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一惊,也顾不上膝盖处的疼,几乎是连滚带爬着去捡手机,确定裂了屏的手机运行正常,里面的照片都在,她才松了口气。可想到险此丢了盛远时的照片,心里顿时燃起一股无名火,司徒南站起来追上去,对那位撞了她,还理直气壮冲去值机柜台的人喝道:“You Give Me Stop!!(你给我站住!!)”
第17章 相遇分离总有期08
那位撞了司徒南的外国大姐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路疾驰到柜台前,不顾后面排着长队等候的其他旅客,手舞足蹈地要求工作人员给她优先办理登机牌。
女值机边用英文说着什么,边用手示意她排队。
大姐却完全不听,用护照拍打柜台,示意值机快点,她来不及了。
女值机无奈之下拿起了她的护照,但经过查询后,还是拒绝给她办理值机手续,原因是航班已经截载。
大姐闻言非常气愤,“我订好了票,飞机也没有起飞,为什么要截载?凭什么截载?”
显然,她不明白航班截载是什么意思,在她看来,只要飞机没起飞,她随时可以办理乘机手续,然后登机。
后面有那么多旅客在排队,为免耽误大家的时间,女值机请她到旁边等一下,说稍后会请自己的领导向她解释,并协助她办理改签事宜。
那位大姐却不肯,拍着柜台喊,“你为什么不给我办,你马上给我办,否则我投诉你到让你下岗。”在女值机强调航班截载时,她语速很快地说:“什么截载,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这样会导致我错过儿子幼儿园的亲子活动。”话至此,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越过值机柜台,扬手给了女值机一个耳光。
她动作特别快,还打得很用力,吓得旁边的旅客和工作人员都傻了,连身经百战的司徒南都因她突然的发作怔在原地,反应不过来。
那位大姐还不依不饶地指着被打得偏过脸去的值机,似乎是在说:“现在能不能给我办了?”
女值机怔了几秒,“哇”地一声就哭了,旁边的同事也顾不得工作了,纷纷过来安慰她,可他们没一个人能敢动那位大姐一下,只是听她一个人在那叫嚣。
当然,以上大姐和女值机的吵架内容其实是司徒南自己杜撰的,因为两人全程都是用英语在交流,语速又快,她除了听出来“Flight cutting load”是“航班截载”,和“The plane didn't take off”是“飞机没起飞”的意思,其它的……司徒南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听懂,而是根据她们的肢体语言脑补出来的。
如此强大的脑洞,想必也是很难被超越吧。
但是,因为航班截载停止办理乘机手续就打人,打的还是和她同肤色的亚洲人,司徒南就不能忍了。她没理会退完税跑过来的林如玉,撸起袖子就过去了。
林如玉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司徒南已经一把打开那位大姐的手,用中文质问人家,“机场是你家开的,还是航空公司是你家开的?值机端的你的饭碗吗?你想打一巴掌就打一巴掌?机场有明确规定截载时间,你是瞎的还是傻的,看不见吗,还是没读过书看不懂?”
可惜大姐是位国际友人,对中文没有涉猎,她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纤瘦的亚洲女孩子,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串英文。
司徒南的英文显然和大姐的中文不相上下,尤其对方的语速还特别快,她把发型挠乱了还是没听懂,想了半天,才对被打的女值机说:“Can you translate this for me?(你可以给我翻译一下这个吗?)”
语言都不通,还要路见不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好吗?
女值机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她说,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才起飞,就应该给她办手续,问您是不是欺负她不懂,还是因为她不是头等舱的客人?”
“你会说中文?”司徒南如遇神助,“我说,你译给她听,不用委婉,就简单粗暴地译!”
然后指着那位大姐,开始她的表演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航班截载?而从截载到飞机起飞这段时间,又有多少事等着工作人员去做?载重平衡测算需要时间,行李装运和机上餐食配送需要时间,登机桥和客梯车的对接和撤离,摆渡车的机坪运行都需要时间,难道要因为你一个人,让所有的工作重来一遍?整架飞机就为你一个人服务吗?我镶金边长大,也没你那么贵啊大妈!”
“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林如玉都吃了一惊。
司徒南得意地一挑眉,“你以为这些天我每天对着手机是在看什么?”
为了讨好一个男人,不惜去了解一个全然陌生的行业?
林如玉嗤之以鼻,小声嘀咕,“学习这么努力,也不至于考试垫底了。”
女值机则为司徒南堪称科普式的宣讲要奉其为偶像了,她除了正常翻译外,还补充了两点从截载到飞机起飞这段时间里,工作人员都要做些什么。一点是,应对特殊情况需要时间,还有一点就是,航班起飞前的准备需要时间。但是“镶金边长大很贵”这句,她就译不好了,为免失去效果,她用中文,语气很重地重复了一遍,最后加了一句:“dama!(大妈)”
大姐才三十五岁,就被二十多岁的人喊大妈,不发火真是对不起自己。大姐嘴里喋喋不休的同时,人已经冲上来推搡司徒南了。
女人和女人之间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发起总攻,挠脸扯头发什么的,统统用上。而林如玉最先发现大姐有要动手的迹象,她不仅没有维护司徒南,竟然下意识往后一躲,离事发地远了些。
大姐的存在感那么大,硬碰硬的话司徒南肯定要吃亏的,可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一把抓起斜挎在胸前的包包就砸了过去。司徒南不是故意的,只是条件反射的自我防卫,结果包包的五金件正中大姐眼睛,所以十分钟后,盛远时接到了机场警察的电话。
可他在做起飞前的准备,实在走不开,为免因他个人令航班延误,在确认司徒南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他让当时还是副驾驶的Benson过去处理,并亲自和机场警察通了话。
Benson是位中法混血儿,他赶到后先和机场警察交涉了几分钟,在警察去和那位大姐沟通时,他请司徒南接电话。
是盛远时,他先急切地询问司徒南有没有吃亏。
未免他担心,司徒南甚至没提被大姐撞倒,膝盖隐隐作痛的前情,而是拍着胸脯保证说:“我连一根头发都没少。”怕他不信,还补充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亏的话,我能只是砸她眼睛?”
确实,凭她小辣椒的个性,真吃了亏,不得吃了人家啊。盛远时放心了,他说:“去向那位旅客道个歉,然后跟Benson登机。”
司徒南一听就炸了,“我道歉?凭什么?”
盛远时微恼,“你把人家打伤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先要打我,我总不能站那让她打吧?”司徒南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振振有词,“再说她还打了值机一巴掌呢,我就当替值机还回去了不过份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沐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