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瞒文先生,新洛百货是小弟一手做起来的!相当于我的兄弟手足,就像你看待你家几兄弟其中的任何一位,把自己兄弟估多少钱卖出去合适?”于雨朋始终保持微笑,“如果贵弟兄没有十分的诚意,只怕小弟很难照办!即使你们把于某人的血放干,也是如此。还有,大丈夫出来行走该是光明磊落,如果小弟身边的人再有什么闪失!于某将不惜一切代价,将凶手全家灭门!就像七天前的十几个杀手一样下场!”于雨朋说话时的笑容丝毫未变,眼睛里却已经布满了杀机。
“于先生,请不要误会,七天前那件事绝对和兄弟无关!”文向心连忙笑着解释,他倒不是怕,而是不希望闹翻,他也很清楚七天前那场打斗,十几个杀手无一幸存,连尸首在哪都不知道,第二天像没事发生一样,特区公安更是连个人口失踪案都没接到。
见于雨朋没说话,文向心又说:“兄弟这次来确实是代表我家兄弟五人,诚心实意的找于先生谈生意!”“合作成功的话,你可以继续开拓内地市场。至于海外市场,包括港澳台,东南亚或者更远,都由我们弟兄出头运作,利益始终你占大,我们占小!”
“呵呵,既然如此,不如我把新洛百货海外经营权转让给你们,你们自由发挥岂不是更好?大可不必在意小弟这点股份,小弟没有那么大魄力把生意做到全球!”于雨朋继续微笑着说,内心却真不希望跟这些有地位更有心机的人打交道。
“于先生,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回去跟大哥他们再商量商量,可是——”文向心说着显得有些犹豫,他家老大文向天是明明很想跟于雨朋合作开发内地市场。生意没谈成,他却逐渐佩服起眼前这人的言谈举止,还真不希望有一天闹翻,干戈相见。
“来,文先生,咱们再干!”于雨朋打断了文向心的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有机会到香港去,一定去拜访你家几位哥哥!呵呵呵呵……”一阵爽朗的笑声,打乱了文向心的思绪。
两个人喝到很晚,于雨朋晃着身子起来买了单。边和文向心聊着边扶着曹小虎往出走,由曹小虎扶着步伐蹒跚地上车,回到西郊别墅。
从车上下来后,于雨朋迅速从手包里取出手机来,一边往里走一边谈笑风生打电话,仍然是昂胸阔步神采飞扬的样子,身子也没有半分的摇晃。
☆、春晖愁绪
春天无声无息地来到洛城,树叶仿佛一夜间变绿了,迎春花也开了,柳树的新枝条也挂满了树稍。
于雨朋他们每天忙碌,刘云隔三差五就拿着一堆新单据让于雨朋签字,给他看各地的新数据。‘新洛大酒店’即将开业,新洛财富中心商业圈已初具规模,牛永成的发展部忙的前脚尖儿打后脑勺。‘Free bar’自由吧,年前年后在全国陆续开了二十九家分店,总经理仍然是杨洋,虽然她人不知道在哪。柳红玉这新洛百货的销售总监也忙的团团转,继深圳之后全国还有十一个‘新洛百货大楼’正在紧锣密鼓地装修着……
地产部的龚兴龙最近有点头大,‘新洛时代花园’虽然顺利验收完毕,可是因为朱碧荷事件的影响,销售业绩非常惨淡。他和属下尝试了几种销售方案都不理想,他又建议在全国范围大面积刊登广告,方案已经拟好,因为广告词的事情没定还在悬着,方案已经递上去正待于雨朋拍板。
当然也有不好的消息,比如季维斯说他老爸最近在调集资金,大哥季维新、大嫂陈园都跃跃欲试,打算到洛城来大干一场。还有谣传说吴氏兄弟因无法忍受讨债的上门逼迫,选择了集体烧炭逃避现实,不知事情真假。反正有人看到精神恍惚的吴老太,带着两个儿媳五个孙子孙女,回淮南老家定居了。
秦婉玲还是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完全不理会亲人们轮番劝解,也不肯见于雨朋。小承业的哭声都不能让她开门,两对老人只剩下唉声叹气,这段时间连孩子的食粮都从母乳变成奶粉。于雨朋的父母除了隔着门骂几句于雨朋,也没有什么主意劝儿媳妇消气。
于雨朋白天在公司忙,晚上大多是去‘心房’呆着,回忆和杨洋一起走过的点滴,对她的愧疚,当然也有对梁晓芸和秦婉玲的惭愧。从杨洋的纸条上,他似乎明白梁晓芸离开的原因,那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所谓伟大,他需要的不是她们多么伟大多么厉害,而是她们在身边,可如今偏偏都离他而去。
有时候于雨朋会在家里的沙发上坐一宿,自然是少不了抽烟喝酒,那是在每次哀求秦婉玲没回应以后。但是不论是在哪住,只要天一亮,他就像打了鸡血似得,神采飞扬地忙碌起来,微笑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张俊秀朗逸的脸庞。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秦婉玲还是终日窝在房间里,跟谁都不说话,谁劝也不听。直到这天,她的老舅来看望她。
老舅敲了几分钟门,没有回应,他感觉到秦婉玲就在里面,隔着门大声说:“小玲啊,我是你老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有些话老舅必须跟你谈谈,你也不能后半辈子就这么过吧?我已经跟小朋谈过了,你出来到客厅,我简单说几句,说完就走!”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后,秦婉玲才拖着一脸倦容出现在老舅面前,弱弱地打招呼:“老舅,你来了?”前后也就一个月时间,她已经憔悴的像个年迈的阿姨。头发凌乱,眼睛深陷着,眼泡肿的像气□□,蜡黄蜡黄的皮肤就像刚生过一场大病,心疼的老舅泪花直闪烁。
“小玲,你坐下,咳咳。”老舅说着干咳了两下,稍微调整一下激动的情绪,他不愿在这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外甥女面前流泪,“你老舅是个婚姻失败者,本不该来说你和小朋谁对谁错,可我看着姐姐、姐夫天天为你抹眼泪儿,你公公婆婆为你俩操心的吃不好睡不好,还有小承业,一天到晚见不到你的面儿,老舅难过啊!”
“老舅!”秦婉玲忽然觉得自己最近做的事情实在太自私了,父母、公婆、孩子都是无辜的!可再一想杨洋和于雨朋,眼泪又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我不想问你有没有爱过小朋,我想知道你还打不打算跟小朋过?要想好了离,就痛痛快快儿地办手续走,趁年轻还能再走一家。至于小朋再娶谁,都跟咱没关系,以后就算有人再霸占这个男人,睡他的房子,打他的孩子也跟咱没任何关系啦!”老舅说着瞄瞄秦婉玲的表情,看她做什么反应。
秦婉玲听这些话怔住了,她只顾着生气,没想过那么多,离婚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到。可老舅说的话哪是劝她离?分明是劝她想清楚,一旦离了婚,老公就不再属于她,孩子也不再是她的。心里不由得揪了起来,可也不能轻易饶了于雨朋啊,她更没注意了,呆呆地看着老舅。
老舅见秦婉玲呆呆不说话,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温和地说:“说句良心话,假如有这么个男的,跟小朋同床共枕,为他的事业四处奔走,在他脆弱的时候给他支持,在他有危险的时候拼着命维护他,而且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不在乎别人的白眼,你又会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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