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线(傻子)!叩唠嘢(岂有此理)!”季老先生暴跳如雷,将报纸扯的粉碎!再看季老大手里的报纸内容相仿,身手拿过来准备再撕,他的助理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季生,唔好啦(不好了)!”助理喘着气说。
“肉紧咩(紧张什么)?”季老先生把报纸狠狠丢在地上。
“还嘅股票跌停板嘞(咱们的股票跌停板了)!”助理还没有稳重情绪,“今丫朝早一开铺,就有人大量抛售咱嘅股票,交易所嘅人话今日好多人要揼咗,从交易所开门就嘈喧巴闭噉,唔到个钟就逼停咗,而家重有好多人喺交易所闹!唔肯返出去!(今天早上一开市,就有人大量抛售咱的股票,交易所的人说今天很多人要抛,从交易所开门就闹哄哄地,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逼停了,现在还有很多人在交易所闹!不肯离去)”
“我顶佢个肺!点解会噉嘅?咪因为咁黄毛僆仔几句说话(怎么会这样?就因为那黄毛小子几句话)?”季老先生大声喊道,完全不顾身份地位,大家都还没看过他这么不淡定。
“老窦,我即刻畀人做跌佢(爸,我去叫人做掉他)!”季维暠也来了爆脾气,刚说完一句话就感觉脸上一疼,‘啪’一个嘴巴打在他的脸上。
“仆馁个街(混你的账)!成日就畀我倒米(整天就给我惹祸)!”季老先生脸上青筋暴露,二目圆睁,骂着季维暠。
“季生,唔,唔好嘞!”又有一个人跑进来,到季维新与季维暠近前,看着季老先生说。‘啪’就挨了季维暠一个巴掌,捂着腮帮退了好几步,靠墙低头站着。
“叼馁老母(你妈的),肉紧个咩(紧张什么)?”季维暠吼着,把刚刚受的气全撒给这人了。
“新闻上嗰个大陆仔嚟喇!喺门外大厅(报纸上的那个大陆仔来了!在门外大厅)!”这为员工指着桌子上的报纸头版,弱弱地说。
“冚家铲个北人(死全家)!好怠嘅咁胆(好大的胆子)!”季维暠说着就要出去,一眼扫见父亲瞪着着自己,没敢动。
“收嗲!喺而家开始,冇我嘅命令边个都唔可以乱嚟,如果唔系,(闭嘴,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指示谁都不可以乱来,否则)哼!”季老先生环视了一周,尤其是狠狠地瞪着两个儿子,转身往出走,其他人随后跟着。
季老先生刚喊完,就看的于雨朋从过道走过来,左边是杨洋,右边是龚兴龙。
“哎呀,小于、小杨、小龚,稀客稀客!欢迎欢迎!”一见面,季老先生亲热地和他们握手,让到一个会客室坐下,于雨朋三人也口称季伯伯,客气几句。
“几位到香港是办事还是旅游?今天中午我为各位洗尘。”季老先生笑容可掬,就像多年不见的长辈似得。
“季伯伯真有涵养,我还以为会被骂着轰出贵公司呢。”杨洋笑嘻嘻地说,“我们来干嘛想必季伯伯心里有数,咯咯……”
“各位可能有所误会,咱们季家和各位是好朋友,怎么会怠慢贵客呢,呵呵呵呵。”季老先生脸色微变,又迅速笑着看向他们三人。
“季伯伯,我这人比较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们这次来是兑现诺言的,您老应该记得几个月前说过的话吧,某些做违心事的人怕是该到家——破——人——亡——了!”于雨朋一脸平静,没有丝毫表情,“尘就不用洗了,我只喜欢和朋友一起吃饭,你们已经不是我的朋友。还是那句话,一个月以内,我要你们清盘!你!”他指着旁边坐着的季维暠,“准备后事吧!告辞!”
