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的腿已经麻木了,只是跪得头昏眼花、摇摇欲倒了。却又只能说道:“谨记母亲教诲。”
于是秀云又跟着李太太念起《女儿经》来。“女儿经,女儿经,女儿经要女儿听。第一件,习女德;第二件,修女容;第三件,谨女言;第四件,勤女工。我今仔细说与你,你要用心仔细听。习女德,要和平,女人第一要安贞……”
又是长长一篇女儿经,又是一个多时辰,念到“此是古今笑骂事,也要用心仔细听”,李太太才又说:“好了,念完了,阿秀,以后可要谨记了。”
阿秀点着头。
翠红连忙问道:“可以了吗?”
正想过去扶秀云,却被李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太太说道:“你少奶奶是可以起来了,可是你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扣了你这个月的薪水了。”
翠红没管那许多,只管扶起了秀云。却不想,秀云本就疲累,本就不舒服,本就郁闷,跪了那么久,突然站起来,已经感到那腿不是自己的了。她站到一半,便瘫了下去了……
☆、第十七章 苍月无声
月上竹梢,夜虫初鸣,下过雨了的初夏凉爽得沁人心脾。
秀云坐在栏杆上,望着那一轮苍月,心里感慨颇多。
婆家的人都在张罗着,明日里,秀云还要跟着李健去李健的舅舅家过门。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要处理,人一个接着一个要认。况且这李健是让秀云伤透了心的,不仅是粗鲁,而且绝情,绝情到秀云眼睁睁看着连连跪了两个时辰,也都没有替她心疼一下。
翠红杵立在旁边,也是低头听着蝉鸣。在这个家里,不像之前在冯府那般自由,翠红暗自庆幸自己跟着过来了,要不这吃人的地方会让秀云香消玉殒。所以,翠红也极力地要求自己,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不能把秀云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翠红什么话都不敢和秀云说,只有谨言慎行,才能坚持下去。这是莲奶奶之前告诫她们的道理。可惜,到现在,这两个姑娘才明白,却也庆幸,之前不需要明白这许多。
什么都不说,却什么都知道。秀云也庆幸着翠红能陪伴着自己。
她们不敢说,是因为那屋里,李健正在看一本养鱼的新书。那是一本他新得的书,讲的是鱼的配种,李健看得是津津有味。
秀云就这样坐着,不敢进屋。害怕再见到那吃人的魔头。
李健就这样看着书,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边上的华灯初熄,值班的人走过了院子,见到这院里灯火通明,只是停留了片刻,又不敢多问,便悄悄地议论着:“这家子人有意思,大半夜地不睡。”
“今日里那大少奶奶病怏怏的,据说是给大少爷弄得太过火了。”
“那大少爷看着一本正经,没想到还那么厉害呢……”
……
值班的人走了,院子里寂静极了。
李健放下了书本,伸了个懒腰,走到屋廊下,对秀云说:“该睡了,明天要去见舅舅,你没精神可不行。”
那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冷漠。
连同那表情,也是仿佛对着不是一个人,而是对着院子里的竹子,或者是地上的一块石头。
秀云头也没抬,也悠悠地回道:“你先去睡吧!我想看看月亮。”
那李健皱着眉头,迟疑着,说着:“那我陪你看一会儿。”
秀云想再一次推辞,却也感到无论怎么推辞,那李健定不会听他的。便没理他,自顾自地看着月亮。
李健在秀云身边坐下,盯着秀云,秀云却头都不回。
秀云觉得,即便是坐得这么近,两个人的心,也都是天各一方,海角天涯。我要的,你不懂,你要的,我做不到。那么,此刻,最好的方式,怕就是你看着我,我看着月亮了吧!
许久,李健终于耐不住了,他一把拉住秀云的手,没好气地说道:“这月亮我是看不懂,还是回屋看娘子吧!”
秀云想挣脱,可是挣不脱。
翠红想上去拉住秀云,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住。
李健健步如飞,拉着秀云往屋里走。
秀云的私处一直是肿着的,走路根本走不了,更别提被拉着走那么快了。刚走两步,秀云便倒了下去。李健停了下来,无奈地看着秀云。
翠红一把上去扶着秀云,问“小姐,没事吧!”
秀云恨恨地咬着牙,想站起来,却发现无力起来,只得坐在了地上。
翠红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她明知这好比飞蛾扑火,可是她仍是要说,长到这么大,她从没这么理直气壮过,只见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少爷莫不是要弄死我们小姐不成?有哪个女子,能如大少爷所愿,一过门便体贴入微,温存相加?大少爷如若不喜欢我们小姐,那便休了便是了。”
李健听了,顿住了,随即他一声不哼地弯腰抱起秀云,往屋里大步走去。
翠红见了,立马也跟了过去。李健抱着秀云准备用脚来关门,却见翠红立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李健,那眼神,满是血丝,红红的,李健再也忍无可忍,怒吼道:“你是想一起进来睡吗?你个丫头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到你和她是一起长大的,我现在就叫人把你赶出去了。”
翠红愣住了,是啊!难道要她要进去一直拦着吗?
李家值夜更的人听到李健嘶吼的声音,也打开了院子的门:“问道,大少爷,怎么了?”
三个大汉直勾勾地盯着李健三人,李健气得如同烈火轰雷,大吼道:“你们都滚出去……以后这院子里,再不许人晚上进来!听到了吗?”
那三个大汉“哦”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院门。
翠红还是站在那里,眼睛仍是死死地看着李健,她似乎是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眼睛上,似乎要用那眼神里愤怒,将李健活活烧死般。
李健准备再骂她一顿,可又不好再声张了。于是,“咣,咣”两下,李健便用脚将门关上了,狠狠地说了声:“你要这么待着便待着吧!”
李健将秀云抱到床上,扒去了秀云的外衣,剩下那丝绸的薄如蝉翼的丝质的肚兜。秀云都没有一丝反抗,只是流泪。
李健又亲吻着秀云,从脸蛋亲到了脖子,又从脖子亲吻到了双乳。秀云仍是只流泪。
李健抱起秀云的脸,用拇指给秀云擦去眼泪,小声地说:“你这样别动,我就可以轻轻地了,就不会像昨晚那么疼了……我听说,只要轻轻地来,你那里就不会再疼了。”
秀云听了,越发感觉恶心,这种私人的事情,他李健居然还能“听说”得到,得是多么下流无耻,肮脏龌龊?
秀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将头偏将过去。随后,那种刺痛,便又袭转全身。
那一夜,翠红呆坐在屋檐下,她紧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听着里面先是山摇地动,后是鼻鼾大作,却没听到秀云吱过一声。只是寂静无声中,能清楚地听到秀红微微地在抽着鼻子,月下墙角,那声音仍是不断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如花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