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婚了。”霍睿铭倒是没顾忌。
回了句,已经启动车子了。
“对不起。”苏君觉得这是触碰到人家的禁忌了,赶紧闭嘴。
霍睿铭笑笑,没在意。不过,他也不再说这个话题。
“对了,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笑着开玩笑,“如果不是我胆子大的话,我还以为大半夜碰到鬼了呢。”又笑说,“不过,哪里有苏小姐这么美貌的鬼啊。就算是有,被遇到,也是一种幸运啊。”
苏君没机会像以前的玩伴一样,出去读书深造。她念完初中,就辍学了。
家里那种样子,哪里有闲钱给她读书啊。
所以,她是一个十分内敛的女子。像霍睿铭这样的调侃,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她长得很漂亮,在村里是村花呢。村里那些二流子,平时看到她都喜欢吹着口哨调侃几句。
不过,那些人她看着就觉得恶心,总觉得他们眉目可憎又轻浮。但是眼前的男人不一样,虽然嘴里也说着轻浮的话,但是他觉得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多了一层味道。
她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觉得不一样。
“怎么了?不方便说啊?”霍睿铭自己给自己台阶下,“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觉得我这个人轻浮。苏小姐,开个玩笑,请别介意。”
“我没有介意。”苏君说,“我……我……我不想回去。”
她声音很低,霍睿铭是凑着耳朵去听,才听到的。听完后,望了她一眼。
近距离看,霍睿铭觉得,这个小丫头看起来顶多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细皮嫩肉的。脸上半点粉黛没有,但是看着皮肤比城里那些涂脂抹粉的好多了。
估计也是家里吵架了的缘故,霍睿铭不爱问,就不说话了。
“前面就到了。”
好在很快就到了萧爱的住宅,也不至于一路上没话说,徒增尴尬。
车子停好后,霍睿铭下车冲楼上喊:“大伯母,我是睿铭啊。”
萧爱早去睡觉去了,才不管谁来。不过,舒雅还醒着,就等着人来呢。
听到了声音,她披了件衣裳就下楼来开门。
“睿铭,你们终于到了啊,快进来都,外面可冷了。”舒雅极为热情。
“对了,这是苏小姐,舒阿姨可认识?”霍睿铭介绍苏君。
舒雅看着有那么些眼熟:“好像见过的,但是不太记得了。怎么,是你新交的对象?”
霍睿铭笑道:“您就知道逗我玩儿。”又说,“大伯,下车了,别再装睡了。我大伯母已经睡了,你再装睡,今天晚上可得睡车里了啊。”
话音才落,霍建军哼哼嗤嗤醒过来了。
心里暗骂霍睿铭,但是还是装着的确才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舒雅也不戳破,笑说:“快进来。”
三人进去后,舒雅道:“锅里热着饭菜呢,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端来。”
苏君忙说:“我陪您。”
霍睿铭道:“舒阿姨,您有衣裳吗?先借一件给苏小姐穿吧,刚刚路上太黑,我撞到她了。”
“什么?那你受伤了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舒雅吓着了。
苏君忙摇晃着手说:“没事没事,我很好,我没伤着。”
舒雅又去责备霍睿铭:“你这孩子也是,开车小心着些。今天还好你们都没事,将来再出这种事情,可就不好说了啊。”
霍睿铭说:“我知道了。”
舒雅带着苏君去楼上换衣裳,萧爱被吵醒了,人穿着睡衣站在楼上的阶梯前。
看到了人,舒雅笑说:“你也没有睡好吧?”
萧爱说:“想到他要来,我气都气死了,还睡什么觉?”又指着苏君问,“她怎么在这里?身上还脏兮兮的。”
舒雅问:“你认识她?”想着,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又是被睿铭车子撞到的,可能就是附近的村民,便道,“刚刚睿铭带来的,说是开车撞到了她。衣裳脏了,我打算带她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不知道,她身上伤着没伤着。呆会儿得仔细瞧瞧,如果伤着了,就算今天晚上不去医院,明天也得去。”
舒雅轻轻握住苏君的手,对她说:“一会儿进房间,你脱了衣裳我瞧瞧。”
苏君忽然有些坐立不安起来,舒雅以为她这是害羞呢,就说:“阿姨看看也不行?”
“我……不是的,是我……”苏君吞吞吐吐的,似是有难言之隐,说不出来。
萧爱垂眸瞅着苏君,倒是明白的。
“他又打你了?”萧爱声音冷冰冰的。
苏君低着脑袋,轻轻点了下头:“嗯。”
“谁打你?”舒雅惊讶,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还能打人?
萧爱皱眉,似乎是十分嫌弃的样子。
“你不认识她,她是这附近苏家村的姑娘。她老爹是个酒鬼,一喝醉了就喜欢打她跟她妈。”萧爱说,“让你舒阿姨一会儿瞧瞧,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找你那个爹。”
说完,萧爱下楼去了。
舒雅更是心疼这个姑娘了,紧紧握住她手说:“别怕,我们会为你做主。”
苏君感动得很,几乎要落下泪水来。
每当觉得绝望的时候,来自陌生人的关心,会让她觉得很温暖。
舒雅带着苏君去了自己的房间,好在她这边有刚买来但是没穿过的衣裳。衣裳是女儿买的,款式颜色什么的,都挺时髦的,年轻人穿会更好些。
脱了衣裳,舒雅真是气得拳头都攥紧了不少。
是什么样的人,这么歹毒,竟然打孩子打成这样。这身上的伤,有些是鲜红色的,肯定是刚刚打过的,还有些已经成了暗红色,估计是旧伤口。
“你爸这样打你,你就不知道反抗吗?”舒雅难以置信。
苏君说:“从小就这样,他一喝酒喝多了,就打我跟妈妈。只要他一喝酒,我们就怕。今天除夕,他多喝了几杯,就要发疯了。”
“你爷爷奶奶呢?都不管?”舒雅替她穿衣裳,“还有,你们村村长呢?”
苏君低着脑袋,片刻后,轻轻摇头:“管不了。以前他把我妈妈打得严重,打得瘫痪在家里,床都下不了的时候,闹到村长家里去过。村长当时狠狠训斥我爸了,我爸在村长面前也低头认错,保证下次不会了。可是,他说的话根本没用的,过不了几天,就又会喝酒打人。”
苏君一边说一边哭,却也不敢哭出声音来,只敢默默掉眼泪珠子。
“后来村长也不管了,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没办法。”
舒雅叹气,安慰说:“你别难过,你萧阿姨不是说了吗?等明天一早,咱们就去找你爸去。他要是再敢打你,你就离开那个家。”
苏君也想过要离开,但是还有她的妈妈,她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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