话音未落,于雨朋起身离开,杨洋、龚兴龙跟在身后,看也不看季氏父子。他们本就是来宣战的,还好没看到季维斯,要不然还不知怎么处理。
下午一点刚过,港交所门口已经人满为患。马路对面有三个人靠墙站着,每人手里端着个纸杯子咖啡,他们就是于雨朋三人,微笑地看着接近疯狂的股民,仿佛是在欣赏一场久违的大戏。
时间又过去了三十五分钟,很多人从交易大厅出来,有人窃喜,有人生气,有人沮丧地咒骂。
于雨朋的手机响了,是刘云,他微笑着接通电话:“刘云,咋样?”
“雨朋,不出你的预料,基本上就是半小时,又是个跌停板,早市午市两次停板,季氏国际已经下跌二十个百分点了!相信他们一定很急!”刘云情绪有些小激动。
“是啊,按例,明天上午停牌,他们会出个公告,明天下午有可能再开市。”于雨朋微笑着分析,“对了刘云,明天下午开市再继续抛,抛停它!后天开始收,有多少收多少,你马上通知小虎和上交所的人。”
“好的,我马上安排,你,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那些本就是豺狼!”刘云担心于雨朋他们,她最近都没睡好过。
“嗯,放心,胡小泉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早就能到,老龚的手下没有拖后腿的!哎,你还要留意咱们的市场,别弄个奇胜不顾家。再有,要多休息,别疏忽照顾自己,你可是我最坚实的后盾,保重身体很重要!”于雨朋叮嘱刘云,知道她也是个急起来就不要命的主,虽然平时弱不禁风的样子。
“好,我先挂了,有变化随时打给你!拜拜!”刘云心里又是一热,她深知和他之间仅此而已,每想到他的关怀却总不免悸动。
闻天大酒店董事长办公室里,文向天和老三文向心、老四文向海在喝茶聊天。老二文向尘匆匆地走了进来,先喝了杯茶,坐在老四旁边。
“查到啦,艮呀季氏进出比较大嘅咁主要有七家,季老佢哋主要系为咗踩低人哋,踩低人哋,抬高价格,沽入啲但量唔多,收效甚微。仲都沽咗啲,冇季老多,好似大佬话,而家重不是大积吸走啲嘅咁时候。大陆有两家,深圳、上海各个,都系去之外,揼咗,有可能系于雨朋安排嘅咁旨在踩低价格。东环附近有一家,距离季氏国际应该唔远都,喺唔停嘅咁沽入。九龙有一家,今日沽入嘅咁最多。有一家美国西岸,沽嘅咁不紧不慢,睇个样已经沽咗一埲(查到了,今天季氏进出比较大的主要有七家,季老头他们主要是为了抬高价格,沽进一些但量不大,收效甚微。咱们也沽了一些,还没有季老头的多,就像大哥说的现在还不是大面积吸收的时候。大陆有两家,深圳、上海各一个,都在往外抛,有可能是于雨朋安排的,旨在压低价格。东环附近有一家,距离季氏国际应该不远也,在不停的沽进。九龙有一家,今天沽进的最多。还有一家美国西岸,沽的不紧不慢,看样子已经沽了一阵子)。”文向尘仔细地说了刚刚收到的消息。
“哦——”文向天长长地哦了一声,看着文向心,“丫心,呢件事啲睇(这件事你怎么看)?”他认为老三对于雨朋了解多一些。
文向心轻轻咳嗽了一下说:“大佬、咦哥,我觉得都系继续观望比较好,内地嘅咁两家肯定系于生嘅人,呢,已经唔怪得,如果不是,佢就唔识直言一个月打低季氏,本港另外两家或者同咱系个谂法,咱过嚟坐山观虎斗,老四不是同季维暠关绑好什么?到最后咱可以先帮季氏攞下于生嘅筹码,再迫佢出让新洛嘅咁股份,目的可以去到,都冇任何一家结仇(大哥,二哥,我觉得咱们还是继续观望比较好,内地的两家肯定是于先生的人,这已经毫无疑问,不然他就不会直言一个月打垮季氏,本港另外两家或许跟咱是一个想法,咱干脆就坐山观虎斗,老四不是跟季维暠关系好吗?到最后咱可以先帮季氏拿下于先生的筹码,再逼他出让新洛的股份,目的能达到,还不合任何一家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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