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看着他泛红的脸,猜他也喝了不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乔敬则你要是敢耍酒疯,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乔敬则单手扣住她两只手,笑道:“我看看你怎么呼死我的?”
齐妙挣扎着要抽回手,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没摆脱他的钳制。
乔敬则抢在她拿脚招呼自己前说:“你不拉我起来,我怎么帮你?”
齐妙到底踢了他一脚,才用了点力气拉他。
乔敬则借她手劲站起来时,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起初齐妙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见乔敬则一脸得逞的笑,她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扇过去。
乔敬则竟然耍赖不承认,“干什么呀,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又不是故意的。”
齐妙气得剁脚。
乔敬则笑着扶起盛远时,“傻站着干嘛,开车门去。”
等他把盛远时扶上后座,齐妙狠狠地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
乔敬则鬼叫,“谋杀亲夫啊!”
齐妙骂他:“那也是你自取其祸!”
回去的路上,乔敬则倒是很老实,没招她,也没撩她,只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建议道:“想推波助澜的话,不妨把人送到你房客家去。”
齐妙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万一南庭小妹妹不收留他呢?”
乔敬则居然笑着说:“那我就好好磕碜磕碜他。”
齐妙单手扶方向盘,腾出右手给了他一下子,“你有病吧?他是抢了你前女友吗?”
乔敬则笑嘻嘻的,“对呀,南庭小妹妹是我前女友,有几分姿色吧?”
这种疯言疯语,齐妙才不信,她稳稳地把车开回航天小区,不再理他。
等两人把盛远时从电梯里扶出来,齐妙先轻手轻脚地用钥匙开了自己的家门,乔敬则默契地找出盛远时的钥匙,明知道打不开南庭的门锁,还是硬往锁眼里插,还故意弄出很大动静。
门内瞬间传来狗叫声。
南庭听到声响从卧室里出来,边问“谁啊?”边试图从猫眼往外看。
却听外面哗啦一声,像是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一个人影弯下身去。
有睡不着在,南庭倒不害怕,她犹豫了下,还是慢慢打开了门。随着她开门的动作,有个人影倒退了几步,后背抵在对面的门上,挡住了里面齐妙和乔敬则拥挤的视线。
走廊的感应灯在睡不觉的叫声下持续亮着,让南庭能够看清面前的盛远时,他穿着白衬衣和西裤,领口的扣子有两颗解着,露出里面麦色的肌肤,轮廓分明,眉目清俊,那双漆黑的眼不复之前的犀利冷漠,此刻有种懵懂和疑惑的情绪流露出来。
南庭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见他缓缓抬手,伸向自己,她顿时忘了思考这个动作背后的含义,本能地疾步上前,用自己纤瘦的身躯架住了整个人往下滑的他,把人扶回家里。
第24章 我不会在老地方等你04
恍惚中, 盛远时回到了那个他始终回避的午后。
那天格外冷, 明明已是初春, 却一丝春意都没有,还在清晨时下起了雪。盛远时先是从纽约到G市, 飞了十几个小时,又在当天没航班飞A市的情况下,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 只为赶在司徒南生日前见到她, 时差,疲惫, 再加上天气原因, 当打通司徒南电话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可想到司徒南得知自己从此后将在她所在的城市工作时的喜悦,什么身体不适, 什么长途奔波, 统统都不值一提。电话里, 盛远时语气轻松地说:“在家等着吧,我过去接你。或者我直接上门拜访下司徒老爸?”
本意是给她个惊喜。换作以往, 司徒南肯定求之不得,热烈邀请他。因为对于她暑假跟飞的行为,司徒老爸一直认为自己的心肝宝贝被拐走了。对此,司徒南还向盛远时告状, “他竟然说你是坏男人,我真是忍不了。”所以, 她那时还向盛远时提出,“等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时,要先去趟我家,让司徒老爸见识下你的风采,要不然他总以为除了他,没人稀罕我。”
盛远时当时还问她,“和你爸提起我了?”
司徒南气呼呼地说:“提了啊,结果他一听你是业界最年轻的机长,居然劝我算了,说是,你真那么牛,不可能看上我。哪有人这么诋毁自己女儿的,我都怀疑,他不是我亲爸。”
盛远时就笑了,逗她说:“没准我的证照真是假的,什么机长,什么外航,都是骗人的。”
司徒南抱着他胳膊不放,“那你怎么不把我骗到床上去啊?”
盛远时被撩得面红耳赤,哪里还笑得出来,他轻咳一声,胡乱找了个借口,“我要上航线了。”
时间明明还早。司徒南一点不顾及他的面子,坏坏地拆穿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午五点才飞?”见盛远时脸上有点可疑的红晕,她笑得愈发明艳动人,“哦,我知道了,盛机长有特权,可以提前飞。”
那傲娇的小模样,盛远时差点控制不住让她提前履行一下女朋友义务。
司徒南却在电话那端冷冷淡淡地说:“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过去。”
她一向乐于取悦自己,盛远时担心她又只顾漂亮不要温度穿太少出门,执意过去接她。
司徒南比他更坚持,最后更是直接搬出了司机做挡箭牌。
盛远时拗不过她,就选了一家飞行者俱乐部。
那是一家以飞行为主题的咖啡厅,店内地面上画着的滑行跑道,墙上粘贴着的一张张的飞行员照片,壁顶的蓝天和云层,以及那架波音737的模拟飞行器,不禁让人对飞行产生无限遐想。
盛远时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总之他无聊地喝了三杯咖啡,又去二楼的飞行体验区转了两圈,还好心情地帮一位小朋友讲解了下飞机的构造,才在窗外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走来。
他的小姑娘,纤细俏丽,哪怕是一身朴素地走在茫茫人海之中,也是娇艳如花,无人可及。重逢的喜悦让盛远时忽略了先前司徒南在电话中的冷淡,以及那一刻她在咖啡厅门口驻足的那几秒,所为何意。他下楼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轻责道:“又穿这么少。”
司徒南像是瘦了,米色的羊绒大衣显得空空的,她注视几个月没见的他,哑声:“不冷。”
盛远时听出了异样,但当时的他以为司徒南和自己一样,是因为激动和开心,于是,他在她冻得有点红的下巴上捏了一下,回身交代服务生,“香草拿铁可以做了。”
一向精明的男人,竟然没有发现,如果是司徒家的司机送司徒南过来的,她怎么会冻得小脸通红。他只记得,他的小姑娘像孩子似的,喝不惯太苦的咖啡,最喜欢带有奶味的,热的香草拿铁。
她却说:“给我一杯美式。”与此同时,轻轻地抽回了手。
盛远时低头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胸口滋生一种莫名的情绪,但他也没多想,只朝服务生点了下头,“美式。”就又伸手,要去握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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