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自信。”老主任一脸诚恳地对南庭说:“航空公司的签派,工作比管制轻松,工资还比管制的高,有适合的机会,也可以考虑。”
南庭略显意外,“您别试探我,我这个人意志不坚定的。”
老主任哈哈笑,“小姑娘有点意思。”末了交代应子铭,“电台的那个节目,你领她去。”
南庭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向应子铭。
应子铭则应下,“知道了。”
谈话结束后回到塔台管制室,南庭刚接过那份写着某某电台的文件,就听应子铭说:“这是电台的一档特别节目《奔跑吧,黄金周》,除了咱们管制,还邀请了南程总飞行师盛远时。”
南庭闻言翻资料的手一顿。
应子铭观察着她的反应,“有问题吗?”
南庭抬头,“没有。”离开管制室时,她又回头对应子铭说:“谢谢师父。”
应子铭笑着挥挥手。
下班时,南庭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手机,首先看到一个未接来电,像是不相信似的,她特意查看了一下通讯录,确认那个号码是盛远时的无疑,才敢相信这个显示为“七哥”的未接电话,确实是盛远时打过来的。来不及平复心情,又看到微信有个好友申请。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的验证信息,但仅仅是“盛远时”这个名字,足以让她眼眶热起来,像是下一秒,就会有眼泪落下来。
南庭小心翼翼地点了“添加”,深怕一不小点错什么,错过和盛远时成为微信好友的机会。
通勤车上,她盯着两人的微信对话框,反复考虑是直接回个电话,还是先发一条信息。
终于,在她犹豫不决之际,一条信息弹出来,盛远时问她:“下班了?”显然,这个好友邀请他很早就发出来了,她的迟迟没有反应,让他意识到,她在上班,手机没在身边。
南庭稳了稳情绪,敲下一小行字:“嗯,在回家的路上。”
他追着问:“今天有不舒服吗?体温有没有反复?”
南庭回答,“都挺好的,体温正常,没事了。”
盛远时应该是在忙,没有马上回复,但也只隔了两分钟不到,“飞S市了,今天在外场过夜,明天回。”然后不等她回应,又说:“走的时候还以为能在波道中遇见你。”结果是个男管制,于是,整个飞行过程都不愉快。
这是在向她汇报行踪吗?南庭的眼睛在那一刻潮湿不已,她把头转向车窗外,不想让坐在旁边的师兄看见。隔了一会,才编辑一条信息过去:“过敏好点了吗?药有没有随身带着?”
盛远时的回复很简单,他说:“已经好了,没事。”
南庭想了想,决定告诉他:“电台有一档节目,师父会带我去。”意思是提前和他打招呼,免得在节目录制时遇见彼此,再像上次模拟机训练时那样,措手不及。
随后又有一条消息弹出来,这次不是文字,而是语音,南庭迟疑了下才点开,盛远时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说:“是我让塔台安排你去的。”
第31章 你不知情的喜欢02
直到到家了, 向来会聊天的南庭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她七哥的话。
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盛远时索性把电话打过来了, 问她:“怎么不说话?”
南庭抱了抱扑过来的睡不着,“我们塔台的事,你也能管吗?”
她倒是懂得迂回。那端的男人笑了,“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中肯的建议。”然后像担心她听不懂似的, 反问道:“或者你以为,作为G市机场塔台第一位女管制,自己不是典型?”
南庭却说:“我虽然放单快, 也不代表比别人聪明, 不过是笨鸟先飞而已。”
从前的她虽然不骄傲,但也不会如此谦虚。
盛远时心里感叹她的改变, 嘴上则换了个话题,“晚饭怎么解决?”
南庭突然有点心血来潮,“煮个金针菇海带汤。”
盛远时低沉的笑声透过话筒传过来, “家里有食材吗?”
南庭站起来往外走, “马上下楼买。”顺便招呼睡不着,“走, 带你去散步。”
盛远时听出来她是和睡不着说话,想到自己的过敏, 苦笑了下,“一会我教你做。”
南庭锁门时随口说:“我都不知道你厨艺那么好。”
你不知道的,何止这些。盛远时半真半假地说:“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不自己学做点吃的, 还不长劣了?”
南庭听笑了,好心情地和他开起了玩笑,“原来你长那么帅是因为厨艺好啊。”隐约听见那边有人说话,她赶紧说:“你在忙吧?那不说了,我去楼下超市买菜。”
很好,自己在她眼里依然是可以靠脸吃饭的,这个认知,让盛远时的心情分外愉悦。但他手头上确实有事,只好说:“好,买回来告诉我。”
南庭心里暖暖地,“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这份体贴懂事让盛远时心里并不好受,“有影响的话,我会告诉你。”
南庭乖巧地说:“知道了。”
于是,电梯门打开时,齐妙就看见等梯的南庭笑得傻乎乎的,“干嘛,中了五百万啊?”
南庭拿脚示意睡不着进梯,“中五百万都没这么开心。”
“因为老七?”见她不答,齐妙又试探着问:“昨晚夜班?”
南庭不想说自己是在医院,就敷衍地嗯了一声。
齐妙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老七说他在医院,是他不好了,还是你?”
真是不能说能说半句假话啊,马上就被拆穿了。南庭只好承认:“是我。”
齐妙顿时着急了,“怎么了,因为头上的伤吗?”说着人已经凑过来要查看她额头的伤。
“没有,是前晚睡觉着凉了,有点发烧。”南庭说完又像担心齐会误会似的,急急地解释了一句,“七哥在,我在沙发上睡的。”
齐妙倒也不认为两人真的会发生什么,毕竟,盛远时喝了那么多的酒,不清不楚地把人家小姑娘怎么着了,总是不好的。作为姐姐,一个思想传统的姐姐,齐妙是真心希望两个人能够循序渐进。但她还是扑哧一声乐了,“我又没问你们是怎么睡的,干嘛和我解释?”然后像是南庭亲姐姐似地说:“他一个老爷们,怎么不让他睡沙发?喝醉还有功了?”
“他身高腿长的,睡沙发不舒服。”南庭笑得腼腆,“谢谢你妙姐,谢谢你把七哥送过来。”
齐妙本就挺喜欢南庭的,现在因为盛远时的关系,更是拿她当自家人了,“谢我干嘛,我是懒得照顾醉鬼,才把他扔给你的。”然后又以姐姐的身份交代:“管着点他,再喝就成酗酒了。”
突然想到盛远时在病房里说的那句“能管”,南庭笑得更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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