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家不住书店。”路丛珍看着他一副醉鬼的模样,也不等他回答,便自己下了车。
路丛珍站在台阶下,看着眼前的这间店铺,心中一时有了万千感慨。
店门外的招牌上昏黄的小灯堪堪照亮了“雨澜书店”四个艺术字体。湛蓝色的外墙,巴洛克风格的门脸,大门外摆满了不知真假的花花草草,一片花团锦簇的模样。大门右侧立着一块小黑板,写着今日的特供餐饮以及购书优惠,门把上装饰着五颜六色的雏菊,下面挂着写有“open”字样的小牌子,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书店却还在营业。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曾经雨澜书店是她与从亦白的根据地,他们的约会时光有大半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只是分开之后,路丛珍再没有来过这里。这几年W市城市改造,每个地方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还以为这里早就被拆掉了,没想到这里居然没有一点都没变。
从亦白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他从身后将路丛珍抱住,微微弯腰与她脸贴着脸一起看着眼前:“还记得这里吗?”
路丛珍点头:“嗯。”
从亦白在她脸颊边蹭了蹭,声音里的温柔多的快要将路丛珍溺进去了:“你走之后,我把它买下来了。我想,如果我们都不在这座城市,总要有些东西帮我们记录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光。现在,我把这里送给你,好不好?”
“为什么?”路丛珍轻声问。
“现在我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没人再能让你离开我。”从亦白将路丛珍的身子转过来,两人面对着面,路丛珍能看见他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眸中盛满了歉意。
他说:“对不起,当年是我没有能力,不能阻止我妈,不能留住你。你放弃我,离开我,都是因为我的无能为力。但是这九年,我一直都有好好努力,所以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这样小心翼翼地问她,这样期待地看着她,路丛珍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更何况,他又有什么错呢?错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而已。那时候是她不够勇敢,不够坚强,不够爱他,怎么现在反过来是他在道歉?
路丛珍伸手捧住他的脸,垫脚轻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她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错的人,不是你。”
第二天一大早,从亦白被路丛珍无情的摇醒。
昨天晚上路丛珍想要送他回家来着,结果他死活不说自己住哪里,一个劲地要跟她回家,不答应他还来抢方向盘,没办法,路丛珍只好又把他带回家,还分了一间房给他。
昨晚折腾到很晚,现在又太早,从亦白显然还没有睡醒。
他把被子扯过头顶蒙住自己,开启赖床模式:“啊啊啊,老婆,我不要起来,你就再让我睡一会吧!”
路丛珍将手里的衣服拍在他脑袋上:“不许瞎叫!”
从亦白拨开脑袋上的衣裳不满地问:“昨天不是还叫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路丛珍白他一眼:“昨天你是喝醉了,我不跟醉鬼一般计较。”
从亦白耍赖:“那我今天也喝醉了。”
路丛珍阴测测盯着他:“再敢喝醉,你看我还要你么。”
她话音一落,从亦白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起来了。他激动地一把抱住路丛珍,又惊又喜地望着她:“你答应跟我和好啦?”
路丛珍看着他这孩子气的模样实在又好气又好笑:“你再赖床,那我们就又要闹掰了。”
路丛珍在餐桌边准备早餐,浴室里传来某人愉悦哼歌的声音,这不知名的欢快小调倒是把他此时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她不由摇头失笑。
她正在给他的杯子里倒牛奶,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文灵。
路丛珍看了一眼,她拿起手机走到浴室门口,从亦白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她将手机递过去:“诺,电话。”
从亦白侧头看了一眼手机,接着又去弄他的头发,表情好像很不在意似的:“你接。”
路丛珍心道,这可是你让我接的,她倚在门框上接起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文灵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亦白,你妈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她想商量一下我们结婚的日子。”
路丛珍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淡淡说:“文小姐,我是路丛珍。”
电话那头的文灵没了声音,等了一会,她才又说:“亦白呢,你们昨晚……”
纵然文灵此时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气也像是在质问,但路丛珍并不是一个容易同情心泛滥的人,她平静地说:“他昨晚在我这里,现在他不方便接电话,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他给你回电话。”
“小路姐,你可不可以让他接电话……”文灵的声音分外委屈,哭腔浓重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路丛珍保持着客气和疏离:“他妈妈要商量他的结婚日期,我自然是会陪他回去的,谢谢你的转达。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件事情,那我们已经知道了,如果你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
从亦白闻言诧异地转头看她,他的神情分明写着意外、无辜还有惊喜。路丛珍这会没给他好脸色,她狠狠踢在他的小腿处,看着他痛弯了腰才满意。
从亦白闷哼一声,眸子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直起身子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电话,随意地仍在一边,接着拦腰将路丛珍抱起,转了个身将她放在洗手台上。他一手卡着她的腰肢,一手捏在她的下颚,两人的距离靠近的可以交换彼此的呼吸:“上一秒跟我求婚,下一秒就要谋杀亲夫,嗯?”
路丛珍有些生气地别开脸,她冷淡说:“跟你求婚的可不是我,文小姐在电话里说,你妈妈让你回去商量,你和她,你们两个婚期。”
“她这么说的?”从亦白在她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信了?”
路丛珍推开他,“你属狗的吗?我怎么不信,无风不起浪。”
从亦白轻笑一声,又咬在她的耳垂:“我要是真吹了这个风,你会怎么惩罚我?”
路丛珍沉默了片刻,她垂眸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可以让。唔!”
从亦白狠狠吻在她的唇上,他刚刚洗漱过,口腔里全是清新的薄荷味,“让?你休想。这辈子我就是做鬼也要缠着你不放。”
他说完,便又重重压向她。
唇齿交缠间,他身上的温度逐渐升高,路丛珍被他吻的晕头转向,双臂不自觉地就攀上了他的脖子,而他掌握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却逐渐变得不安分。
感觉到自己的裙摆被他撩起,路丛珍猛地惊醒。她用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一边喘息一边推拒:“马上要上班了,不要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低哑中带着难言的魅惑,这样软糯的拒绝根本不是拒绝,而是邀请。
52书库推荐浏览: 韩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