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来，拉住我的手“真的吗？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恨古灌云，今天韩俊宇的表情……那么痛苦……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悦蕾，可能……我之所以能从农村普高转来这遥远城市的重点，是因为古灌云……”
“什么？”她惊讶地瞪大双眼。
……
抽屉——巧克力。
韩俊宇的座位空空的，平日该早来温习功课了吧，心里空落落的。
古灌云趴在桌上，塞着耳塞，他桌下的篮球却不见了。
今天，总觉得有些异常。
英语老师上完了我听不懂的外语。……
他没有来……
数学老师讲完了一元二次方程。……
他还没有来……
地理老师讲完了南北极……
他仍旧没有来……
有些担心，有些牵挂。
他平日从没有迟到或请假的。每个早晨，总能看到他静静地坐在窗前，或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或翻翻前天上完了的功课……
一天的课堂已经结束，也不知这一天上了些什么，嘴里不断送着零食，以掩我的紧张，心不在焉。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还是生病了吗？
我开了手机。
二十八个未接电话。
佟悦蕾
古灌云
佟悦蕾
韩俊宇
古灌云
韩俊宇
韩俊宇
古灌云
韩俊宇
陆军
姨婆
韩俊宇
……
这些都是之前的电话。
“喂，姨婆，是，我已经在学校了，是，周末会回去，嗯……嗯……好。”
“喂——门口有人找你，”陶云山不耐烦地传达了口信，然后在座位上坐下。
我只好将桌子前移，从两桌中空着的间距走了过去。
只在俊宇家见到的那个——袁代胶。
“你……找我？”
“是，”她的脸上也流露出苦涩，却依然张扬嘴角“今天，伯母打电话给我，我，去见俊宇。他躲在房间不肯见我们。我想，这一定和你有关吧！那天……我就有看出来他对你……他，可从不会随便付出感情。”
“你喜欢她，我看得出来到。”我也只有苦笑。
“他，只是帮我当成姐姐。是啊，小时候我就喜欢他，我也原以为我们有谁也走不进去。看来，那个过去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去看看他吧。”她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后天，我就要回美国了。”
“其实你不用离开，”心又紧绷起来“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你对他怎样，不过你紧好还是和他说清楚，喜欢不喜欢，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如果不可能一起，就请放开他，让他忘记你。”她抿了抿嘴，转身离去。
……
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他家的女仆。
女仆似乎早已知道我的到来，关门后便急急地引我穿过客厅、回廊、花厅，然后顺着回形楼梯走上二楼，来到楼梯右边的一个房间。
我只默默跟着。
“少爷——，少爷——”她敲了敲门，里边却没有回应。
我掏出手机，摁了号码，听见房内手机的铃声已经响起。
已经进入通话状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等待他的回应。
可是那头也默不声响。
女仆看了我一眼，下楼去了。
就这样持续了许久。
既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既然确定他没有事，那么……离开吧。
断了电话，转身离开。
“陆水凉——”门被拉开了，他蓬乱着头发冲出来，衣衫不整，脸上疲倦的样子。
想想他平日整齐的装扮，从未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笑还是哭。
“那个……听说……你……没事吧？”一紧张，居然有些语无论次起来。
“进来。”他用命令的口吻说，然后转身走进房间了。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
房间很大，有配套的家具、窗帘，也有齐全的家用电器……
床边是白酒的空瓶子还有床柜上翻倒的酒杯。
“是因为……昨晚渴酒了，今天才没有起床，对不对？”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从来不曾料到，有个人可以为我这样。
“我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转身抓住我的肩膀，对上我的眼神。
再也不能逃避，泪滑过眼角“以后不要这样，对身体不好。”
“回答我。”他摇晃我的肩膀，继续追问“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带给你困扰，那么请告诉我，我一定离开，在你眼前消失。”
“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幸福是五年前雨中的那个小小的女孩，你会不会给我？”
我看着他逼问的眼神，想起对悦蕾的承诺。我后退一步，踩上了酒瓶子，向后倒去，他拉了我的手，也倒在了床上。
“你们干什么？”他的母亲站在门口，愤怒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游荡……
书房里。
“陆小姐，请你放过俊宇。”
我惊讶地抬头，她乞求的眼神。
“因为你，代胶决定回美国读忆，本来代胶是我们暗定的媳妇，她父亲在美国的公司若是和我们联盟……有些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懂你也不会懂，反正那样子对我们大家会有利的。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出现，我们设计未来几十年的营利都会推迟。当然，你也应该清楚，即使我们都接受了你，可是俊宇的未来呢？他会成为董事长。然后在各种场合……你能接受这样的生活吗？你们都还只是高中生，爱情也只是一时的冲动，女方若没有好的家底，爱情的结局也只能是分手……”
她的话在耳边不断重复响起。
走在林阴校道上，阴森森的，只有月亮泛着几许寒光。
轻轻地推开寝室的门，便有一道手电光束打在我的脸上“说，上哪了？没有请假也敢出去。”
“老师来查房了？”虽然嘴上这样问道，却没有心情去关心任何事。
“过来过来——，”悦蕾趴在床栏上，扯着我的衣角。
“干嘛？”我该告诉他今天去俊宇家的事吗？自从出现了古灌云和韩俊宇，我们之间已经累积太多密秘了。
“我今天睡不着，水凉，你说韩俊宇会不会出事啊？怎么会没来上课呢？”
“悦蕾，今天……我去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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