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对。”牛永成附和着,“那咱可要躲远点儿!”
“跺远了不刺激,那场面肯定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血呲出去老远!你要害怕先回家,明天我再接你!”于雨朋故意吓他。
“那不行,我得跟着你。”牛永成说,“三门峡是我地面儿,必须看着你!”
没过多长时间,到了青年路,哪有械斗啊?连个混混儿的人影都没有!路两边夜市照样热闹,做买卖的照样吆喝,白来了!
“牛哥,蛮热闹的,咱把车找地儿停好,过来吃夜市吧?”于雨朋说。
“咱还是换个地方吃吧,万一打起来咋办?”牛永成还胆怯!
“看你胆儿小的。”于雨朋看到一个小路口人少,路边还没摊子,就把车往边靠,还不忘损牛永成,“就这破胆儿还有火火里闯,有水——你谁?”
车子还没挺稳,忽然有个人开后车门坐了进来,于雨朋立刻就把眼瞪圆了。
“开车!你TM快开车!”来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脸上还流着血,说着举起手里的钢管冲于雨朋比划,牛永成早吓得缩成一团,整个人蜷在副驾驶座位前面了。
“你TM要么老实说是谁!要么给老子滚!”于雨朋的倔劲上来了,眼睛怒视着那人,他向来是有理讲理,遇强愈强。
“大哥,快开车吧!求你了!郭三儿要杀我!”那人看硬的不好使立马换个哀求的态度。
于雨朋一听郭三儿的对头,立刻挂档就冲出去了,过两个十字街后就停住了,路不熟钻进死胡同。刚把车头调转过来,车前面出现五六个人,他刚要喊,就留意到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有钢管,也有西瓜刀,还有个拿着大铁锤!
连忙把车玻璃摇上去,接着就听见‘嘭’‘啪’‘嘭’‘啪’……的声音,他们开始在车头上砸,还有人砸挡风玻璃,于雨朋赶紧双手抱头护住脸,以免玻璃渣崩脸上,就听车后座那人喊:
“完蛋了!拿铁锤的就是郭三儿!”
☆、歪打正着
听到“郭三儿”三个字,于雨朋当时就不怕了,慢慢放下胳膊往外面看,本来就微黑的脸膛变成铁青色。再看前后挡风玻璃已经被砸碎,玻璃渣往里面掉,两边的玻璃也已经震烂,被一层膜连着,眼看就要掉下来,车顶也凹了,引擎盖上还站着个人。
于雨朋知道撑不了多久,索性回头一把就夺过来后面那人的钢管!打开车门大吼一声:“住手!全给老子停了!”
于雨朋大喊这声一方面为自己壮胆,再就是试着抬高自身气势震住对方。见他们果然停了,就往前走几步,左手点指着郭三儿说:“你就是郭三儿——?专门做些欺男霸女吓唬老太太的事?”
“你是谁?跟姓龚的一伙吗?”郭三儿楞了一下问。
“哼,我不认识什么姓龚的,就说你是不是郭三儿吧?”于雨朋见他们相互对望,继续用左手向回摆几下,“你来,你爸让我给你捎句话!”
这郭三儿还真拉着大锤往近走了几步,距离于雨朋两米左右站住,纳闷儿地看着于雨朋说:“你谁呀?咋跟姓龚的在一块儿?”
于雨朋没说话,忽的一下就跳过去,举起右手的钢管照着他头就是两下,速度又快又准,郭三儿这小子当时就趴下了,再没吱一声。
“你爸说让我替他狠狠教训你!”于雨朋骂完狠狠朝他啐了口唾沫。
其他几个刚想起哄,看到于雨朋已经把郭三儿打倒在地,不动了,也都站在原地。
于雨朋看车头上还站着一个,刚才就是他最卖力的砸玻璃,招呼都不打就一个鱼跃跳到车跟前,抡起钢管照他小腿上就是一下。“噗通”一声,那人摔倒在引擎盖上,于雨朋照着后背又是两下,这家伙疼的嗷嗷叫着从引擎盖上面滚下来,在地上打滚……
“还有谁刚砸老子的车,过来!”于雨朋是真的心疼车子,虽说是三手车,这几年也挺争气,没大毛病。
那几个还没等于雨朋再问第二遍,呼啦全跑了,连地上的两个都没管。
于雨朋这才上车,发动引擎,还好,引擎竟然还没坏,径直朝洛城方向开了下去。他此时也怕跑慢了那几个再回来,或者被公安抓个现成。
走了好一会儿,牛永成才从副驾驶车座前面爬上来。抖了抖身上的碎玻璃渣,看看挡风玻璃没了,引擎盖翘着,后挡风也碎了还在一起粘着,后边坐着的那位头上身上都有血。赶紧喊:“雨朋,他在流血!”
“先不管他,害老子的车被砸成这样!”于雨朋还在生气,一看油表亮了,“操蛋,这会儿没油了!”
于雨朋说着油门儿却没松,朝左右留意着加油站。过好一会儿才看到加油站,进加油站前停在路边回头问后面那人,“喂,你咋样?要死不了就下车,我要回洛城!”
“我也是洛城的。”后面那人声音非常弱,估计伤的不轻。
“哦?既然是老乡的话,把你捎洛城去,送到医院,过几天好了要给我赔钱修车!”于雨朋认真的说,“这车都没办法报保险,肯定得花不少钱!”
那人直哼哼,也不知道是同意赔钱还是疼的。
到加油站,加油的人拿着油枪都看傻了,还没见过这样的车来加油呢!再看车上还有人流血!
“看啥看?没见过出车祸吗?”于雨朋余怒未消,大声说着递给工作人员三百块,“车上还有人等送医院呢!耽误死了拉你家去!”
加完油,于雨朋一口气就把车开到洛城中心医院急诊科,医生竟然认出他:“哎,怎么又是你!你是干嘛的?”
“救你的人吧,没看过出车祸的?这还躺着个人呢!”于雨朋这会儿有点见谁冲谁急眼,“你急诊科还是查户口?”
医护人员把那人用车子拉进治疗室了。
于雨朋对牛永成说:“把车上有用的东西全拿上,先回公司去,车子先扔这儿,我得等那人醒了问清楚,回头还得找他要修车的钱。”
牛永成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儿,听于雨朋的话到车上摸索一遍走了。
等了两个多小时,那人才被推出来,送到病房。
于雨朋又被护士叫住让他交这费那费,钱还没有要到呢又贴了三千块!等于雨朋来到病房,那人已经斜靠在床头,精神挺好,见于雨朋进来,连忙起身道谢,静脉注射吊瓶都差点被拉翻。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那人态度倒是蛮诚恳,就是模样磕碜点,光膀子缠着十字插花绷带,头上也是绷带,脸上血迹斑斑,浓眉大眼倒还差不多,就连眼睛旁边也贴了胶布,“今天要不是遇到大哥,兄弟肯定是再没机会回洛城了!”说着又想起身。
“行了行了,废话咱就别说了。”于雨朋示意他坐着,“你叫啥?电话多少?修车费全你的,还有护士刚让交的三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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