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乔并没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嬉笑着用脚丫蹭了一下聂秋欢的小腿,用暧昧的语气说道,“聂小美人,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是在邀请我一起睡觉吗?”
聂秋欢感觉自己太阳穴处有青筋突突地跳了几下,却是深吸了一口气,踢了下她的冰脚,终于失去了耐心,“有事快说!”
诗乔又作出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然后,她便在聂秋欢诧异的目光下,躺在了聂秋欢的身侧,还笑眯眯地伸手,抱住了她。
聂秋欢顿时全身变得僵硬,想起诗乔的特殊嗜好,更是不敢再动弹半分。
这时,诗乔又在她耳边缓缓道,“聂小美人,这次可不是邦哥让我来的。我是在听到你住院的消息后,担心你,才想着来看看你的。”
说完她便轻笑了一声,又搂紧了聂秋欢的腰,用邀功的口吻说道,“聂小美人,怎么样,是不是发现我很善良,你要对我改观了?”
听到她的话,聂秋欢顿时哭笑不得。
她低下头,扫了眼诗乔。
这才注意到诗乔穿的是睡衣。
不知是不是被冻着的缘故,诗乔的脸蛋有些微的惨白。
她的两只脚还在被窝里乱动着,恰不小心地碰到了聂秋欢的脚。
彻骨的冷……
聂秋欢似乎猜到了什么,便又抬眸,扫了眼诗乔穿的鞋子。
和她猜想的一样,是一双棉拖鞋。
她的嘴边忽然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乔乔,你这样子,让我想起来了一种人。”
诗乔并没有体会到她话里的深意。
她此刻唯一的感受便是冷,很冷。
身旁的聂秋欢暖和的像个大火炉,源源不断地向她传递了热意。
她禁不住地抱紧了聂秋欢,又望那里凑近了几分,顺着她的话说道,“嗯?什么人?”
聂秋欢又低头扫了她一眼,话里竟然含着一丝笑意,“离家出走的小学生。”
她的话刚一说完,她就感受到身旁诗乔的身体变得僵硬。
可不过是半秒的时间,诗乔僵硬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
诗乔此刻冷的像个冰块。
聂秋欢终于还是狠不下心来,便伸手,紧紧地回抱住了她。
“还真的被我猜中了?离家出走了?”
诗乔在听到她的话后,整个人变得有些颓丧,难得没有像往日那样,嬉笑着反驳她的话,只是向下缩了几分,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少说还是诗家的小姐,怎么这个狼狈的样子便出来了?”
诗乔随即伸手,捂在了她的唇上,声音听着有些无力,“诗家的小姐又怎样,他们从来不把我当个人看。”
聂秋欢被她话里难得一见的语疲惫惊得心一跳。
不把她当个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头稍稍歪了一下,挣脱开了她的小手,想张口问些什么,却发现不知从而问起,竟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乔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诗乔也跟着愣了一下,随后才回道,“中午的时候,我偷偷跟着你的那位朋友一起来的。”
“朋友?”
诗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唔……就是那个总喊着你秋鼠的那个女人?”
“雪薪竹?”
“对,就是她。”
诗乔此刻已经渐渐感到暖和了不少,冻僵了的四肢都跟着舒展了不少。
“我今天也去了言氏,本来打算直接找你的,却没想到,你竟然找邦哥的小可爱去了……”
一提到“小可爱”,诗乔便想起言雅被雪薪竹扇的那几个大耳光子,直到现在她还感觉很畅快淋漓,便笑出了声。
然后,又忍不住掐了下聂秋欢的腰侧,惹得聂秋欢惊呼了一声,她这才眯着眼道,“哎呀,聂小美人,那雪薪竹打言雅的时候,打得我可畅快着呢,听着‘啪啪啪’的声响,我的手也痒了。”
她这话听着有些怪。
好似,言雅是她极其痛恨的人。
聂秋欢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愣了好几秒后,才试探性地问道,“乔乔,你之前不是说言雅不认识你的吗……”
诗乔沉默了几秒,随后才冷淡地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笑出声来,“怎么,聂小美人,听到那声音时,难道你就不感到手痒?你就不想在言雅那张脸上‘啪啪’地也来两下?”
忽然想起护士对她说过的话,她的话音一落地,便突然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很轻柔地覆在了聂秋欢的小腹上,声调放的异常的软柔,“聂小美人,恭喜你要当母亲了。”
她的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却夹着一丝轻易不可察觉的悲哀。
聂秋欢此刻完全被她知道自己怀孕了的消息,惊得耳边不停地传来嗡嗡嗡的声响,根本没察觉到她话里的异样。
在她感受到小腹上传来的触感后,她惊得连忙缩起了身子,躲开了诗乔的触碰,声音顿时充满了警惕,“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要对她做什么!”
诗乔被她这样激烈的反应,惊得愣住了。
但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聂秋欢对她的敌意。
她忽然吃吃地笑出声来,极其妩媚地将额前的碎发拨到了脑后,一字一顿道,“聂小美人,这可不是我故意打听到的,是我在门口的时候,护士告诉我的。”
☆、第0402章 可不得憋出病来
聂秋欢却不放心她,随后又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对,我是怀孕了!但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伤害到他的!”
聂秋欢说完这话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激烈。
然后,她就意识到,她有多重视腹中的胎儿。
聂秋欢跟着愣了一下,面上却还是作出了一副凶样。
这是她和小昀的第一个孩子,她一定要保护好他。
诗乔只是奇怪的瞥了她一眼,然后笑着伸手,将恨不得对自己退避三尺的聂秋欢又拉到了跟前。
她又懒懒地低下眸,看了一眼聂秋欢平坦的小腹。
“聂小美人,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怀孕的消息告诉邦哥的。”
她说话的嗓音依旧很散漫,却仿佛又多了些许认真。
听着她保证的话,聂秋欢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却还是稍稍挪开了头,与她隔着一定的距离。
“你不是邦哥的属下吗?你难道会与他对着干?”
诗乔吃吃地笑了,忽然将食指轻放在了聂秋欢的唇瓣上,她的嘴里也跟着发出一道很轻的“嘘”声。
“聂小美人,你也知道我离家出走了,所以我最近可是要仰仗你生活呢,就当给你的报酬吧,我在你这里待几天,就不把你怀孕的消息告诉邦哥了。”
听到这番类似交易的话,聂秋欢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轻放了下来。
比起诗乔反常的对她好,她还是习惯商人间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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