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近他,他伸手猛的一推,我撞在护栏上差点从缝里掉入黑色澎湃的江中。
我下意识的唔了一声伸手捂住肩膀,他眸光闪了闪警告道:“我喝醉了,不许跟着我。”
我泛红着眼望着他,他转过身子离开。
我伸手揉了揉发痛的脚踝,这个样子是没法子自己离开了,正想打电话让林宥接我时,头顶响起漠然的声音问:“怎么还在这?”
我惊喜的抬头,莫临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目光里含着一丝悔恨、一丝疼惜。
我委屈说:“脚扭了。”
他沉默,许久叹息似的蹲下身。
我一喜赶紧爬在他背上,莫临的双手搂着我的腿背着我站起身说:“我没什么酒品,以后别试图在我喝醉的时候打扰我。”
我抱紧他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的背上,欢喜的说:“我是第一次被自己的亲哥哥背。”
莫临脚步顿住,语气涩涩道:“爷爷可不拿我当他的孙子,就连仇人都不如。”
“哪会?”我搂紧他的脖子,笑说:“哥哥永远是哥哥,永远是微儿最敬重的哥哥。”
莫临沉默以待,我望了眼漆黑的夜空,感叹道:“我知道爷爷做的不对,所以不奢求你能够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他是老一辈的人,他无法再去管着陶氏,这天下始终是我们的。”
莫临问:“你想说什么?”
“哥哥,陶氏是我的但更是你的。”我惆怅的语气道:“我最怕的,就是和你生分了。”
莫临背着我继续走着,许久他才郑重道:“微儿,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是莫临。”
而莫临,是我的哥哥。
这是他给我的承诺。
我笑道:“那我永远都是陶余微。”
莫临没接我的话,而是打车送我回家。
在路上我原本想问他容荆的事,但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索性当不知道这事。
快到小区楼下时,莫临突然道:“我在不久前认识了一个女孩,我觉得她活的很悲苦。”
我笑了笑问:“哥哥的意思是?”
“如若可以,我希望她能做你的嫂子。”
我好奇问:“她是谁?做什么工作的?”
“做什么工作的?”莫临抬头默了默,说:“她没有工作,她是个乞丐,说她是个乞丐但她却从不问人要什么,只是在那酒吧附近一坐就是一天,就像是故意把自己弄的邋里邋遢的。”
难怪莫临会去那样的酒吧。
但那样的女人莫临会看上?
我问:“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嗯,我那天路过问过她。”
我惊疑问:“哥哥真对她上心了。”
“微儿,她的眼睛里藏着莫大的悲伤,沉寂无望,似对生活丧失了所有的希冀。”
莫临顿了顿:“她有个好听的名字。”
我笑着问:“叫什么呢?”
莫临温柔的说:“余简。”
我震惊、错愕,立即让出租车司机调头去刚才那个酒吧,莫临不解的望着我。
我悲伤不已道:“她是我的朋友。”
到达刚才那个酒吧,我着急的把附近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一家店铺前看到她。
她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坐在台阶上,目光愣愣的望着天空,似在思考什么。
我走近跪在她的面前,伸手理了理她的耳发,她偏头震惊的望着我,默默无言的流下眼泪,我抱着她哭道:“跟我回家成么?”
余简伸手推开我,我再想抱她,她惶恐的起身远离我,对我跪下请求道:“别管我成么?”
“余简,你在做什么!”我质问她道:“我以为你离开a市是想过更好的生活,但你现在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阮嘉铭看见会心疼么?不,不会的,他有自己的家庭。”
余简伸手捂住耳朵,撕心裂肺的大叫道:“别说了!”
她的神色悲戚,眼泪纵横。
第103.殷真的坏脾气
莫临一个箭步上去攥住她的胳膊把她护在怀里,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嘘。”
我压根不想说,但又见不得她颓废。
而且我发现,她的精神很脆弱。
余简怎么混的如此地步?!
几分钟后她的情绪缓和,她从莫临的怀里退出来,悲沉的语气对我说:“余微,让我走好么?我怕见到你……怕听见你的声音。”
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那个问题。
莫临先道:“微儿,我先送你回家。”
余简的神情很差,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我怕再逼她,事已至此我只能先离开。
在车上,莫临嗓音低呤的问:“她看上去很难过……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
我摇摇头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余简的一生太过动荡,而那些动荡成了她一生的污点,也成为了她心底最深的自卑。
我明白她在逃避什么,但逃避又不能解决问题,迟早有一天她会面对过去的。
我下车时,莫临郑重的承诺道:“我会尽自己的能力照顾她,你别太过担忧。”
说这话的莫临让我看到了希望,他没有嫌弃余简是个乞丐,更没有嫌弃她的邋遢,就说,“如若可以,我希望她做你的嫂嫂。”
或许莫临能够成为拯救余简的那个人。
我感激的笑出声说:“谢谢哥哥。”
他总是能让我忧虑的心得到一份释然。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随后接到顾霆生的电话,我趴在床上惊喜的喊着说:“顾叔叔,你还记得家里有个我啊。”
闻言顾霆生那边低声的笑了笑说:“傻丫头,你是我家的,我不记着你能记着谁?”
他反问的一向很强,我想了想说:“我在容氏没有熟悉的人,住着不习惯。”
顾霆生了然的问:“在公寓里?”
我恩道:“我在这等你回家。”
他低声的问:“岳父岳母呢?”
他怎么突然问起我的父母?!
我说:“我爸妈明天回a市。”
顾霆生默了默,嗓音低低柔柔的问:“那顾太太春节……怎么打算的?”
顾霆生问了这么多,我了然的说:“你问我一些乱七八糟的,肯定有自己的计划。”
顾霆生低呤道:“聪明的小女孩。”
他顿了顿解释道:“上面临时给我换了任务,我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在非洲维和。”
“怎么突然派你去维和?”我惊讶。
非洲战局混乱而且疾病衍生,顾霆生过去肯定充满危险,再加上他那个男人哪儿有危险他就往那儿走,丝毫没有所谓的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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