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再次对准了聂秋欢,“秋欢,反正你也没什么事,而且千云还因为你受了伤。”顿了顿,言鸿新的目光在榕昀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继续说道,“那这次就由我做主,此事到此为止!”
榕朔好歹还是榕家的二少爷,可言鸿新竟然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他留半分颜面,众人在心里欷歔的同时,就开始感慨命运的不公了……
同样是身为榕家的少爷,可是榕昀与榕朔两人,却一个天,一个地。
细碎的长发搭落在榕朔的额前,遮住了他的眼,也遮住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
聂秋欢此时没察觉到榕朔的变化,她还在犹豫着怎么回答言鸿新的话。
明明受害人是她,她却被逼着原谅不想原谅的人,鼓足了勇气想说声拒绝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榕昀。
两人的四目相对,聂秋欢有片刻的停留,可她很快便移开了目光,鼓足勇气要说的话此时也堵在了喉咙,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一股脑地消失在了她的唇齿之间。
还是算了吧……
这场闹剧是因她而起,终归也该由她结束。
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榕昀处处受敌了……
聂秋欢抬头,对上了言鸿新那犀利的视线,一字一顿道,“言舅舅说笑了,我既然喊了你一声舅舅,自然是不会再与千云计较的。”
她说话的语气那么大肚,那么从容,仿佛真的原谅了唐千云刚刚的举动似的,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愠怒。
而言鸿新愣了片刻后,忽然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他无视榕昀那渐渐阴沉了的脸色,再一次对着聂秋欢开口道,“那秋欢,我上一次不也没对你作出什么,你就一并原谅言舅舅好了。”
他知道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聂秋欢松口,只要聂秋欢肯松口,榕昀也就不能再拿他怎样!
许是看出了言鸿新的龌龊心思,聂秋欢在心里淡淡地嘲弄了他一番。她尚且记得她第一次在天雅苑见到言鸿新时,对他的印象还挺好,却没想到,言鸿新竟然是这样的人!
一丝鄙夷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聂秋欢又轻笑着开口道,“言舅舅说的是什么事情,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呢?”
“哈哈哈……”言鸿新不禁大笑出了声,“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侄女!”笑了片刻后,他就又将视线对准了榕昀,语气轻快,“昀少,你也看到了,秋欢都不打算追究什么了,你再深究下去,恐怕会自讨没趣吧。”
榕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便脸色阴沉地大步跃到了聂秋欢的位置旁,不管肩膀上因刚刚踢唐千云的一脚,而又撕裂开传来的疼痛,他一把拽住聂秋欢的手腕,一个用力,就轻而易举地将聂秋欢给拽了出来。
好巧不巧地,他拽着的,恰好是聂秋欢受伤的地方。聂秋欢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后,便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保持着原先的默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榕昀开口。
榕昀一把就将聂秋欢就拉到了自己胸前,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却每次都让他难以捉摸的一张面孔,语气狠戾道,“蠢女人,我在替你出气!”
被他的力度拽的有些疼,聂秋欢的身子轻轻打了个颤,抬头,对上榕昀那渗人的目光,轻声答道,“我知道,昀少。”她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不过,昀少,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了。”
她说,她多谢他的一番好意。
榕昀眉心陡地一跳,突然又用上了力,丝毫不顾及这里是言家的地盘,他紧紧盯着聂秋欢的那双眼,语气森冷阴寒,“蠢女人,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轻易不可察觉的颤抖。
只不过,聂秋欢没有发现。她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酸,然后就缓缓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她便重新落进了榕昀那双泛着幽深冷光的一双眸。
☆、第0105章 蠢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可是,面对这样的目光,聂秋欢还是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昀少,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所以我想,你这么抓着我,恐怕于理不合吧。”
她说,她与他于理不合。
榕昀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腕,听到她这么一番生疏客气的话,眉心陡地升上一丝怒意。眼眸一闪,那双如黑曜石般倾国倾城的眸,一瞬间便冷得如同千年深潭!
众人也被这样的情况惊得说不出话来。按理说,聂秋欢有昀少撑腰,她就该好好接受才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打昀少的脸!
一时间,众人看看榕昀,看看聂秋欢,又看看身为当事人的榕朔,心中唏嘘不已。
榕昀此时只觉得胸中一股股的怒火如翻江倒海般的涌来,看着聂秋欢那张倔强的小脸,榕昀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打女人的冲动。
他这么想着,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聂秋欢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双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危险的光芒。以及,那只被高举的手,然后她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聂秋欢就感受到了凌厉的掌风,然而,那掌风却蓦地停在了她的脸颊处,再也没有前进半分。
耳边也在这时响起了榕朔的声音,“哥哥住手!”
声音依旧那么的清透悦耳,可聂秋欢却没有从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关怀之意。
聂秋欢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跳了跳,然后她就又睁开了眼,一睁眼,她就对上了那泛着冷冷寒芒的眸子。
她本来应该害怕的,可聂秋欢却在吞了口口水后,又不怕死地开口了,“昀少,你该放开我了。”
榕昀盯着她望了几秒,女子身上的馥郁馨香时不时窜入他的鼻尖,可他此时却兴致全无!
心中恼怒了过后,随即涌来的就是一阵阵的厌恶,然后他就勾起嘴唇,朝着聂秋欢冷冷地笑了笑,突然一个大力,蓦地推开了近在咫尺的聂秋欢。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在夜晚格外的冰凉刺骨,聂秋欢早就脱下了榕朔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是以,她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后,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她就开始哆嗦了。
榕朔的眼眸微微闪了闪后,赶紧上前将聂秋欢揽在了怀里,又将她脱在椅子上的外套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语气温柔关切,“秋秋,你没事吧?”
秋秋?这该死的男人竟然叫蠢女人秋秋!
他看着蠢女人以一副极其乖顺的模样靠在榕朔怀里,那样的柔顺姿态是从没在他面前展示过的。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榕昀想起他刚刚抓着聂秋欢的手腕时,有些异样的触感。
随着这个念头的想起,然后他就看到了榕朔有些心疼地,将聂秋欢的手腕上的衣服掀开了些许。而聂秋欢那白嫩的手腕上,赫然有一快白纱布,只是白纱布上面却正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
这样的画面蓦地刺痛了榕昀的双眼,他移开了目光,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夏季夜晚燥热的风,徐徐地从窗户吹进来,吹得榕昀更加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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