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之末_沐清雨【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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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桎不答反问:“这五年,你在哪?”掷地有声。

  第30章 你不知情的喜欢01

  【第四章】你不知情的喜欢

  笑颜如花的你, 是我见过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从此后, 天边的彩虹, 窗外的云雨,在我眼里都不及你。

  你却不知道,我笃定的你一直在,也是我对你悄无声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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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飞去了每一座我们曾一起到过的城市,我以为,我的爱, 经得起这世间任何的考验;我以为, 我的付出足以让我问心无愧;我以为,我才是被辜负人那一个;可此刻面对一个外人的质问, 我竟哑口无言。是啊,盛远时,这五年, 你在哪?

  你在自以为是的笃定里。

  曾经, 你笃定她会一直在,只要你回来, 她就笑脸相迎;只要你离开,她就心怀思念。她是你的司徒南, 无论你飞多高多远,都是你归来时着陆的岛。唯独忘了,她只是个女孩子,一个爱你如生命的女孩子, 需要你的肩膀和爱的回应。

  你怨她的不告而别,你恨她在你爱上她时甩了你,你觉得那是比不爱还令人难堪的事。甚至于重逢后,你都没有问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盛远时,你说你爱她,可你到底是怎么爱的她?

  终于惊觉,在那一段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关系里,竟然没有一个立足点。

  心中大恸。

  盛远时没有回答桑桎,他就那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像在冥想,又似发呆。凌晨的时候才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包烟。看得出来,他平时并不怎么吸烟,因为他的手指,没有丝毫烟民的泛黄之色。

  医院是禁止吸烟的,值班的护士很尽职,循着烟味找过来了,桑桎却没让她上前,凭借主任医师的身份管了这桩闲事。

  天快亮时,盛远时才进了病房,在他看来,南庭睡得沉稳安静,于是想起自己第一次主动抱她时,她瞬间的安静,以及那眼眸中的纯净信任,那个时候他曾在心底发誓,一辈子对她好,结果……差点连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桑桎站在病房外,看着盛远时握着南庭的手抵在额头,许久,久到他看不下去,转过身去。桑桎看出来,盛远时心里藏着爱,这爱,几乎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戳破,破到让盛远时无力去面对五年前那场变故。那个时候的司徒南,破碎不堪,是自己一点一点把她缝补起来的,是自己陪着她走到了今时今日。他盛远时什么都没做,却拥有着司徒南最真挚的爱。

  凭什么?!这不公平!太不公平!可这世间,公平的事情又有几桩?

  桑桎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你答应过司徒南,你答应过司徒胜己,要为他们父女保守那个秘密,那个只有你和司徒南的小姨,你们四个人共同知晓的秘密。桑桎甚至用职业操守来告诫自己,那是你患者的隐私,除非她涉案,公安机关来问询,否则,你绝不能说。

  桑桎努力平复自己,等他转过身来,看见病房里的盛远时在南庭掌心落下一吻,然后起身走出来,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听见他用低沉微哑地声音说:“谢谢。”

  桑桎清楚,这声谢不是为小护士禁烟的事,而是为南庭。他有点不客气地说:“还不够。”

  是啊,怎么够?可让他把南庭拱手相让,他做不到。于是,盛远时说:“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都可以,就她不行。”言语间,他抬眸注视桑桎,一字一顿,“这五年,怪我。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桑医生,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桑桎闻言,眼眸陡然犀利起来。

  那犀利代表了不甘。盛远时毫不放松地与桑桎对视,“遇强则强,我不介意有个对手。”

  自信到嚣张,才是他真正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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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桎把南庭从深度睡眠中唤醒时,她下意识环顾病房,触及他的目光,笑了,“没做梦。”

  桑桎的神情也是愉悦的,他说:“知道。”

  南庭伸着懒腰坐起来,“你一晚上没睡?”

  桑桎状似随意地说:“总要切身体会下不睡的滋味。”

  南庭纠正他,“我那是睡不着,不是不睡。”

  桑桎像兄长似地微微嗔道,“从小到大,只会和我较真。”

  南庭并不和他争辩,下床活动了下,“好像确实神清气爽了很多。”

  “效果这么明显吗?”桑桎偏头看她,“脸色可撒不了谎。”然后点点头,“还不错。”

  南庭得意地一挑眉。

  桑桎把毛巾递给她,“先洗漱,然后吃早饭。”

  结果南小姐竟然对早饭颇有微词,“怎么没点荤腥?”

  她确实是个无肉不欢的女孩子,但是,“这个时候,你应该不太有胃口才正常。”

  南庭其实是故意挑刺儿,闻言说:“和医生在一起,想捣个乱都不行。”

  桑桎强调:“我不是一般的医生。”

  南庭嘴里还嚼着小菜,含糊不清地说:“你是心理学家,没忘。”

  关于她的不眠,桑桎说:“我要想一想怎么开始,你也想一想,要不要继续。”

  南庭喝完最后一口粥,笃定地回答:“我想好了,治。”

  她变了很多,唯独这股一旦认定,勇往直前的劲头还在。

  但桑桎觉得有必要提醒她,“过程不会像昨晚那么舒服。”

  南庭似乎有所准备,她说:“我知道。”

  桑桎继续:“可能很痛苦。”

  南庭对此很乐观,“在睡眠中治疗,总不会比开刀更疼。”

  桑桎沉默了几秒,不得不说:“从精神层面讲,或许比开刀更疼。”

  南庭不说话了。

  桑桎注视她,“我确实对不眠这个案例很感兴趣,这是个世界性的课题,目前为止还没有科学的解释。但我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帮我受苦。”

  南庭却说,“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

  她这样直言不讳,桑桎不免多考虑了些,“打算瞒着他?”

  和抑郁不同,她这次遭遇的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身为心理学的权威,桑桎甚至没有办法确定治疗周期会有多长,至于治愈,更是全无把握,所以,他认为有必要提前和南庭沟通一下盛远时的问题,“一旦治疗开始,你是需要定时到我那去的。”

  南庭垂眸,“我们走得不近,他应该不会留意。”

  不近吗?凭盛远时的势在必得,怕是很快就要近了。桑桎提醒她:“不用考虑怎么善后吗?”

  南庭自嘲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未必。”桑桎也笑了下,仿佛也是自嘲的意思,“关于他,你就瞒得很好。”

  确实是隐瞒了和盛远时的那一段过往,但南庭并不认为需要向桑桎解释,或是道歉,她抬起头说:“没有说的必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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