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将雪薪竹失踪的消息公开,整个榕城内,没几个人敢招惹雪府的人,可这次雪薪竹无缘无故地失踪,他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雪薪竹失踪的第六天,他收到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雪薪竹失踪那日,手上带的一串手链。
这串项链,是言修瑾送给雪薪竹的。
他还记得,她被送了这条手链那日,脸上洋溢着多么欢乐的笑。
作为人父,雪天佑能够清楚地察觉到,雪薪竹最近的变化,似乎从言家宴席那一日起,她便开始变得不快乐了起来。
一个可怕大胆的猜测在他心底形成,雪薪竹失踪,会不会跟言修瑾有关!
他随即拨了言修瑾的电话。
“喂,修瑾吗?……”
……
自那夜的言家宴席,言修瑾与雪薪竹闹了不快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他也没有派人打听她的消息,仿佛就是想狠心将她从他的世界推开似的,他的世界里,果然没了雪薪竹的影子。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言修瑾都以为,没了雪薪竹的日子,似乎与以前并无不同。
可这虚假的表象,却在雪天佑打来一个电话后,彻底地被撕毁!
“喂,修瑾吗?……小竹失踪了,失踪了六天……”
失踪……了?
谁?
小野猫么?
电话被挂断,传来冰冷机械的嘟嘟声,言修瑾却仿佛被点了穴道,再没了多余的动作。
这么多天来,他故意不去想她,不去找她,在他以为,没了小野猫的言修瑾也能正常的生活下去时,她失踪的消息,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戳破了他自以为是的假象。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钻了钻他的脚,传来“喵喵”的声音,言修瑾的心脏,又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随之蔓延开的,便是漫无边际的疼。
米团自那夜起,格外的黏他,他本来想依旧将米团散养在竹林,可终究抵不过米团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将它带回了家。
“喵——”
言修瑾弯下了身子,揉了揉米团的脑袋,米团很舒服地蜷在了他的脚下。
米团以前是很野的,野到不让他有任何触碰的机会,可自那夜它被雪薪竹喂了几条鱼起,它的性格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看着这样乖顺的米团,言修瑾就感到心脏一阵阵的钝疼。
他自以为是地将雪薪竹推离了他的世界,可他却收留着与她有关的米团……
米团睡下了之后,他才又起身,拨了电话出去,“喂,吩咐下去,将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找人,她叫雪薪竹。”
他也开了车出去寻找。
大雪过后,榕城的温度就彻底降了下来,马路上,走着好多对依偎取暖的小情侣,那样甜蜜的姿势,又狠狠地戳中了言修瑾的心。
他按着记忆中,雪薪竹常去的几个地方,一一寻找,可没人见过雪薪竹的踪影。
时间不知不觉就晃到了中午,言修瑾却依旧一无所获。他将车停在了路边,等着手下人的消息。
约莫两点钟的时候,一位属下打了电话过来。
“言哥,查到了,薪竹小姐是在天上人间的一家小酒吧里失踪的。”
“哪一家?”
……
言修瑾赶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一位酒保瑟瑟发抖地蹲在墙角,他的属下正守着他。
“言哥,这酒保招了,他说薪竹小姐失踪那日,有人买通了他,让他在薪竹小姐的酒里下了药。”
下药……
言修瑾的心,跟着狠狠地疼了一下,他很缓很缓地走到了酒保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第0277章 他有多喜欢她1
酒保不认得言修瑾的身份,但此刻,蜷缩在墙角的他,硬生生地从言修瑾的身上,感受到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阴森气势。
他立马跪在言修瑾的脚下,不停地求饶,“对不起言哥,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被带到哪了?”
“我、我不知道,那晚一个男人只让我在她酒里下药,后来、后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言修瑾弯下了身子,脸上露出阴邪邪的笑来,“你给她下药了?”
“对不起言、言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言修瑾又站起了身,狠狠地踩在了酒保的手掌上,一点点地加大了力度,他又吩咐身后的人,“将这里所有的酒都搬来,看着他喝完。”
“是。”
言修瑾又摇了摇头,“这样喝似乎太单调了些,往里面加点料。”
“是。”
……
雪薪竹被反手绑在了椅子上,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嘴巴更是被贴上了一层胶带,她每天都只能在椅子上度过。也只有饭点的时候,会有专人撕开她嘴巴上的胶带,一口一口地喂着她饭。
她被绑来的第一日,因为挣扎,挨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此刻的雪薪竹,已经清楚地明白她只能任人宰割。
被绑的第七日——
她眼上的那块黑布终于被人拿掉,雪薪竹也因此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是一栋废旧的工厂。
她的四周,零零散散地摆放着很多被丢弃的大铁罐,还有很多小器件,上面遍布着浓重的锈斑。
已经是深夜了,光线很昏暗,雪薪竹的双眼,刚熟悉这样的光亮,头顶一盏瓦数巨大的强光倏然被打开,被反手绑在椅子上的雪薪竹被强光刺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又慢慢睁开了眼,她的头还昏沉无比,她却看到,对面那个没有灯光的角落里,隐隐绰绰地站着几个人影。
正中央的一个男子,身材格外的颀长,雪薪竹隐约还能看到男子好看的脸颊,他长手长脚地站在那里,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颓废气息。
她想开口说话,可一张口,便感受到贴在唇瓣上的胶带,发出来的也只是模糊不清的几个字音。
男子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那人就上前,撕开了雪薪竹嘴巴上的胶带。
“你是谁!”嘴巴刚得到解放,雪薪竹就冲着那名男子,吼出了声。
这是被绑这么多天以来,雪薪竹开口讲的第一句话,干涩的嗓音里有股难掩的沙哑。
强烈明亮的灯光让她头晕目眩,她时不时就要闭上眼睛,但她还是感受到,角落里的那名男子向前迈了几步。
这么些天,她喝下去的水少得可怜,喉咙有种冒烟的疼,她吞了口口水,又吼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谁给的你们胆子竟敢绑架我!”
男子一步步走近她,逆着光而来,强光下,雪薪竹看到男子有双萧索冷清的眼,带着危险的寒气,看的她心里发毛。
但她还是挤出一抹笑,冷静地开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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