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婚不晚_林疏桐【完结】(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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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舒童父亲安振华的墓,也在这里。

  安舒童也带了花来,趁着霍涛跟姥姥说话的时候,她来祭奠父亲。安振华去世有几年了,安舒童现在再来看父亲,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哭。

  更多的,是理智,是沉静。

  当年她遭受到那样的打击,曾经心里痛恨过很多人。但是渐渐随着时间流逝,她心里很多地方都被爱慢慢填充掉。

  她恨过的、怀疑过的那些人,也终是遭受了惩罚。二叔坐牢了,十年的牢饭要吃,等他出来,早就老了。嘉靖哥也坐了两年牢,但是现在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也不想管他去了哪里,反正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早一笔勾销。往后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坏,她都不想管。

  只是她觉得有些替爸爸惋惜,爸爸活着的时候,非常器重嘉靖哥。

  弟弟顽劣,爸爸当时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嘉靖哥身上。嘉靖哥争气,爸爸是想将他培养成将来安氏的继承人的。

  正文 271你要把童童还给我吗?

  其实她也是拿嘉靖哥当亲哥哥的,从小一起长大,当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就知道有他的存在了。

  他小时候对自己特别好,是那种冷冰冰的性子,跟他不好的人怕他。但是她跟他好啊,所以就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哥哥了。

  甚至,当年二哥总是管束着她,“欺负”她的时候,她就总拿嘉靖哥做挡箭牌。

  她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会是很好的兄妹,就算知道他不是爸妈亲生的后,她也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一起相伴长大的那种感情,比血缘之亲要重要很多。

  管他是不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总之她就当他是亲的。

  她是这样想的,但他却不是。

  所以,后来发生的那一切,她才会那样恨他。因为曾经对他抱有了太大的期望,所以,当他让自己失望的时候,那种失望感就会成倍放大。

  安舒童痛恨过他,但是那种恨是伴着爱的,又恨又爱,真是难过。

  “爸,我现在很好,妈妈也很好,我跟二哥都很好,还有您的小外孙女,她都十个多月大了。现在一个人扶着东西,已经可以站稳了。”安舒童不想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所以只捡些高兴的说。

  “妈妈现在呆在家里帮我跟二哥照顾锦安,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妈妈常常会想念弟弟。”

  安翊阳已经念大三了,四年本科读完,他自己的意思是继续去部队里呆,继续做一个军人。弟弟终于长大了懂事了,肩上已经成功承担起这份重任了,安舒童为他感到高兴。

  但是,想着他大学念完后,还是不能回到家里跟家人呆在一起,她也舍不得。

  她知道,妈妈为了此事,常常夜里偷偷哭。私下,她也把这件事情告诉弟弟了,但是他非常坚定,坚持自己的选择,就说要继续穿这身军装,继续保家卫国。

  他还跟她说,有位名人说过,男人嘛,要么穿上军装保家卫国,要么穿上西装运筹帷幄。

  他说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也不喜欢生意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所以只能穿军装了。她知道这小子在胡说,但是她看得明白,弟弟是铁了心。

  就算妈妈想他,希望他回来,他也是会跟着心继续走的。

  “阿阳现在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穿上军装,特别帅气。”安舒童不想说不好的事情,所以,就只捡了好的说,“爸爸你如果遇到爷爷,一定要告诉他,咱们老安家,总算是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出了一个军人。”

  “爸爸,请您一定要保佑我们,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的。”

  霍江城揽着妻子肩膀,安舒童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便鞠躬告别。

  忽然的,她回头看了眼。

  “怎么了?”霍江城狐疑,也回头看去。

  后面空旷的一大片墓地,什么都没有。

  安舒童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种感觉,好像嘉靖哥来过这里。”

  霍江城道:“他来这里看爸,也正常,毕竟安家养过他二十多年。”

  “但是他恨爸爸,他认为,季伯伯的死跟爸爸有关。”安舒童一直都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既然妈妈说季伯伯季伯母的死跟爸爸无关,那他就相信是无关的。嘉靖哥没有证据证明是爸爸害死了他的爸妈,就不能诋毁爸爸。

  霍江城夫妻携手走远了,这个时候,弯腰躲在一个墓碑后面的季嘉靖,这才慢慢现出身来。

  两年的牢狱,让原本就偏瘦的男人更瘦了些。头还是寸短,他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服,显得意外的精干。

  季嘉靖出狱后,没有离开过锦城,他只是不想露面罢了。他有个儿子,但是那个儿子是他不喜欢的女人生的,他谈不上感情,知道他过得还算好就行。

  他现在在修车行找了份工作,一个月赚点钱,会匿名寄点钱给儿子昊昊。

  这不过只是他的过渡期,他是不可能一直这样混沌过下去的。当初选择自毁,就是为了给安舒童一个交代,彻底算清楚他们之间的那笔账,现在账算清了,他们彼此再不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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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墓地后,送霍涛回医院,然后霍江城去公司,安舒童则回家。

  舒雅扶着小雪花,让她站在沙发边走路。月季呆在旁边,鼓励小雪花再跨一步。

  小雪花十个多月了,嘴里常常会神来一笔,吐出一两个字来。但是常常的,谁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因为马上要到冬天了,冬天衣裳穿得多,小孩子学走路困难些。所以,家里人就都猜测,小雪花走路,怕是得等到来年春天了。

  但是小雪花仿佛就想要跟大家对着干一样,这些日子,谁抱她都哭,只有将她放在地上,她才安分。

  “妈,怎么样?会走了吗?”回来后,安舒童脱了外套挂在一边,然后朝着女儿走去。

  月季说:“二婶,妹妹会走。”

  “是吗?”安舒童抱了抱月季,又看向女儿,“你走两步,我瞧瞧。”

  小雪花见妈妈回来了,越发来劲儿,尖着嗓子叫唤个不停。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来够妈妈,兴奋得像只“嘎嘎嘎”叫的鸭子。

  “还不是那样,扶着茶几站会儿,就很了不得了。”舒雅一边说,一边也没放松警惕,手依旧圈着小雪花,“她就是顽皮,找到了新鲜的法子玩儿,就开始磨人。”

  “还不是您给宠的,现在也晓得她磨人啦?”安舒童回嘴。

  舒雅就气了说:“给你带孩子,还带出毛病来了。你这孩子,说话真没个良心。”

  “好了,我逗你玩儿呢。”安舒童平时常常跟妈妈斗嘴,不斗嘴的话,妈妈估计又得想爸爸弟弟了,“我刚刚去看爸爸了,跟他说了许多话。”

  “我就猜着你们会去。”舒雅现在已经想得很开了。

  丈夫已经死了有三年多了,儿子女儿各自有了理想跟归宿,她其实也没什么好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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