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棺材,碟子笑了。碟子深深地看了小衣一眼,他牵着小衣的手回到了小芳的身边,看着小芳摸着肚子害怕的神情,碟子说:“你都知道了,为母则刚,你要变得刚强一点,铺子你能收拾就自己经营着,不能的话就把它租出去,收租费你也能过得不错。”
小芳诧异地看着碟子,碟子长久以来第一次像他以前和弟弟在外流浪的时候那样笑了,生机勃勃、充满野性,“对不起,再见。”
碟子带着懵懂的小衣出去了,他们来到程彩云的墓前,小衣问他不做游戏了吗?碟子说,换一个游戏吧,他们跪在墓前,比谁跪得久跪得好,小衣赢了,碟子说,你在这等着,我下去把你的奖励带上来。小衣很累但听到奖励又来了精神。
碟子不回头地往下走,夫人,您的——后代,我没照顾好,我让他和我一起变成了我们最讨厌的那样的人了,真是对不起,现在大概能明白您对您女儿的选择了,我也只能那样做了。碟子带了酒上来,两个人一起喝了酒,小衣说喝交杯酒那样喝,碟子答应了,最后墓前剩下空了的酒杯和瓶,和倒在那里的两个人。
后来,小芳抚养了自己健康的儿子长大,有了一个温婉的儿媳妇儿,还有几个孙子孙女,生活很不错。】
这个剧本太黑暗了,充满了负能量,那些挑明的、暗含的,总是给平静生活的人们一个巨大的冲击,对于粉丝来说可能是不会太喜欢的,而且难度太大,一不小心就会拍烂,但是对于要拼演技、冲奖项的话,这个剧本很好。
思乐在飞机上瞥见了常安打开的文档的一个标题——《化蝶》,思乐在心里记下,她原本以为是要翻拍梁祝,还不太上心,但因着常安还是问了经纪人,想知道到底是谁和常安搭戏,结果得到回复说,最近并没有翻拍的作品。
思乐联系了父亲公司里的人,打听过后,才知道是一个新锐导演的本子,剧情没完全透露出来,但大概知道是能夺奖的题材。思乐考虑了一下,还是和经纪人说了一句,帮她留意那个电影的相关角色,戏份无所谓。那样的题材啊,不管怎么样也一定是能给演员留下深刻印象的,她不能让常安记住别的人比她更深刻,她好不容易达到这个程度。
常安看着导演的名字,夏飒,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个人是老艺术家的儿子,以前总是被媒体拿来和常安愿想作比较,他也偶尔参与电视剧或者电影的拍摄,大家都以为他们最后一定会对上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高考之前,他去了中央艺术学院却不是表演系,而是导演系面试,成功了,在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在屏幕里出现了,应该是在安心学习吧,现在就是他的第一个作品了,看得出来,他野心勃勃。
那么这个野心,常安要不要参与呢?红绿灯,常安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那边路上的人,四年不见,他看起来什么都没变,笑起来的弧度和以前一模一样,周边的人都不认得他了啊?
他过得倒是挺好。
看样子,他应该要参与的,他一定得留下什么,留下最能让人看到、记得他的一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挑明的、暗含的,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我不太愿意把它写得太清楚,就当作是电影的设定吧,隐晦的更深次的黑色。
加更都没有吸引力啊,我有点受伤,真的有点(哭唧唧)
第18章 盔甲与软肋
“按理说,其实我应该是要给你安排试镜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先和你聊聊,说不定我们聊过之后,你就可以不用试镜了。”C市一个非常偏僻幽静的小馆子,夏飒和常安坐在一个包厢里,夏飒作为邀请者先说话。
常安点点头,“那你想聊什么?对剧本的感觉?”说得很轻松。夏飒笑笑,“其实我挺满意你没在我面前装的,啧,你说啊,我们从小到大也没什么合作,偏偏就总是被放在一起比较,不想关注你也难啊,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呢?”夏飒似乎没打算一开始就聊电影的事。
“桀骜不驯吧,我从十八岁开始演、开始装,你从出现在大家面前就一直在伪装,我当然没必要和你班门弄斧。我佩服你,以前当过对手,后来慢慢就不在意了,再后来你一声不吭就只去了导演系的时候,我羡慕你。”
常安慢慢地说着话,他和夏飒在本质上挺像的,透彻而且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透彻,只是夏飒的透彻是充满刺的,这份透彻给了他冷酷坚硬的外壳,他的透彻让他一直都看清楚所有的人或者事;而常安的透彻是柔软的袒露的,他可以非常明白但却愿意选择懵懂,只有在受过伤后才被伤疤包裹起来。
夏飒手里把玩着杯子,“羡慕我?是羡慕我从未有过同伴所以不会被抛弃,还是羡慕我可以从始至终为我的目的地而前进,不用中途换车?”常安僵硬起来,他想说什么,又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说的。
“你很恨吧,恨王愿想突然选择了中央艺术,违背了你们爱音乐的初衷,恨王愿想自作主张地把所有的事揽下自己轻轻松松地离开,你一个人承担所谓的爱的可怜。”夏飒漫不经心的说着话,常安一开始觉得难受,后来却觉得轻松,同类可能还是有些许的好的,“嗯,是这样的。”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爱音乐就像你现在这样也可以,你在演戏上是有天赋的,你可以走到更高的地方。你不会想继续沉迷下去吧?”夏飒的话带了一些引诱的味道,“为什么不呢?”常安却不打算跟着他走。
“有必要吗?既然他不能完全和你站在一起,你就应该放弃他,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你应该明白不会有任何人会一直在你身边,包括父母。”夏飒的话其实是对的,他们或许是一样的。
如果常安没有遇到过愿想,殊途同归,两个人可能都是这样的,一个表面一致不接受任何人的靠近,一个表里不一面上温柔心底冷漠,可是没有如果,常安就是遇到过愿想,他最开始的幼稚一直被愿想保护着,长久的时间里他可以懵懂着,哪怕是现在,他嘴上心里衍生着恨,可是他血里滚着的是爱,他难受,因为他明白,每一点恨里都还有爱。
“不是我应该放弃他,而是他很早就先放弃我了。”常安直视着夏飒的眼睛,“我们总归是不一样的,我知道在你心里,你大概是想着要拍出最好的作品,让你的名字永远成为电影里的丰碑。我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但是我也期待着你的成功。”
夏飒盯住常安,常安一动不动,夏飒笑了,“那就随你吧,看样子伟业还是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最高的高度呢!”夏飒其实一直觉得只有没有过多的利益心和情感的演员,才能最投入进一个剧本里,他看中了常安,但是常安现在却被他觉得无关的情绪缠绕着,他想“开导”他,但是失败了,没办法。
“你想怎么演?或者说,你觉得剧本怎么样?”夏飒终于开始谈到了了电影的相关事情,常安思索了一下才说,“就我的理解,碟子在打算杀人之前,虽然说表面上对生活还是有希望的,但实际上,他是打算和弟弟一起死去的,在那之前碟子应该是非常乐观非常有生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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