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嘀嘀咕咕地叨念着,虽是责备的话,但听着却很暖。
聂秋欢赶紧拉了诗乔,将她拉到了聂母的跟前,“妈,这是我朋友,来我这住几天。”
诗乔知道自己被聂秋欢当做了挡箭牌,嘴巴顿时不满的撅起了。
却在看到聂秋欢面露警告的意味后,又笑了。
大大方方地冲着聂母挥了挥手,“伯母你好,我是聂小……”
语气顿了顿,她的面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笑来,连忙改了口,“我是聂小欢的朋友,向安,你叫我安安吧。”
一听到“向安”这个名字,聂秋欢便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眸,诧异地望着她。
向安,还是她当初第一次遇见榕昀时,随意编造出来的假名字。
那时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便用了这个假名字,糊弄了榕昀……
可诗乔,却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知道就算了,她竟然还拿来当了她自己的名字……
“哎哎哎,你叫安安是吧,快进屋快进屋,大冷天地穿这么少,快跟欢欢到沙发上坐着,伯母帮你倒杯茶来。”
诗乔被聂母热情地拉进了屋。
聂父此时正在沙发上看报纸。
诗乔一点都不扭捏地打了招呼,“伯父好!”
聂父这个人,性情有些冷,他不比聂母好说话,聂秋欢便连忙介绍道,“爸,这是我朋友,向、向安,你叫她安安就行。”
诗乔便又冲着聂父挥了挥手,“伯父好。”
见聂父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觉得疑惑,又出声道,“伯父,你叫我安安就可以了。”
诗乔这个名字,在榕城可是如雷贯耳的。
聂小美人又不准她吓着他们,她只得,拿了向安这个假名字,来糊弄一下……
……
聂母正洗着两个玻璃杯,洗着洗着,便忽然觉得,安安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过两个小女孩玩闹的场景。
“妈妈,你认错了哦,我是安安。”
“不对不对!妈妈,她骗你,她是欢欢,我才是安安。”
洗杯子的动作,便僵硬了下来。
水龙头还在开着,耳边不停地传来“哗哗哗”的流水声。
“妈?你做什么发愣呢?”
聂秋欢见聂母去了厨房这么久,便不放心地走到门口,问了一句。
她又走到聂母跟前,一手关了水龙头,一手将两只玻璃杯从水池里取了出来。
“妈,你刚刚想什么呢?”
☆、第0408章 逆行性遗忘
最近,她的脑海里总能冒出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聂母虽然觉得疑惑,却还是甩了甩头,并未说出实情。
从聂秋欢手中接过了那两个杯子,露出一抹笑来,“欢欢啊,你和安安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
聂秋欢顿时被噎住了,张了口,刚想说些什么,便赶忙将吐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催促道,“好了妈,你快点,我先出去了。”
聂母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倒了两杯白开水。
她又走到客厅,将一杯递给了诗乔,热情地说道,“安安啊,你端着捂捂手,大冷天的,瞧你脸都冻僵了。”
诗乔嬉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便端了一杯,然后坐在了聂秋欢的身边,朝着她不停地眨眼。
“聂小欢,伯母人可真好。”
聂秋欢被她的这个称呼惊的愣了几秒,随后才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你是我朋友,我妈自然要对你好。”
诗乔露出恍然的表情,长长的“哦”了一声。
这时候,聂母也坐在了两人的对面,看着聂秋欢与诗乔两人间的举动,又恍惚了一会。
她拉了拉身旁聂父的衣摆,轻声问道,“大海啊,我刚刚好像魔怔了,竟然看见了两个欢欢……”
顿了顿,又茫然地出声道,“哦不对,其中一个好像叫安安来着,跟我们欢欢的这位朋友一样的安。”
聂父却在听到她的这番话后,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僵住了。
沉默了好久后,他才轻拍了拍聂母的手背,安抚道,“乱想什么呢?我们的欢欢不是好好的吗?可能是你最近太担心欢欢,出现幻觉了吧……”
当初,医生宣布真正的欢欢去世时,聂母一时受不了刺激,精神出现了错乱。
她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安安。
却满脑子只记得,意外去世的欢欢。
他当时,没法,便逼着年幼的安安,弃掉了真正的姓名,当起了欢欢。
从此,安安这个人,真的就从世间蒸发了……
可就在聂父以为聂母会一直像这样,选择遗忘时,诗乔顶着向安的身份出现了。
他无力地紧抿着唇,眼眶也跟着泛上了一层湿润。
好久,他才放下聂母的手,依旧很轻的语气,“你最近许是累着了,赶紧去睡一觉吧,今天的晚饭我来做,正好让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改了口,“正好让欢欢的这位朋友尝尝我的手艺。”
聂母立即笑出声来,嗔怪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起了身,冲着聂秋欢说道,“欢欢啊,好好招待安安,妈妈有些困了,回屋里睡一会。”
聂秋欢顿时心一紧,以为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迅速张了口,“妈,你怎么了?”
聂父连忙甩了个眼神过去。
聂秋欢愣了一会后便明白了过来。
她很乖巧地送聂母进了次卧。
聂秋欢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便发现聂父的脸色有些严肃,阴沉沉的,看着有些吓人。
诗乔在外边受到了她的警告,到了她的公寓后,脾性真的收敛了很多。
此刻,她很安静地坐在聂父的对面,垂着头,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恬静的气质。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聂秋欢坐了下来,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聂父的肩膀,轻轻哆嗦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略有些无神的双眼,盯着聂秋欢望了约莫十几秒的时间后,才张了张口。
可他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将他的意思,完整的表达出来。
他顿时便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躺在了沙发上,望着聂秋欢,不说话了。
聂秋欢看着他一番莫名其妙的举动,心里自然升起了浓浓的疑惑。
她再想想,如今能够影响到聂父情绪变化的人,除了她自己,便只有聂母了。
轻声出了口,“爸,是不是妈,出了什么事?”
公寓不过几十来平方米的小地方,客厅看着有些狭窄而又拥挤。
可聂秋欢却在问出自己的问题后,突然觉得客厅空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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