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都是伤口,滑树不知道怎么碰她。
他急的双目越来越红,看着她越皱越紧的眉,他生平第一次,起了杀意。
他迅速抬头扫了眼坐在床上的几个女人。
他的目光很锐利,带着寒冷的杀意,那些女人瑟瑟地垂下了头。
躺在地上的女人却在此时轻哼了声。
滑树这才恢复正常,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
离开监狱的时候,还不忘嘱咐了狱警一句,“她们怎么欺负她的,你都给我百倍地加诸到她们身上!”
狱警虽然搞不懂理由,可他哪敢拒绝,喏喏地应了声“是。”
怀里的人儿几乎没什么肉了,咯的滑树心有些疼。
车子开到医院,滑树慌慌忙忙地叫来了医生。
……
一番事情折腾下来之后,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很严重。
除了极度的健康不良,病人身上还有多处隐晦的伤口。
若是来迟了几天,那些伤口恐怕就会要走了病人的性命。
滑树拉了椅子坐在床头。
他伸出了手,想碰下她的脸,可看着她满是青紫伤痕的脸,滑树便不知道碰哪里了。
想碰,却不敢碰。
他的眼眶越来越酸涩,怎么也料不到,只不过一段时间未见,她就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幅样子。
看着她,滑树总有很多话要说。
他想把这段日子里,他因为没有她的生活跟她讲一讲。
可是,他每每望着她脸上的伤口,都会望到心里发疼。
他又稍稍低下头,想移开目光,可他就看到了她手上的伤痕。
滑树大脑空白一片。
他突然伸手,掀起了她的衣袖,就看到那本该嫩如葱白的手臂上,多了很多道伤痕。
都是一道道的鞭痕,有新有旧。
第0544章 拿这辈子来爱你(大结局)
明明伤口不在滑树的身上,可滑树却觉得,诗乔手臂上的伤痕,像极了细长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心上。
很疼啊。
滑树的眼眶渐渐泛了红。
怎么也不敢碰她,可滑树又止不住心里的疼惜。
最终,滑树还是弯下了身子,轻轻触碰了下诗乔的唇。
她的唇瓣,又粗又干。
滑树的心又陡地疼了一下。
他很快便又坐好,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天色渐渐黑下去后,床上的人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白色的壁顶,白色的墙壁,空气中也隐隐传来消毒水的味道。
诗乔有些愣,还有些不明所以。
她记得,她正在监狱里挨着打,她禁不住晕了过去。
可是,是谁将她送来医院的?
她在监狱待了那么久,每个人都把她当做言雅,都在往死里揍她,谁还会在乎她的生死?
那这次……
察觉到了头顶的一道视线,诗乔倏地扭过头,望向身边的男人。
她的眼神不自然地缩了一下。
她刚想问,“阿树,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把我送来医院的?”
她就蓦地想起,她如今还顶着言雅的面貌。
索性,她就望着滑树,默不作声。
滑树紧紧盯着她,他一字一顿地开口,“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诗乔掩在被褥下的身体僵硬住了,可还是保持着沉默。
滑树望着她不自然的脸色,然后嗤笑了一声,他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次却是连名带姓,“诗乔,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他果然认出她了。
心底还是有些雀跃的。
诗乔也没有再掩饰下去,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对,就是我。”
她眯着眼瞧着滑树,瞥到滑树的严肃神色,忽的笑了一下。
“阿树,你这是在生气吗?”
她始终都是这样没心没肺。
那先前,他听从老大的吩咐,去监狱看看言雅的情况,她为什么还躲着自己?
是怕被自己认出来?
滑树越想越窝火。
但他又不好又冲着伤患诗乔发火,只好暗自憋下了。
不过,只要想起他如果没有来监狱这一趟,他就不会有机会认出她。
滑树的心里便铺天盖地地涌来了疼痛和慌乱。
好久好久,滑树才平复好他的情绪。
他望着诗乔,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想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了。
不管诗乔是为了什么才去监狱顶替了言雅,也不管诗乔为什么会逃着他,滑树心想,只要她在就好。
她在,他就可以拿这辈子剩下的时光,好好的爱她。
一个人的寿命那么短,那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这些日子以来,充斥在心底的压抑终于减轻了。
滑树冲着诗乔笑了一下,咧着嘴说,“小乔,等你出院,我带你去见见少夫人的水蜜桃吧。”
他什么都不问?
诗乔不解地望着他。
滑树又露出了一排灿烂的牙。
他忽的伸手,可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最终缓缓落到了她的头顶上。
他动作很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话的语气近乎宠溺,“放心,你有我,我会帮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处理好。再不济,我还可以把老大搬来当救兵,你总不会还要怀疑堂堂的榕城昀少吧?”
他的语调很轻松,可一字一字地落入诗乔的耳中时,诗乔的身体一点点地变得温热。
这个蠢货,什么时候会说这种温情的话了?
可她的心,还是没出息的软了。
对滑树,诗乔从来没有招架的余地。
可就这么答应他,诗乔却觉得有些亏。
她为了那劳什子的第三个要求,答应邦哥跑去监狱顶替言雅遭了那么多的罪。
现在想想,她都觉得不爽啊……
诗乔第一次想爆粗口。
那狗日的威邦!
说好的无情无心的,可怎么到了最后还是让她顶替了言雅!
她不把那言雅整死,她就不叫诗乔!
滑树看着她眼里露出来的阴狠气息,笑了下,然后开口道,“小乔,这种事,你可别忘了叫上老大,老大这次是怎么也不会放过那个言雅了!”
诗乔想起身,可她刚一动,身体某处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她疼的又立即躺了回去。
看着她在躺在床上疼的直抽气,滑树感到好笑的同时又心疼。
他默了默,然后开口道,“你知不知道言雅如今顶着你的身份,在外边过的可潇洒着呢,你在监狱里遭罪,她是每天吃喝玩乐,你还就这么躺在床上?”
诗乔瞪大了眼瞧着他,“你不让我在医院养伤?”
滑树站直了身子,冷冷扫了她一眼。
养什么伤?
她待在他身边才是正道!
滑树忽的轻柔地抱起了诗乔,“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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