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杨洋乐了,柔声说:“我又没说她不给你洗衣服,干嘛急着解释?我想说你该换换形象了,二十来岁,整的跟中年大叔似得。”
“哦?”于雨朋还想再逗逗她,调侃似得说,“小妮子,快给大叔倒杯茶!”
“朋——”杨洋拉长声调,“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别玩儿了!”
“正经,谁说花格格衬衫不正经了?”于雨朋故作严肃的摆手招来个女服务员,问:“靓女,你看我这花格格衬衣正经吗?”
女服务员先是一怔,然后怯怯地说:“大叔,我没说你不正经啊?”
“哈哈哈哈……”
“啪啪——啪啪——”杨洋捧腹大笑,还夹带拍巴掌,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眼泪都兴奋地跳到眼角外。
于雨朋本想逗一下杨洋,却糊里糊涂把自己装进去了。那位服务员和一些客人都看向他们,尴尬之余赶紧买了单,拉着杨洋往出走,走出去多远杨洋还在笑,他只好双手抱臂无奈的看着她。
杨洋忽然守住笑,反手抓住于雨朋的手,说了声:“跟我走。”奔向斜对面王府井商场。
进了商场,径直走进精品男装区。
“现在开始别说话,什么都别说,调到‘静音模式’,听我的!乖!”杨洋简直就是在哄孩子。
不大会儿拿了几件衣服递给于雨朋:“去试衣间换了,我瞧瞧!”
于雨朋还真配合,换了衣服在她前面转个圈,然后又接着脱衣服换衣服,反反复复好几回。
杨洋在一旁像大师似得,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向售货员比划。
几次,于雨朋刚想说话,杨洋迅速把食指竖在嘴边做个禁声的手势,他只能忍住了。
如此反复,大约转了两个多小时,买了五件衣服裤子,还有一块腕表,都是杨洋付的钱。
两个人兴致勃勃拿着东西回到酒店,进房间把东西放下。杨洋让于雨朋换上一套,然后两个人下去吃夜宵。于雨朋自然得去,那顿晚饭吃个半截,商城里那阵折腾早饿了,再说人家又出钱又出力的,他不能不有所表示。
革新路的夜市可真热闹,大排档一家挨着一家,路边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小吃,海鲜,腊味,烧烤,糖水,凉茶。
于雨朋和杨洋一下子就爱上了这种氛围。到这里来不一定要吃某个食物,也不一定要过足嘴瘾,吃个肚圆。到处转转,看看,随意吃些东西,而这里的东西往往还好吃不贵,只要身处这个氛围,发自内心的有种归属感,觉得很和谐,有甜滋滋的幸福沁入内心。
很多人到夜市也会产生这样的共鸣,所以全国各地的夜市都那么红火。
于雨朋和杨洋美美的逛一圈,自然也吃了些北方不容易吃到的美味。比如肠粉、果粉、云吞面、艇仔粥、姜撞奶、马蹄糕、烧鹅、干炒牛河等等。
其实他们都明白,对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来说,最值得珍惜的不是美食的味道,也不是担心回到北方吃不到某个味道,更不是怕没机会再来广州夜市。而是身边真实存在的彼此,是换了任何人都不会再有的这种感觉,甚至下次再来都会不同。
回到酒店,电梯门开的一霎,两个人竟然都不愿走出电梯,因为走出电梯也就意味着走回各自房间,可是谁也没敢说那句话。
于是,有人上楼,电梯就下去了。再有人下楼,电梯就上去了。而于雨朋和杨洋就站在电梯里,爱笑的于雨朋失去了往日的豁达,桀骜不羁的杨洋也面无表情。
“再出去走走!”两个人几乎同时提出这句话,接着一起走出电梯往街上走,于雨朋长长的出了口气。杨洋分不出是释放还是叹息,因为她自己也想对着天空喊一喊。
深夜的广州是如此寂静,相比华灯初上的繁华热闹,竟有几分凄清感。两人漫无目的走着,都不说话,就像在另一个“电梯”里,不时一阵凉风袭过,街道凄清的有点瘆人。
“朋——”杨洋的话划破了寂静,“你说如果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就没有顾虑,没有悲伤,没有争名夺利,没有是是非非,那我们——”她停下来,借着微黄的路灯盯着于雨朋。
于雨朋当然明白,她希望他接着后面的话往下说,怎么说呢?说真心话她固然喜欢,可那就变成了承诺;应付几句便伤了她的心,自己也不好过,于心何忍。
“朋——”杨洋又轻声叫于雨朋,意在提醒他说话。
“怎么可能只剩两个人呢。”于雨朋看到她此刻的安静,非常认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转移话题,“放心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会有这么大的灾难。”
“朋——”杨洋第三次叫于雨朋,声音已经明显地颤抖。
“好吧,好吧,我说。”于雨朋实在不忍再让她为此纠结,看了看远处的漆黑夜空,认真地看着杨洋的眼睛,举起左手,像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如果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么——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让我一个人做,洗衣、煮饭、捡柴、种地——”
“我这么认真,你还要胡扯?”杨洋说着举起粉拳砸过去了。
与此同时,泪珠儿也决堤似的涌出来。小拳头被于雨朋抓住,放在他胸口,泪珠儿洒的到处都是,也洒在他心头最软的地方。
于雨朋霎时心碎,握住她的手说:“我没有胡扯,真的,所有脏活累活都归我干,你只需要安心做我的主人——”
说着把她拥入怀中,厚实的嘴唇吻向她滚烫的泪珠儿,迷离的眼睛,泪湿的脸,激动的红唇……
☆、初会莞城
凌晨三点,是大多数人的睡觉时间。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夜班族,或者——有病。
于雨朋就在犯病,站在酒店窗边对着黑夜发呆,脑子里还是与杨洋亲热的一幕。在把杨洋拥入怀中那一刻,他自己也频临崩溃,她的泪那么滚烫,几乎要熔化掉两颗心。再也不愿看她流泪,再也不愿看她无助地望着自己,再也不愿看她消瘦的身形在风中摇摇欲坠。情不自禁的探头吻她,想吻干她所有的委屈,温暖她冰凉的心,抚慰她颤抖的唇。
暮然,他发现自己心头有泪流出。不,眼里也有,流过脸颊,沾到在她的脸上,与她混在一起。越吻越多,分不清哪是她的,哪是他的,哪是激情,哪是感动,哪是快乐,哪是忧伤!
慌乱中于雨朋抬起头,轻声说:“太晚了,回去吧,明早还要去办事儿。”
两人拥着到杨洋房间门口,他亲了一下她额头,说了句晚安,迅速回到自己房间,呆站着足有两个小时。
于雨朋心里明白,流出泪的那一刻,脑海里弥漫着激情,感动,呵护,珍惜,还有不安。那一刻他忽然清楚,自己的背后还有一个女人,有一个家。
忽然一转身,看到桌角柜子上放着一瓶干红,走过去用力拔出瓶塞,一股脑倒进了嘴巴里,斜趴在床上拉被子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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