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龙一说着将雪茄指向我的额头,我能察觉到烟头的高温,想向后退又被摁着不能动。
他突然又大笑起来:“对,就是你这样的表情,特别恐惧的表情。”
我愤怒的瞪着他,他突然将烟头摁在了我右手的手背上。
我忍不住大叫出声,被烫的地方钻心的疼,我顿时就是一身冷汗。
雪茄被生生摁灭在了我手背上,我看着粘在伤口处的烟灰,心里过了一万种我将他那两颗带着钻石的牙拔下来的情景。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是稻川会的会长,你父róu没有崩了我,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了。”
黑泽龙一说罢又坐了下来,用火柴开始认真的点雪茄。
我手背疼的已经快没知觉了,他依然淡定且冷静,只是这一次望向我说:“来吧,和我说说,怎样你才肯将卷轴jiā出来?”
我忍不住笑了,他估计也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倒是也不生气,啧啧两声,看着窗外说:“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啊。”
我不知道黑泽龙一是不是对季天青还是有所顾忌的,除了用烟头烫了我,他倒是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他走的时候,真的开始下雪了。
雪片鹅mén一样的纷纷降落,我被他的手下拖出了房间,摁在院子里。
“你不懂得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你就跪到你丈夫回来吧,也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黑泽龙一说罢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黑色风衣,披的很暖和的走了。
而我,只穿了睡觉时候的那身薄棉家居服,雪很快就在我tún边积了一层。
我想起来,再被又踹了一次之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第152章 哀大莫过心死
看守我的人都在轮换,我却硬生生跪了一晚,后半夜的时候我已经冷的浑身没有知觉了,被烟头烫过的伤口还是破了一层皮。
地温高,雪片就算是落下来也积不住,正因如此,地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我呼吸都在打颤,可我还是硬撑着,等着黎明的曙光。
我不知道季天青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他回来,只是最后,看守我的人都于心不忍,小声议论着要不要让我进屋去。
最终,他们达成了共识,其中一个走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夫人,您进屋去吧,我们不会对黑泽会长说的。”
我想转头看他一眼的,可脖子都扭不动了。
我双手摁在了地上,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去,就像是鬼一样的笑了,声音带着颤抖,他们有些担忧的想要扶我。
“把……你的手……拿开。”我上牙打下牙的说话,他们最终还是没敢扶我。
意识都开始恍惚了,也终于天亮了。
没有被夜晚的寒冷打倒,就没有什么能再打倒我了。
我是这样想的。
庭院大门开了,我跪的直ǐng,望着季天青的车,泪水终于浸润了眼眶,和我冰冷的面容相比,眼泪居然是滚热的,也成了身体唯一的热量来源。
两侧的车门都开了,我虽满心怨念,可我还是希望季天青能来到我身边,将我抱在怀里,那样我一切的坚持都还有意义。
只是,另一侧车门出现的qīn人高跟鞋,将我所有的坚持和勇气都在一瞬间击碎了。
虽然季天青已经快步奔跑到了我身边,将我已经完全没知觉的身体抱在怀里,我的眼睛却是盯着黑泽龙云的。
在我最痛苦时,季天青不知道,我甚至不愿意深想他和黑泽龙云去了哪里,是不是一起去的京都,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我知道,这个男人,我不想爱了。
“找医生!”季天青言语中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焦急,心疼,愤怒和紧张。
所有的情感都变成了一个个字眼,麻木的回荡在我心里,我被放在床上,身上捂了很多床棉被,还在一床一床的送过来。
屋里的温度和我冰冷的皮肤发生了kù烈的冲突,就像是寒冰解冻时那样,我的耳朵先开始剧烈的疼痛,接着是脸。
我平静的闭着眼睛,身体终于开始恢复温暖,手背上的伤痛也逐渐冒了头。
医生什么时候来的我已经很恍惚了,只知道任何人抓住我的手,他们的手都是滚烫的。
“可能有冻伤,先尽量恢复体温,希望不要伤到了内脏。”医生说罢,又让人找一些能取暖的东西来塞进我的被子。
我沉默的睁开眼睛,看到季天青眉眼间尽是焦急,可我却觉得那是在做戏。
“洋洋……”他声音都在颤抖的叫了我一声,我对他清缓的笑了笑,如果非要和一个人从内心里道别,那这个微笑就算做我给他的最后礼物吧。
他将我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他的侧脸好烫,烫的我不由自主的想躲开,有人在我的被子里贴了好几十个暖宝宝,一时间它们发出的温度让我像是经历着冰火两重天。
第一次,我看到了季天青眼角盈着的泪水。
若是以前,我真的会特别的心疼,可如今我想到的依旧是黑泽龙云从车上下来的那个情景。
只有天知道,若是刚才我还有知觉,若是刚才我有一把枪,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打穿她的脑袋。
“会长,那些人都是黑泽的手下,而且黑泽小姐还在……”有人进来,面1ù难色的看着我和季天青,季天青本来很沉默,却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他拎起我身边的花瓶直接砸了过去,若不是那个人躲的快,脑袋就挂彩了。
“滚!全都给我shēn了!一个不留!全部!”
季天青近乎咆哮的吼了一句,那人赶忙跑了出去。
我体温差不多恢复了,医生要给我输液,因为怕我会出现低糖脱水的现象。
他将我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深深抽了一口气。
季天青也才看到我手背上的烫伤,恨的转身一拳将我衣柜的门打穿了。
“将伤口处理一下,这个程度,是会留疤的了。”医生有些遗憾的看着我,我不在意的笑了笑,他róu自帮我扎了输液针头。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我抬头看着点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就像眼泪。
季天青一直站在窗边,侧身对着我,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层黑气当中,我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但是似乎被强势的拦着不能进来。
没一会儿刚才来过的那个男人又进来了,低声说:“已经处理了,四个人,黑泽小姐硬要阻拦,没有得逞,但她已经给黑泽会长打电话了。”
季天青沉默不语,那人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敬畏的出去了。
又开始下雪了,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窗外的景象,这一次的雪比昨天的还要大,寒气虽被隔绝在窗外,可我能很清晰的记得被冻在雪夜里的感觉。
“季天青,我要回国。”我一说话觉得喉咙很痛,看样子被冻了一晚上的后遗症要开始轮番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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