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不管不顾地嚷道:“砸场子的,给我打!”
一圈十来个人不由分说就开始上手,几个花痴的姑娘立时被挤了出去,就听身后有人说:“不准去叫你们保安!砸坏东西赔双倍!”
一群人对着同湛拳打脚踢,没一会儿他就被推倒在地,欧阳宇既得意又生气,“呵,乔大少不是练家子吗,这下怎么了,脑袋撞坏了,功夫也废啦!”一旁的那些位看着被他们几下欧倒的弱鸡,一个个脸上满满的鄙视。
同湛一听欧阳宇说乔彧还会两下子登时站了起来,无比迅速地冲着欧阳宇抬腿横扫,欧阳宇重重跌倒,嘴角出现一条血线,众人都是一愣,紧接着扑上去再战。这一次他们没能再把“弱鸡”打到,反而自己身上都多少挂了彩。
同湛摔碎一只瓶子,参差不齐的玻璃缺口对着欧阳宇的脖子,同样的声调问了同样的问题,欧阳宇不甘示弱,然而他们这么多人对乔彧,战成这样,他想逞强也没办法,一伙人警惕地盯着同湛的手,就怕他一个激动扎下去,那样欧阳宇必须要血溅当场连植物人都没机会当了。
这下看热闹的有人去找保安了。同湛手往前递了一寸,轻声道:“给你五秒。”
欧阳宇立时白了脸,他觉得乔彧昏了这么久一定精神不正常,而且怨气特别重,搞不好真的会失去自控能力,他也像同湛一样把声音压到最低,口气不甘道:“没关系,真有关系老子还到处宣扬等着警察调查我吗!就是没关系我才说,叫你们怎么查也查不出结果!”
同湛啪地将碎瓶子摔,拽着欧阳宇领子拖近了些,在他耳边吐气道:“啰嗦。”继而用力一推,转身走开,一眼没看其余人,欧阳宇跌坐下来,狂叫道:“保安呢?!你们保安呢?这么大地方,治安这么差!”
同湛觉得欧阳宇不会报警,他猜对了,欧阳宇果真没去报警,但派人找到乔家来了,义正言辞地警告乔亦航,看住他儿子,如果他的精神病儿子再去找打架,他们绝不会客气。
乔亦航知道这事已经是同湛打人三天后了,乔父知道欧阳宇其人,对欧阳宇派来的人也没客气,矢口否认他儿子去找人打架,来人分辨几句回去复命了。
算算时间那天乔睿没在家,乔亦航想明明他和小儿子都在家,儿子什么时候出去打架了?
同湛坦白道:“我听以前的朋友说,我出车祸的事,欧阳宇有很大嫌疑,我怕你担心,所以趁你睡着,跑去质问他的。”
这下轮到乔亦航惊了,这儿子醒来后就总是一副淡漠的,事不关己的态度,有时甚至感觉他有些呆愣,这怎么突然又大半夜偷跑出去找人干架?难不成真是有精神隐患?想到这些乔父心里有些忧虑。
对方来的人没有跟乔父说他儿子一人对战十来个人,还把一伙人打得落花流水,如果说了,乔父会更惊讶,虽然他知道儿子以前练过跆拳道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功夫,但可没实战过。
乔睿得知弟弟找欧阳宇的事之后也产生了和父亲同样的想法,父子两个想不能大意,一定坚持带乔彧定期复查。
同湛终于找到博甄的新住处。他站在大门外,博甄正在院子里浇花,一直没发现大门口站了个人。
“博甄!”
博甄闻声望去,顿了顿,继而快步朝大门走去。
“我回来了……”同湛说。
两人面对面站着,隔着一道铁门。
博甄:“你快回去,她坐牢了,很惨。”
同湛:“……你说什么?”
博甄眼角眉梢都是疲惫,绝望的眼神中又透着担忧,“你得赶快回去,或许能救她。”
同湛:“你在说什么,谁坐牢了?”
“云冬子。”
“你怎么知道?!”
博甄后退一步,“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反正就是,她被关监狱了,受伤了,有人叫她自杀,她不同意,后来还是自杀了……”
一句话念叨完,博甄已经倒退了几米远,遥遥看着同湛,催促道:“你快回去找她!”
同湛晃了两下,示意给他开门,博甄不为所动,同湛便翻了进来,他冲过去抓住博甄双肩,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花香随风飘过,若有若无,同湛憋着一句话不敢问出口。
博甄也静了许久,而后打着商量的口气说:“你给我看的照片有问题,能把它们烧掉吗?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纠缠我。”
同湛心里那个问题是“你是不是想起过去了?”然而他最终没有说出来,他答应博甄回去把珍藏的照片烧掉。
☆、第 29 章
乔家接到复诊的通知,这次陪同乔彧的人是乔睿。乔睿总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弟弟身边,同湛甩掉他轻而易举。
同湛推开了疗养室的门,走到床边,年轻人还在睡着,睡相踏实看上去没什么心事,同湛伸手,指尖发颤,在即将碰到乔彧额头时又缩回来。
“我是在你出车祸后被发现的,你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我要怎么做才能回去?让你醒来,还是让你死去?”
“你像是醒不过来了,要么我试试第二种可能?”
同湛手伸到乔彧的脖颈处,这次比他刚刚想要触摸他的额头要容易得多,他攥住乔彧的咽喉,只要再一用力就可以杀死这个人。
“你是我吗?我是你?”
“不,我一定要让你醒过来,直接杀了你,就少了一条路,如果你醒了还没用,我再杀了你。”
“你醒了,我就能回去。你醒了,我就能回去……”
“干杯!”
“恭喜乔彧和谭昭论文获大奖!”
“乔彧你还好吧?”
“喝太多了!”
“醉成这样。”
“这都什么时间了,别往他家送了,开个房间吧。”
乔彧迷迷糊糊被送进一间房,一下子倒在床上,不过片刻便睡死过去,怎么叫都没反应。
这一觉从凌晨直睡到晚上,乔彧醒来后回了几个电话,下楼去把房间退了。酒醒了,眼睛还有些发酸,头也发沉不太舒服。
外面正值晚高峰,乔彧想走一走吹吹风。
乔彧两手插兜,不紧不慢地在马路边散着步。拥挤的车流行行停停,还赶不上行人的速度。
忽然一阵急刹车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乔彧下意识回头,就见一车直直朝他撞过来!
乔彧没命狂奔,人行道稍稍高出一些,而那台车竟是一边上了人行道,车体倾斜着追随乔彧而去。
乔彧边跑边掏手机想拨电话,然而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车缀着他,像是没追上,又像是故意留着一点距离不撞上他,就在他这一回头间,那车忽地加速,乔彧一颗心砰砰跳得要炸开来,抓住围栏一跃没有成功,一念间朝另一边窜进了车流。
那辆夺命车不知怎么的眨眼间也混入车流,并且行进时犹如四周无物,几乎是贴着追在乔彧身后,乔彧被追得东躲西窜,慌乱中总算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管他在什么位置,追他的车总是跟在他身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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