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之末_沐清雨【完结】(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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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庭违心地答,“愿意。”

  南嘉予看着她皱起的眉头,嘴角终于有了笑意。

  盛远时回盛家了,大院的人见到他,都主动打招呼,他一一回应,直到走进家门。

  齐子桥见到他一个人回来,略显意外:“没带南庭回来吗?”

  和齐子桥一起吃饭的齐正扬也往他身后看,“南姐,不是,我小婶呢,不是出院了吗?”

  盛远时在母亲右手边坐下,“我送她回她小姨那了。”

  齐子桥闻言点了点头,“你这么做是对的。”

  当着齐正扬的面,盛远时也没多说,安安静静地陪母亲吃了晚饭,才说:“我找您有事。”

  齐子桥看他一眼,笑了,“我就知道,你啊,没事不回来。”

  齐正扬也跟着捣乱说:“小叔你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找妈妈吗?”

  盛远时作势拍他,“一边写作业去。”

  齐正扬朝他做鬼脸,“我和姑姑视频去,想睡不着了。”

  书房里,盛远时把带回来的文件递给了齐子桥,齐子桥看见资料都是关于A市何家和桑家的,她抬眸看向儿子,“就是他们令司徒家破产的?”

  盛远时此前已经让齐妙把南庭家里的情况告诉父母了,得知儿子有女朋友了,却不被人家家长认可,二老当即拿出态度来,直接去了医院。现下,盛远时也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他直说:“妈,我今天去了趟A市,在灵泉寺见到了南庭的爸爸,他们父女俩有今天,和桑、何两家脱不了干系,我不管之前他们在生意上有什么过节,我只确定一点:他们让我盛远时在乎的人受委屈,就是对我的得罪,这口气,我咽不下。”

  齐子桥神色平静地注视着儿子,“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盛远时隔着桌子握住母亲的手,“您儿子做生意不行,还得请您出马替你儿媳妇出这口气。”

  齐子桥憋不住笑了,抽手打了他手一下,“你能不能娶到人家姑娘还不一定呢,我看啊,那个南律师对你很有意见。”

  盛远时对此也是无奈至极,“谁让这五年在南庭身边的,不是我呢。”

  齐子桥是母亲,多少能体会一些南嘉予的心情,“你外婆当年也不太同意我嫁给你爸,说他是当兵的,心思都在部队上,嫁给他会吃很多苦,为人父母的啊,考虑得会多一点,你要体谅人家的心情,嫁姑娘和娶媳妇,是不同的心境。”

  “我懂,要不我能把人从医院接回来就送过去嘛。”盛远时叹了口气,“我会拿她当南庭的亲妈一样讨好。”

  齐子桥失笑,“我儿子也有讨好别人的时候啊?”

  盛远时对母亲说:“她小姨之于她,是母亲的意义。”

  齐子桥起身走到儿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行,妈妈心里有数了。”

  盛远时明白母亲是答应了,他也不说谢,反而告起了状,“我爸那天下手可重了,打一巴掌还不够,又踢我,我都多大了,他是不是也得差不多点啊?”

  这回齐子桥可没向着他,“他是你老子,打就打了,换成是南庭的小姨动手,看你脸往哪放!”

  “她不能打我吧?”

  “人家姑娘本来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就病成那样,不打你,留着你啊?”

  盛远时哑口无言。

  齐子桥最后说:“那孩子一心护着你,你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

  从家里出来后,盛远时想到南庭在飞机上的敏感反应,他给桑桎去了个电话,“我是盛远时。”

  桑桎的语气很平静,他说:“有什么指教?”

  盛远时倚车而立,“见面聊聊?”

  桑桎沉默了几秒,“地点。”

  第56章 满身风雨我从何处来01

  【第六章】满身风雨我从何处来

  你在梦里告诉我, 那是一个故事, 有开始, 也有结局。可我在摇曳不清的月色里,只看到每一个人的身不由己。夜幕渐渐拉起,我终于留意到, 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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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远时和桑桎当晚就见面了, 在一家清吧,很安静,很适合聊聊的环境。

  盛远时先到,等待的时间里, 他给南庭发微信,问她:“干嘛呢?”随意, 亲昵。

  南庭原本正在和齐妙视频,在逗睡不着, 看见有他的消息过来, 马上就舍弃了妙姐和宠物, 和他说:“在玩。”

  盛远时内心是很希望能把她宠回从前无忧无虑的状态, 尽管清楚那并不容易,毕竟她经历了那么多事,也长大了,心思难免会重, 却还是忍不住心有期待,期待她回到自己身边后,能变得更快乐。听见她像个孩子似地说在“玩”, 他眼眸中不自觉就浮现了笑意,“我说得没错吧,南律师不会为难你。”

  未免书房的南嘉予听见,南庭躲到阳台里和他语音:“她是没有为难我,只是要没收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没收身份证和户口本这波操作……意识到那两样东西的重要性,盛远时有点哭笑不得:“看来她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过滤了一遍。”

  南庭淘气地问他:“七哥你说实话,有没有一点后悔?”

  盛远时摸了摸胸口,答她:“何止一点。”

  南庭就笑了,末了安慰他说:“没事,等用的时候,要是小姨不给,我就偷出来。”

  盛远时庆幸自己没喝酒,否则一定会因为她的语出惊人喷出来,近而形象全无,他也庆幸,那端的女孩子对自己的心无旁骛,“她会给,放心。”远远地见桑桎过来了,他说:“我先办点事,晚点给你电话。”

  南庭很乖地说:“那我等你。”

  桑桎已经把盛远时先前的表情尽收眼底,那么愉悦,那么惬意,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和谁通话,他走近,在盛远时对面落坐,神色无波无澜。

  盛远时看了眼自己面前的五杯酒,“不清楚你的口味,就点了一样的。”

  桑桎似乎是无所谓,他说:“都可以。”

  服务生很快把桑桎的酒送过来,同样也是五杯,直观看,颜色略有差异,应该是五种不同的酒。

  盛远时端起那杯色泽透亮的荷式金酒,和桑桎碰了下,玻璃的脆响声中,他说:“我先干为敬!”话音未落,仰头干了第一杯。

  桑桎很少喝酒,尤其是盛远时钟爱的烈酒,他几乎不沾,但这一晚,他的第一杯,也是一饮而尽,毫不犹豫,哪怕盛远时连个干杯的名目都没给。

  “我和很多人喝过酒,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和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喝到自认为的淋漓尽致,却是第一次和情敌喝酒。”盛远时端起第二杯,意为生命之水的威士忌,“还要借着这杯酒,对他说一声:谢谢你。”

  桑桎原本准备端杯的手一顿。盛远时料到他不会轻易喝这一杯,他也不介意,独自干了第二杯,“接不接受在你,说不说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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