给欧瓷:“你和他说吧。”
欧瓷微微皱眉,接过之后对夏辉说了一些过敏的常备药,另外让他买一些输液用的医用器材和药物,她怕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夏辉的语气冷硬得像石头。
欧瓷知道他讨厌自己,也不予计较。
电话挂断后,她看着穆司南手臂上越来越严重的红斑,心下一横:“穆司南,你把衣服脱了吧。”
穆司南的神情先是一滞,然后低低的笑:“我这个样子,今晚恐怕没法给你。”
欧瓷伸手从床头拿过那支抗过敏药膏丢给他:“要不然,你自己敷背上的。”
其实穆司南的自制力也是极强,即便浑身痒得难受,他都忍着。
听欧瓷这么说,他麻利地脱掉短袖侧身躺在床上。
欧瓷的手里拿着一根棉签细细的抹。
穆司南回头就看到她垂了眸,满脸认真的样子。
此时的欧瓷终于在他面前卸下浑身的刺,精致的五官柔和又恬静。
这就是他兜兜转转娶回家的女人。
也是他心心念念深爱的女人。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想,如果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该多好!
当晚穆司南的过敏果然没有任何的缓解迹象,欧瓷自己给他配药再打上了点滴,然后守在他身边观察着他的情况。
其实她的身体也不好,高烧刚退,浑身软得不行。
但欧瓷也有私心,她希望自己的行为能让穆司南良心发现,离婚的事情能顺利进行。
毕竟当年刘备三顾茅庐时,还非得挑选大雪纷飞的日子才能显示自己的诚意。
她只不过是带病熬夜而已。
到了后半夜她实在撑不住,单手托着太阳穴在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感觉到腰间有手臂在收紧,欧瓷突然睁开了眼睛。
穆司南已经从床上下来正准备将她抱到床上去休息。
两人的婚床柔软又舒适,却一直是穆司南一人躺在上面。
欧瓷推开他,语气又带着她独有的疏离:“小心你的手。”
他的手背上还有针头。
穆司南松开了她的腰:“到床上去睡吧,我说过不会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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