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
"如果工伤有钱拿或是有假不用上班的话,那就有事。"白小陌在萧锐的怀里,手勾着萧锐脖子,窃喜自己居然能让他这么担忧。
"这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多大的人了,东西塌下来也不知道躲躲。""萧总,要不你演示下怎么躲?"白小陌说的时候觉得后脑隐约有些疼痛,便不再与萧锐调侃,任他抱着自己到了房间里。
"这酒店真好,无敌湖景房,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摩天轮?"萧锐把白小陌放到了床上,听她一路说话还有劲,也就放心不少。刚才那场景,他本不该那么莽撞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得如此紧张,可他的本能早就超越了意识,根本无法做到三思而后行。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自己喜欢白小陌,他也只能任大家生出这样的念头。
"你先休息,我下楼找彭涛。"萧锐刚说完,白小陌"嘶嘶"地吸了两口气,摸摸后脑。萧锐发现她的手肘擦破了些皮,目光瞬时就凝在伤口上,人又从走廊回到床畔,"还是先处理伤口。"客房服务在接到他电话后送来了创可贴,萧锐替白小陌处理完伤口后,小心翼翼地为她贴上创可贴。白小陌不喊疼,也不作声,只是痴傻地看着他的模样。
他的掌心与指腹贴在自己的手臂上,就似周身浸没在温泉一般温暖。还记得初次在飞机上,她被他电脑擦伤时,他俩还进行了一番唇枪舌战。
"干吗傻笑?"
"我突然想起那次在飞机上,你那么凶,真是一副欠扁的样子。我当时啊,也是这块地方受伤。你啊,非但不同情,反而还觉得我是在装。"他贴完创可贴抬眼望她,眸瞳中的波光与她清澈的目色不期相碰,仿佛那次初遇时的场景再次出现在他们彼此的双眼中,她刚丢失了爱情,他则诀别了曾经的爱人。命运让他们相遇,虽晚了多年,却并未迟到。
她恋上他,自她第一次把他们照片藏在枕下开始。而他,从上了她小九九整自己的瘾后就再也没有找到过解药。她就像一只萤火虫,在漫长漆黑的夜中,再一次给了他爱情的感觉。
他低眉看她,目光从双眼移向那弯没少和自己拌嘴的唇,慢慢贴近。
"这,这,算是,潜,潜规,则吗?""你说呢?"这一次,他抢了先,封住了她开口的权利,只是感觉她微颤,他便托住她的背脊深吻下去。
突然,萧锐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贾少辰打来的,萧锐犹豫了一小会儿后接起电话。
"是我。"
声音是贾少辰的。在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自己。萧锐看了眼白小陌,白小陌刚睁开眼,眯成一条缝,瞪着他这个因为接电话而停止温存的男人。
"银都推广是洪建国的人。你真的要放弃和我合作吗?""你知道我合作的底线是什么?""洪建国和于伟上周见了面。你比我该更清楚,他们之间会谈些什么。""他们决定了什么,对我都不重要,在维罗朗,结果胜过任何过程。""敌人的敌人即便不是朋友,也可以是同盟。""倘若你坚持自己的条件,即便是敌人的敌人,也不会成为同盟。""萧锐。"良久,贾少辰才缓缓道,"我看过先前小陌做的奢宠策划书。""结论?""奢宠策划书的确是花了心思的。"贾少辰说的时候,萧锐站在房间走廊里看着朝自己做鬼脸的白小陌,压低声,"回上海,我们再谈。""明天下午两点,Ginkgo咖啡吧。""我会准时到。"萧锐挂了电话后沉吟了片刻,白小陌下巴搁在弓起的膝盖上瞧着窗外。白云寥落的天空飞过几只鸟,粼粼波光的湖水虽称不上泱漭,却是独具风韵,伸出的一方土地,摩天轮与过山车互相辉映。她醉在景中,窗外斜入的阳光勾出一轮侧影,这一刻,她样子狼狈,不过很美。
"没事了?"
彭涛发了条短信,萧锐瞥了眼,回到床畔问她,她恍然地从景色中回过神:"工伤,有事着呢。"还在同自己抬杠,不过,能抬杠至少证明刚才的事故是虚惊一场。
"我去和彭涛谈事的话,你一个人行吗?""你确定是去谈事吗?彭涛不是说,你们有节目嘛?"白小陌摸着刚刚落下他印记的唇,眨着眼睛揶揄起萧锐。萧锐不傻,他知道白小陌厌恶那位同姓模特,她越厌恶,也就说明她越在意自己。简单解释,就是吃醋。
他低身,唇角勾起道邪魅的弧度:"对,有节目,而且,丰富多彩。""嗤,丰富多彩。"白小陌哼哧了声,从一旁拉过枕头抱入怀里,别过头不去理他。才占了自己便宜,就要卖起乖来,她当然不能给他好脸色看。尽管如此,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不管怎么说,她不是暗恋,单恋,而是被人恋了。尤其,还是被她喜欢的人恋了。
"趁现在还光鲜的时候,丰富多彩下,改明儿餐风露宿,喝西北风,就没机会体验了。""是吗?"白小陌心想,萧锐是打算与大腹便便的彭涛、妖艳美丽的模特鬼混,她才不傻,怎么会给那女人机会,立刻昂起脖子道:"那我也去。""你去干什么?""那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白小陌一副在理的样子,萧锐反倒吃鳖得没话驳斥,坐她身旁轻抚肩头,"彭涛说这次的推广很重要,现场一片残局,他也得指挥修复。约了晚上一起吃饭。""算我一份。"白小陌凑了上去。
"我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萧锐戏谑地笑笑,却不想白小陌已凑到了耳根旁,"我怎么觉着是光明了呢。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想法?""什么想法?"他微侧脸,佯作一脸茫然。
"当然是非分之想!"
白小陌可不答应,想要来个严刑拷打,头却突然晕颤,抬起的手才到一半就落了下去。说不出哪儿疼,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
萧锐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她已佯作无事地靠在枕头上,扮作地主婆的模样:"你发誓,我所见到的,感觉到的,都是真的。""发誓。"萧锐忍俊不禁,只是笑到一半便被白小陌定定的眼神给杀灭。
"怎么?占了便宜就不承认了。"
"便宜?我占什么便宜了。"
"你再装蒜。"
萧锐尝过白小陌的强词夺理,却没有见识过白小陌的"真功夫"。只一眨眼,她就连人带抱枕地把自己压了下去。他也跟着疯,本是宁谧的房间只听两人乱作一团的嬉笑声。明明是过了青葱恋爱的年龄,却比校园情侣还要疯言疯行,不一会儿的工夫,四只枕头飞到了地上,抱枕、被子凌乱地散乱在大床上。
最终,败下阵来的白小陌与得胜的萧锐仰面并排倒在床上,放肆地笑了好一会儿,侧过脸向中间,彼此看了一眼,几乎是在同一秒钟,笑靥绽放。
"我问你,当初机票的事,你有没有记过仇?""没有。""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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