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说清楚,这个‘他’是不是邗小鱼?”白雪停止发怒,转而认真严肃地看着余风。
余风有些惊讶,诧异地看了眼她,良久,才点头。
“所以你是认真的?”白雪紧追着问。
余风勾了勾嘴角,“某种程度。”
白雪无奈地叹气,“你如果是认真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你如果只是想玩玩,那你还是收敛点,这种不认真会是一辈子的黑点。”
余风眼底闪过复杂神色,不做一语。
白雪走后,余风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思绪飞腾。
他承认自己是对邗小鱼有好感的,或许是看着他对徐飏的追逐,或许是那晚突如其来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眼里开始不自觉关注那个忙前忙后的矮小背影,慢慢讨厌邗小鱼对徐飏的专注和关心,但又不愿意让他失望,所以接下了那部戏,甚至是以反面角色登场。如果是以前的余风,怎么可能会接受一部这样的戏来作为转型准备,毕竟这种坏人角色的印象对观众的影响可能比主角更为持久,日后再想接正派人物,就有些难了。可是,邗小鱼那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期待自以为掩藏得很好,好吧,他同意了。就像今天看到WB上捏造一样,就突然生气了。也许是吧,他余风,可能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呆瓜了。在毫无预知的情况下,成了广大单恋群里额一员。
想到这里,余风有些头疼。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生是徐飏,看来前路漫漫啊。
而此刻的邗小鱼,因为惊吓过重,暂时处于懵逼状态,脑子有点回不过神来。所以说,那个“他”是他?!忍不住抬手揉搓烧透了的脸颊,这时候如果打个鸡蛋上去想必也能熟了,邗小鱼有些自暴自弃地腹诽自己。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余风这人真是,肯定是无聊了拿他开涮。虽然这么劝自己了,但这漏壶一样的心跳简直要人命啊,不行不行,冷静冷静。
就这样,持续给自己心理暗示的邗小鱼没有发现,自己今天来会场的初衷已经被他给扔到后脑勺去了。没错,他完全忘了徐飏这档子事,汗。
也许是见余风这边的强硬表态,王芸萁那也迅速做了官方澄清,力表王芸萁方和余风方只是合作关系,不存在任何私人情感,还请媒体粉丝不要乱猜。俩人粉丝间的掐架在告一段落。
于是乎,网友们更加在意那个“他”是谁了,天可怜见,这可是那个“他”字啊,而且那条动态字里行间全是宠溺意味,绝对不能放过的大八卦啊。
有网友仔细整理了一遍开机发布会的视频,发现其间余风走红毯时有几秒的视线落点是停顿在某一方位的,重点是本来一直无表情的男人突然浅浅地笑了,虽然很淡,但还是禁不住视频软件的放慢功能的,那缓缓上翘的唇角和眼里的温柔。不过因为直播平台没有拍摄到那方,所以还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只知道是工作人员聚集区。
WB上余风的粉丝狂转那张浅笑的截图,斩杀少女心无数。而且因为余风在做转型准备,在镜头前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柔和地笑过了。这张图里依稀能看到以前那个阳光少年的样子,粉丝们一时间感慨万千。
过了几天便是进组的日子,因为是设定在底层生活区的警匪故事,所以导演打算在最接近真实场景的一个小县城开拍。毕竟是小县城,基础设施肯定比不上城里的,而且住宿条件也有限,也是剧组愉快地决定取消一人一房这个方案。
这次白雪没来,跟着余风的只有两个小助理和邗小鱼。邗小鱼为什么会来?这傻瓜发布会那天回去后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近距离接触到徐飏,甚至连签名都没要到,分外沮丧,于是死皮赖脸才蹭到了当余风小跟班的工作,特别不容易。
理所当然的,余风邪恶地挑起嘴角,指着邗小鱼,“你,和我睡。”男人瞳仁黝黑深邃,透露着一股绝不容许拒绝的气场。
从上次发布会后,邗小鱼一直有些害怕余风,总是尽可能地躲着避开。不过这次方一抬头,直勾勾对上那双眼睛,有种被吸进去的错觉,草食动物脑海中警铃大作,顺从生物本能委屈巴巴地答应下来。包子脸因为不乐意而微微鼓起,仿佛刚出笼般鼓鼓胀胀,真是很让人有掐一把的冲动啊。男人眼神更转深邃,山雨欲来,但还不是他的,只能抑制。余风勉勉强强压制下去那股欲望,一手拎过邗小鱼手中的大行李箱,率先走进小旅馆,后面是跌跌撞撞跟上去的小跟班,和两个目瞪口呆的助理,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家老板还有这么照顾员工的一面呢。
房间是很简单的标准间,两张床上铺着泛黄的床上用品,中间是个木头制的老式床头柜,房内有个不足两平的洗漱间,配着顶上那只摇摇欲晃的白炽灯泡,颇有点吓人。这还是大白天都透露着一股阴森气,更不用说晚上起夜了。邗小鱼甩甩脑袋,下定决心晚上一定不起来上厕所。
斜躺在床上的男人看着好笑,逗他道:“没事,你真害怕就叫我,我睡眠挺浅的。”
邗小鱼撇撇嘴,肯定不能叫他的,一个大男人了还害怕上厕所像话吗,宁愿憋着也不要让人看笑话。
然而所谓立flag必有打脸一说,当天深夜时分,睡得正香的邗小鱼梦见自己被人拉下水池,怎么游也游不上去,而且挣扎间喝了不少水,随着在水下时间的延长,一阵阵汹涌的尿意刺痛着他。越来越难受,越来越憋不住,然后,邗小鱼睁开了眼睛。
世界仿佛静止了,除了不远处山林里传来的怪响,和旁边床上男人轻微的呼吸,落针可闻。
额…自己白天立下的承诺早已抛向脑后,此刻除了去上厕所,邗小鱼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别的想法。但是那张黢幽幽的厕所木门着实可怕,怎么办呢?摸过旁边的手机摁亮,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余风明天是早场的戏,这时候把他叫醒肯定是不行的。
算了,呜…老式床头柜上没有摆放台灯,只有一台通往前台的座机。邗小鱼点开手机手电筒,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摸索着往厕所去。五分钟后,生理问题解决,邗小鱼身心舒畅,正准备原路返回,突然不知道从哪钻出一只老鼠,还就往邗小鱼脚上跳。天可怜见,邗小鱼身为一朵成功的温室里的花朵,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老鼠这种生物,当场便吓得连连后退,还反应特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担心尖叫会把房里的男人吵醒。然而厕所太小,后退没几步,邗小鱼的脚就不小心绊到了马桶的底座,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脑袋重重磕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声响惊动了余风,男人走到厕所前,打开灯,就看到邗小鱼摔在了马桶旁的小角落里,手机摔在了一边,一张包子脸疼得发白。余风皱着眉抱起邗小鱼,放到床上,仔细检查他摔到的部位,脑袋后面偏左上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个大包,有些责备地说道:“不是说了让你叫我吗?来第一天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多大个人了。”
邗小鱼闻言更加难受了,后脑袋疼得发炸,眼前男人也阴沉着脸,而且…还未‘而且’出来,平日里温和的眸子氤氲湿润,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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