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朗骂我,“要不是小爷我看你可怜,你以为我乐意和你说话。”
说罢,气冲冲地将脸扭到了一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小爷我很生气,快来赔礼道歉”的气息。
我懒得理他,一屁股坐在路边,对着已经不再流血的膝盖吹了口气。
我胳膊肘和膝盖的伤口很深,皮开肉绽的。如果是两年前的我,只怕早就疼得大呼小叫,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来安慰我,呵护我。
可是过了六百多个日日夜夜,我就像一只蚕蛹,蜕变成了自己也不认识的林宝璐。
我没有了妈,我爸在重症监护室躺着,我所谓的老公已经变成了仇人,没有人会心疼我,所以我也收起了我的矫情。
何朗见我不理他,又厚着脸皮凑了过来,看见我的膝盖,顿时大呼小叫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伤得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
我从包里找了张湿巾,擦掉伤口上粘着的碎石子,不在意地说道:“皮肉伤,没那么严重。”
何朗夸张地说道:“皮肉伤?!你这磕得都快看见骨头了,还叫皮肉伤!走,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拽着我的胳膊就往车上走。
我挣开他的手,迎着他生气的目光,解释道:“警察说一会就来,让我们原地等着。等警察来了再说。”
何朗瞪眼,道:“那我先去买点药,给你处理一下。”
没想到何朗人看上去不太靠谱,心地倒是不错。
我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不用了,这大半夜的,药店早就关门了,忍忍就过去了。”
何朗皱起了眉,不悦地说道:“林璐,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不解,对他突如而来怒气实在莫名其妙,问道:“我做出什么样子?”
何朗瞪着我,“一副我很坚强,我没事的样子,你以为这样就有人心疼你?”
我被他气笑了,问他,“难道我要因为这点伤哭成泪人?”
“这不是你们女人的专利吗?”何朗撇嘴,年轻的脸上显露出对女人的不屑一顾,“擦破点皮就要死要活,好像天塌下来似的,非要人嘘寒问暖才行。怎么就你例外?”
“因为那些女人有人疼,才可以这么矫情。”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曾经也跟你说的那些女人一样,不过,现在我没有这个权利了。”
我拥有的那个权利,早在两年前,就被沈钧以兵刃不见血的方式收走了。
何朗皱眉,望着我还想说什么,看见警察已经到了,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接下来,我和何朗以及陈哥二人被警察带了回去,亮仔一直没有出现,想必是看出情况不妙,跑路了。
到了警局,就开始例行问话,做笔录。让人意外的是,警察在询问的过程中,意外的发现陈哥不但有案底,竟然还是个流窜犯。
说实话,听警察说完后,我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会被陈哥报复了。
刚做完笔录,我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苏绵绵。
卷一 他和我不死不休 第012章 倒了八辈子血霉
苏绵绵开口就问我在哪?
我不想让她担心,便扯谎说我和朋友在外面玩。
苏绵绵在电话那端破口大骂,“少给我扯皮,今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快点给我老实交待。”
我只好老实说自己在警察,刚录完口供。
苏绵绵听完话都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开车赶过来,心里顿时变得暖暖的。有苏绵绵这样的好闺蜜,简直是我林宝璐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挂了电话,我对坚持要送我去医院的何朗说道:“一会我朋友来接我,就不麻烦你了。”
何朗斜睨了我一眼,道:“不行,我说了要送你去医院,就要送你去医院。”
如此上赶子帮人的五好青年我是第一次见。我失笑地摇了摇头,对何朗说,“人民应该颁你一个奖。”
何朗没听懂,满脸问号地望着我。
我嘿嘿两声,道:“助人为乐五好青年。”
何朗反唇相讥,“人民也应该颁你一个奖。”
明知道他接下来没好话,我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奖?”
何朗道:“不知好歹奖。”
被何朗一说,我发现自己确实有点不知好歹,他辛辛苦苦陪了我大半夜,结果苏绵绵一说要来,我就要赶他走。
我只好诚恳地对他道歉,并说改天请他吃饭。
“小爷还图你一顿饭不成。”何朗又不乐意了,气鼓鼓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我挠破了脑袋也没想通他到底生哪门子气,只好暗叹一声,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结果何朗这个男人的心比女人深多了。
苏绵绵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挂完电话没一会就来了。
我瞄了眼下手机,从挂电话到现在没到十分钟,也不知道她闯了多少盏红灯。虽然我知道她这样的行为很不好,但是心里的感动却怎么样都止不住。
苏绵绵看见我凄惨的样子,一张貌美如花的脸气成了母夜叉,用手指不停地戳着我脑门,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脑子是被狗吃了吗?在会所被人欺负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看我不找人将她撕个稀巴烂。”
我什么话都不敢说,维持着一脸的傻笑。我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打不过架就找家长告状。何况,和赵斯莹那一架我也没有输。
何朗猛地拍开苏绵绵的手,将我护在身后,呵斥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她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戳她脑子。”
苏绵绵双臂抱胸,嘲讽全开,“哟,这怎么还杵了一只鹦鹉啊。璐璐,你的护花使者?”
要不怎么说我和苏绵绵能成为闺蜜呢,我们两个的思维几乎是一样的。看见何朗,第一反应都是鹦鹉。
何朗气炸了,指着苏绵绵的鼻子,“你说谁是鹦鹉?你这个红毛鸡。”
“就算我这样,也比你这个满头绿的男人好。”苏绵绵甩了甩秀发,讥讽道。
我害怕再发展下去,这两个人会直接在警局门口动手,赶紧捂着膝盖,哀嚎着伤口疼。
何朗和苏绵绵这才偃旗息鼓,两个人陪我一起去医院处理伤口。
完事后,何朗直接从医院打车离开了,苏绵绵将我送回了家,扶着我坐到沙发上,又倒了一杯水给我。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这个问题我想了一路,怎么都没有想明白。如果她知道我和赵斯莹打架那不稀奇,但是竟然知道我被陈哥给围,就有点古怪了。
想到其中一个可能,我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内心竟然开始紧张起来。
苏绵绵嗤笑了一声,“有朋友路过看见的,难道你以为是沈钧给我通风报的信。”
苏绵绵向来看不惯沈钧,以往两人碰见了面,她都全当没看见。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脑子一抽,认为是沈钧给苏绵绵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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