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他对米玉的偏爱,南庭调侃道:“那么大一根玉米,不吃它好像都会生气。”
Benson笑得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
见两人依然像从前那样合拍,盛远时意识到,相比自己这个男朋友,小老外明显成了南庭的“新欢”。好吧,看在他们也是久别重逢的份上,他大手一挥:“去吧。”
南庭倒没忘了他,“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吗?”
Benson替他回答,“等会何经理过来,肯定要和师父商量菜品的事。”然后俯在南庭耳边,小声汇报,“一个喜欢我师父的女人。”
喜欢盛远时的女人多了,南庭当然不会随便吃醋,她含笑说:“那我去了。”
盛远时旁若无人地摸摸她的脸,放人。
南庭几乎是被Benson拉着手拽进去的,盛远时看得直皱眉。只是,算了,他们是好朋友,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盛远时说服自己大度一点,没错,男人要有胸襟嘛。但还是有种扎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很快地,身穿职业套装的何子妍款款而来,她含笑对盛远时说:“今天有两道菜是我做的,你一定要尝尝。”语态亲昵,没有像平时在公司时那样公事公办地称呼他“盛总”。
盛远时的心思都在南庭身上,倒也没听出什么,闻言随何子妍进去试菜。
何子妍不急不缓地介绍着新的菜品,不时夹两样,然后看似无意地递到他嘴边。
盛远时拒绝了她的好意,说:“我自己来。”
两次过后,何子妍没有再继续,当她发现盛远时有些分神,她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Benson身旁的女孩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何子妍有些不确定地说:“司徒南?”
盛远时诧异,“你认识她?”
“真的是她?”何子妍似乎这才确定,“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世界竟然如此的小,盛远时一时都不能相信何子妍与南庭也是认识的,就在他准备把南庭叫过来时,听见何子妍似失落,又似感慨似地说道:“她应该和桑桎结婚了吧。”
第45章 在彩虹的云间滴雨05
南庭和桑桎……结婚?这是本年度, 盛远时听过的, 最不好笑的笑话, 没有之一。
他的脸色沉下来,语气也是冷的:“你也认识桑桎?”
何子妍低头笑了笑,才扬脸看向他,“我不是和你说过, 有位在中心医生上班的朋友嘛。”
所以,这个朋友是桑桎。
所以, 针对他狗毛过敏这件事, 南庭去询问了桑桎, 何子妍给他推荐的医生朋友也是桑桎。
桑桎——有那么点无孔不入的意思。
何子妍回答完才反应过来他的话, “你和桑桎也认识?”
盛远时哪里还有试菜的心情,他放下手中的碟子,“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何子妍有点不太懂, 她想了想, 这样说明自己和桑桎的关系,“我和他是青梅竹马,在没出国前, 我以为嫁给他的会是我。”
桑桎的青梅竹马与自己一起共事, 他的女朋友南庭又在桑桎身边受其照顾多年?既然大家同在一个圈子,为什么在过去那五年里,彼此从未有过交集?如今却一遇再遇?难道,他盛远时和南庭注定有此一劫?盛远时把目光从远处的南庭身上收回来, 他偏头看了何子妍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
何子妍带着几分惋惜似地说:“很多人都看好我们,说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奶奶还特别迷信地找人合过我们的八字,连八字也显示,我们俩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她端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娓娓道来,“那个时候,真的很喜欢他,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他从来不会干涉你左右你,只会给你最理智的分析,让你自己选择。我从小就喜欢厨房,愿意动手做吃的,但全家人都反对我做配餐师,认为没前途,连我爸爸都觉得我给他丢脸了,只有他鼓励我说:做自己想做的事。”
从知道有桑桎这个人的存在,盛远时没有刻意地去了解过他,但凭南庭对他的态度,盛远时判断,这位桑医生必然是温和、周到、体贴的人。所以,何子妍说的这些,盛远时是相信的,而他庆幸是何子妍和自己说了这些,如果换成南庭给予桑桎如此之高的评价,盛远时觉得,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发火。于是,他竭力压抑住心中的不快,决定先听听何子妍的版本。
其实心里有了答案,但还是问:“这么看来,你们在一起是众望所归,又怎么会分开?”
“除了桑桎,还真的是众望所归。”何子妍笑得有几分苦涩之意,“桑、何、司徒,三家是家世雄厚的A市三大家,桑何两家喜事若成,物流第一家,非桑家莫属,何家也能因此赶超司徒家,位居A市第二大家。所以,我和桑桎的订婚宴特别的隆重盛大。”
原来是一桩没什么新意的资本联姻。盛远时对于结局,已经没什么期待了。但那个时候的何子妍刚满二十岁,哪里懂得父母是把家族利益摆在了最前面,作为女儿的她,只是牺牲品。她就那样满心欢喜地,为了桑桎,放弃了整座森林。
却还是没能在一起。
何子妍抬眸看向盛远时,“我被退婚了。”她说着,眼底涌上了泪意。
盛远时递了张纸巾给她,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
何子妍却并没有让眼泪落下来,她攥着那张纸巾,“桑桎说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资本联姻,哪怕是以他钟爱的事业为代价。我就在想,既然他反对这样的联姻,为什么不在订婚宴举办前说呢?”她的声音平静地像是场外评说一样,“直到司徒南出现,我才明白,原来他是遇到了真正的爱情。而那些我认为的,他对我的好,不过是……”她自嘲地笑了,“他对所有人都很好。”
桑桎对南庭的好,绝不在这“所有人”之列,而是因为爱。这一点,盛远时心里有数。他面上不动声色,眸底也是风云变幻。
何子妍却无意再继续倾诉下去,她耸了耸肩,“不该和你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该感谢他的退婚,否则……”也不会遇见你……但后半句,何子妍没有说,她精致的面孔上重新扬起笑容,“怎么样,给我的新菜打个分吧。”
盛远时连敷衍都懒得,他淡声道:“没胃口,吃什么都食不知味。”然后端起一杯水润了润喉,饶有兴致地问:“既然都能介绍我去找他看病,应该是恢复了邦交,却不知道他结没结婚?”这话明显就是试探的意思了。
作为餐饮中心的经理,何子妍向来都是以成熟稳重的一面示人,此刻,在盛远时面前,她像个孩子似地努努嘴,“未婚夫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么尴尬的关系怎么恢复邦交啊?你不知道,我们女人的心理很奇怪的,明明不喜欢他了,但亲眼看见他对别的女生好,还是会不舒服,所以我回国后,并没有和他联系,只是听我妈说他在中心医院,说万一我有什么事的话,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可以找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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