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昀的眼神,依旧坚毅的可怕,他嘲笑道,“那我想问家主你一个问题,如果家主能回答上来,我便听从你的一切安排!”
一听他有妥协的意味,榕阳炎连忙说道,“阿昀你说,只要是父亲知道的,父亲绝不会欺瞒你半个字!”
榕昀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爱过我的母亲吗?”
榕阳炎一愣,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你说什么?”
榕昀又淡淡地重复了遍,“请问家主你,爱过我的母亲吗?”
“我——”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榕阳炎的双眼竟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
榕昀便笑了,“怎么家主?这个问题你回答不上来吗?爱或不爱,只是几个字便可以回答的问题,你已经犹豫了三十五秒。”
“阿昀我——”
榕昀却根本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又犀利地开口道,“还是家主你,根本不知道对母亲的感情!”
榕阳炎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
眼前浮现出了姜谷珊那张温婉秀丽的脸。
可没过一会儿,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她与别的男人苟合的画面。
这么多年来,他努力维持的理智,一下子崩溃了。
喃喃道,“阿昀,是你的母亲先背叛我的,是她先背叛我的……”
可这个样子的榕阳炎,并没有引起榕昀心中的那丝不忍。
他嗤笑了一声,又说道,“请问家主,你有调查过当年的真相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就没怀疑过母亲死去的真相吗?”
“阿淼!将这兔崽子给我带到房里去!二十四小时看着,哪里都不能去!”
榕彭祖气的额头上和脖颈处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脸色铁青。
他一直都知道,榕昀是知道当年的内幕的。
可这么多年以来,榕昀一直未对他的父亲道出真相!
他也以为榕阳炎会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却没料到,榕昀竟选在了这个时候戳破当年的真相!
他为当年的事情策划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将榕阳炎栽培到了如今的地位。
可如果榕阳炎知道了当年的内幕……
不!
他绝不允许!
见滑淼站在那里不动,榕彭祖又厉声喝道,“阿淼,还愣着做什么!将大少爷带到房里去!”
滑淼犹豫了一下,还是恭敬的说了声“是。”
她朝着榕昀走近。
但榕昀的性格,一旦烈起来,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谁都没办法驯服。
他睥睨了滑淼一眼,淡淡问道,“阿淼,你如今是选择跟我作对了吗?”
滑淼欠了欠身子,“抱歉大少爷,属下的主子,自始至终都只有老家主一人。”
“是吗?”
客厅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但榕昀却知道,他难逃一劫。
若他没有受伤,尚还能与滑淼一战。但他的后背却被烧伤一大片,刚刚又被榕彭祖那么重重一击,他能撑到现在,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又瞥了一眼榕阳炎。
许是他刚刚说的话起作用了,榕阳炎的双目失神,明显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第0381章 被困在榕家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像是在低喃着些什么。
榕昀便忍着疼痛,越过滑淼,一步一步地走到他身边,淡淡唤了一声,“父亲。”
榕阳炎的神智被拉回了些许,抬头望了他一眼,“阿昀。”
“母亲她,其实一直很喜欢你送她的一句话。”
“什么话?”
榕昀笑了,他缓缓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倘若母亲知道你会这么对她,她是断然不会对你说,春风遇到熊,便是世间最大的幸福了吧?”
不知被他的话触及到了什么,榕阳炎的嘴唇忽然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他恍惚地唤道,“小昀——”
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榕昀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够了!早就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天,你就不配再喊我这个称呼了!”
他决绝地转过了身,看到滑淼正犹豫地站在他的身后,似乎是想要对他出手。
榕昀又讽刺不已地笑出声来,“阿淼,看在阿树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让你为难。”
说着,他便迈开长腿,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滑淼想要跟上去看看,榕彭祖却对她使了个眼神。
滑淼秒懂,又垂着头,恭敬地退了下去。
客厅里便只剩下了榕彭祖和榕阳炎两人。
榕彭祖撑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语气全然不似刚刚对待榕昀那样的犀利,有的只有作为一名老人的和蔼。
他轻声唤道,“阿焱。”
“爸。”
一想到姜谷珊,榕阳炎就没有了作为榕家家主该有的气势。
他瘫坐在沙发上,像极了一名普通人。
榕彭祖笑着坐在他的身边,和蔼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阿焱,你每每想起那个女人,你都是这么一副颓丧的模样。”
榕阳炎立即尴尬地垂下头,歉意地说道,“爸,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在他心底,榕彭祖不仅是榕家老家主,还是他的父亲。
所以,他对他的态度,是敬畏中,夹杂着一丝仰慕。
他对榕彭祖的话,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
榕彭祖那双浑浊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寒光,他拍拍榕阳炎的肩膀,又语重心长地说道,“阿焱,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该放下了。”
听到他的话,榕阳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变得僵硬,他艰难地扭头望向榕彭祖,眼神中竟隐隐有些妥协的意味,“爸,我知道了。”
榕彭祖欣慰地笑了,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现出一阵精光来,“阿焱,送我回房吧。”
“是。”
榕阳炎压下了心底所有不安分的心思,搀扶着榕彭祖,缓缓离开了客厅……
走廊安静又幽森,只有墙边挂着的壁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榕昀独自行走在走廊上,时不时会遇上值夜班的佣人,佣人立即停下脚步,疏离而又恭敬地唤一声,“大少爷。”
榕昀此时的脚步,沉重而又虚浮。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自个的卧室。
卧室里面没开灯,漆黑一片。
透过走廊流泻进去的微弱灯光,榕昀能看清里面黑白色的装潢,黑白色大床黑色沙发。
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他蹙了下眉,开了灯,重重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门一被关上,由于隐忍了太长时间,榕昀的身子就一个趔趄,身形不稳地向前跌了几步。
他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咬牙,一声不吭地隐忍了下来。
多年来的行为处事,已不允许他因为疼痛而发出一丝的声音。他便站在那里,喘息了好一会的气后,才缓缓走到一个柜子前,拿了医药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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