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沿捏了捏她的手背,眼神冷静,示意让她别担心。
她被阻隔在门外。
两个人谈话都刻意压低音量注意着分贝,捂得严实,她窥听不到半分。
想了想,她拿手机,点开一个病毒软件,拨打他的号码。
接通一秒,他立刻按断了。但这无碍于她手机里病毒自动生成的入侵,数以万计的电磁波即刻穿过门墙,瞬间激通他手机里录音器。
成功了,他手机的防御也被攻破,溃不成军。
“那个女孩,哪里配得上你,外貌就姑且不说,单说性格吧,你看她轻浮的一举一动,给人的感觉就很不稳重,哪里信得过她会陪你到最后,你可别忘了,你的心理疾病……”没说完就被他毅然打断。
“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他的声音通过无形的信号传到她这儿。
“彭沿,不是我故意刁难她,你妈从小就不着调,才会被你爸这种斯文败类骗到手,好不容易摆脱那个人渣,你读A大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因为他又是放弃报送资格又是染上心病的,直接工作就直接工作吧,你有能耐,相貌又长得好,什么样的女孩你找不到?怎么——”常韵说到这儿停顿了,然后用长辈特有的威严语调说:“怎么就找了个还没毕业的小丫头片子,别看她长得乖,在我这里她为了过这门选修什么招都使出来了,连检讨书都是让人代写,这种学生悔改的心都没有,哪里来的毅力接受你的不足然后跟你长相厮守呢?”
听得出来常教授苦口婆心。
她捂住自己的嘴,戴着耳机听那些句句戳心的话。
“姑姑,她早说清了缘由,本来就没犯什么错,你何苦为难她的学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借此发泄工作上的不顺。”彭沿连自己的长辈也不放过,淡淡地揭穿。
“彭沿!”尽管音调上升,常韵仍是努力维持着自身修养,隔着门依旧听不见她几乎动怒的嗓音,而耳机里暴露的情绪一览无遗。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彭沿,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她配不上你,无论哪一方面都是,你有时间的话再去找那位心理医生谈谈,看你这教训长辈的姿态,像样吗?”
“姑姑,”他带着笑意说,声音却是冷的,“如果你知道那位由你介绍给我的心理医生,为了治疗不惜爬上了我的床,你会怎么想?”
啪的一声。
张思晓分不清那个声响是他被常教授甩了一巴掌,还是手机监听中断的讯息,或是她脑神经某一条理智的线断掉了。
门被近乎粗暴地扭开,常韵一脸余怒未消地走出来,高跟鞋重重踩在地板,见她戴耳机听歌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更瞧不起眼,“有时间多想想你第七次重修怎么过,别再随便应付我了。”
常韵拽起包,摔门离开。
她怔愣了一会儿,不知是没听见教授伤人的话,还是听音乐听得入迷了。彭沿随后出来,毫不在意地抹着脸上些许红肿的掌痕。见她失神的样子,他随便找一个切入点,关心起她听的音乐,“听什么?”
没解释房里发生的事情,他闭口不谈,明显有意略过的打算。
她摘了耳机,慢慢地伸手去摸他左脸的红印,说:“心疼。”
他扯嘴角,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眼睛满是对她的喜欢,“没事,不用心疼我。”
可她心疼啊,她的心好疼。不止是因为常教授对她的否定,还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他在认识自己之前,绝不止一个女人。
有些事情即使她知道这样才是合理的,但还是会难过。
男人的需求就是其中一点。
第36章
她能怎么办?她不能怎么办。
毕竟谁都有过去。
开学在即,她在他的家住了三天就回去了,爸妈像是计算好了故意掐准她开学前回来。
而彭沿在那三天恍如换了个人,她呆了多久的时间里有一半的容量被他占去了,拉着她做,并且专挑白天时间,晚上则是餍足的表情抱着她入睡。
“为什么……”求生欲使她发问。
“晚上就该睡觉。”他正经的回答。
“嗯……”
“不过白天的时间长些,综合考虑来看比较划算。”他又说。
她:“……”
而且,她不皮之后,彭沿还不习惯,说:“找不到理由惩罚你。”
“很好呀。”她眯起眼睛笑。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等开学了你属于我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不会啊。”我的心依旧是你的。
“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和你睡。
“可以视频通话呀。”不过信号卡顿很弱鸡就对了。
“不如你搬过来跟我住吧,我每天去接你。”他突然提议,又像预谋已久。
“你说真的?”她还没想到同居这一茬。
他点头嗯了一声,贴着她的唇越吻越深,像要把她整个人吞入喉咙,融进灵魂。
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手抵住他的胸膛,另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含糊地说:“你让我考虑考虑,过一段时间再回复你。”
他说行,转而改为抱住她的腰,轻笑着糗她:“这么久了都不会换气?”
“……你以为谁都像你呀,无师自通。”她一想到他和常教授说过的话就心里添堵,半是苦涩半是开玩笑。
他不蠢,敏锐地察觉到些什么,若有所思,“想说什么不如直说。”
她静了静。
“我爱你。”她轻声说。
所以不过问你以前的事。
“现在下午三点。”他往墙上的钟瞄一眼,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
“你今晚不用睡了,”他嘴边的笑有意无意地扩大,“如果两个失眠患者一定要熬夜做一件事的话,那就只能是这件事。”
她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正想用转移话题屡试不爽的招数时,下一秒被他紧牢按住后脑勺,夺走她的呼吸与声音。
……
二号的早上,彭沿送她回家。
“什么时候正式带我去见你的父母。”他拉下车窗,随口一提。
张思晓垂眼想了想,“再过一个月,不,再等两个星期,你穿得帅一点,我带你见家长。”
他微眯着那对桃花眼笑,极富魅力的笑容更像一种无声的蛊惑。
“好。”他只说这么一个字,说得格外有力度。
日子继续按部就班下去。
平时没课的时候,彭沿会不打招呼就来找她,戴着口罩和金丝眼镜,活像一位禁欲系的高材生,叶蓓如此形容,并且温馨提示他:戴好你的口罩,不然在文法学院发生命案别怪我没提醒你。
张思晓表示,这是文法学院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大三的生活总是忙碌又分阶段的,考研的考研,为工作准备的找实习,她在彭沿的安排下每周空出三天的时间去培训,那位HW的员工是位与他同龄的男人,李鹊,比较宅,头发有些邋遢,疏于打理自身形象,衣着从来都是一个类别的格子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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