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一声,“那是你活该。”
舒念晨嘴一扁,倒也听出,他有消气的迹象。
情绪调整了一会儿,舒念晨又想起了,白天一直在意的事情来。
她纠结,不知是否该要问出口,可她自己的性格自己清楚,如果不问清楚,她会一直耿耿于怀。
眸中覆盖了一层灰暗,舒念晨低眸,懵懂的目光,定在他的双腿之上。
她如果揭穿了,他会说实话吗?
挣扎犹豫了几秒,她有所决定。
“南景泓,你知道,我掉进海里的时候,是谁救我的吗?”
她感知,他的胸膛略有起伏。
心脏,开始不安跳动,等待他的回答。
很快,南景泓的声音响起,若无其事,“嗯,是谁?”
所有渺茫的期待,瞬间,被失落取代。
果然,他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吗?
为什么呢,是他有什么苦衷,还是说……她根本不值得他相信?
一抹苦笑,爬上了她的嘴角,随着她的泪痕,划开。
“我也不知道,忘记了。”
她的回答,带着点怅然所失的沙哑。
轻推开她,男人意味深沉的目光投在她脸庞上,他不相信这个回答,轻哼,“忘了?”
“是啊,我当时嘴巴鼻子都进了水,眼睛脑子估计也泡水了,都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正文 第409章 第四百〇八章 我不知道他是居海,还是你
然而,南景泓在看见她失意的神色后,眼中的凌然,更冷了几分。
她在说谎。
她根本没忘!
但是她为什么要说谎,隐瞒居海救她的事实?
她掩护他,是不是对他存有余情?
想到她在海里,一开始的推拒,在看见居海的面容后,便乖巧着,接受了他给予的亲密姿态。
就算当时是为了救命,可她现在矢口否认,假装失忆的态度,真的——
这下,南景泓尝不出自己口中是何滋味。
他凝视着她,她看向别处。
半晌后,他笑了起来,看起来,好似是接受了她顺理成章的理由。
“忘了就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值得记着以后想起。”
他看了眼一旁的面条,“冷了,让小梨重新给你弄新的来吃。”
说完,他的怀抱彻底离开了她,温暖失去,舒念晨心头,也跟着落空。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爆发了绝望的质问。
“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说吗?”她声线颤抖得厉害,“我看见了救我的人,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
南景泓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坐在床上,痛苦的抱着脑袋,佝偻着背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居海,还是你,南景泓……”
闻言,南景泓脸上冷然的笑意,渐渐消退。
继而,一种可以称之为凝重的神情,出现在了他俊颜之上。
深褐色的瞳仁,静静的望着她,“你什么时候发觉的?”
终于,要摊牌了吗?
从他的表情里看,是在怒不可遏,在生气,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舒念晨露出了解脱般的快意,“就在今天,你和宗渊回来的时候,我在房间里。”
扬起手,她指着衣柜的方向,“我就在衣柜里,但是你们都没有发现我。”
南景泓眉头压得很深,很紧。
“你都看见了,我的双腿,我伪装成居海。”
她承认,“对,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她看着他的面色,问道,“那现在,你要怎么处置我?”
处置?
南景泓愣了愣,转而对上她那副视死如归之后,又恍然明白。
他颇为深意的笑了笑,深邃的眼眸当中,闪烁着诡谲的亮色,“是啊,你知道了我最重要的秘密,我要怎么解决你,才好?”
感觉到脖子上阵阵发寒,似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凌迟着,她痛苦的闭上眼睛。
机械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响起。
她知道,他在接近她。
所以,他真的要处置她,因为她无意的撞破,已经侵犯到了他的不可触碰的底线?
怎么办啊,她今天,似乎一直在自寻死路。
只不过这一次,她还有逃脱的机会吗?
炽热的手掌心,贴上了她的脸颊,轻轻的爬过。
明明手心带着热度,可舒念晨却觉得,冷的带起了她皮肤上的颤栗。
她逐渐沉重的吸气声,泄露了她开始紧张的心思。
不过,她也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么折磨人的姿态,闭着眼吼出口,“横竖是一刀,你赶紧给个痛快!”
南景泓嘴角勾了勾,“行,保准你一次就完。”
卧槽,这男人真这么狠心???
刚想着,脸颊上就传来一阵痛楚——
这丫的,居然扯她脸皮!
在这么严肃的时候……他怎么每次都这样戏弄她!!
正文 第410章 第四百〇九章 那人,在暗处
“南景泓,你给我松手!!!”
忍无可忍,舒念晨双手扒拉着他的手腕,气呼呼的怒吼。
还说给个痛快,这哪里痛快了?!
只有痛行不行!
南景泓可没听她的话,还在捏着她的脸皮,往外拉扯,他可痛快的很。
“记住教训没?鬼鬼祟祟躲衣柜,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舒念晨眼泪被他给揪出来,盈在眼眶边边,“明明是你自己,一进门二话不说就站起来,我都被你吓傻了好不好!”
“哦,这事怪我?”他怒了。
舒念晨哼哼,“本来就是怪你,谁让你骗人,你的腿明明就没事!”
她的反驳,倒是让他恢复了些许平静。
得了机会,舒念晨也成功松开了他,捂着发疼的脸颊,水眸满含怒火,瞪着他。
南景泓瞥了她一眼,沉静的说,“我的腿,之前伤得很重。”
“当时的医生也说,我没有康复的可能,最多,就是恢复一些知觉,最好的情况,是勉强站立。”
舒念晨一惊,下意识的,放下了手,认认真真看着他,听着他述说。
“我怕爷爷失望,拒绝去做复建,但我一直在没人的时候,悄悄训练。”
“似乎连上天也感应到,我不甘心屈坐在轮椅上,一开始备受折磨和痛苦,但是坚持下来,我的腿,情况明朗许多。”
“在成年前,我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站立行走,甚至可以奔跑和小幅度跳跃。”
南景泓如今二十五岁,成年前……他已经康复七八年了!
她心急的想要知道,“那为什么你不告诉爷爷,他比谁都希望,你能站起来。”
“不,我不能告诉他。”南景泓滚了滚喉结,继续说道,“在我彻底康复前,我就调查到,我父母当年的车祸,另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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